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哀悼,因为在我一连翻的错误估计之下,最终还是预料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们回到了位于邦贾加拉的驻地之后,上次任务结束留下的空档期果然还是没了。?中?文网?w?w?w1.?8?1?z8w?.
零号认为我们既然还有心情到处去旅行,那么我们的身体和心态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特别先锋队嘛,作为法国外籍兵团最神秘、最锋利、最好用的克敌匕,我们本来就该一辈子生活在战场。
既然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的生活过得那么得清闲,倒不如再去顺便执行一些其他的任务,免得我们呆在后方闲得浑身毛,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这句话当然并不是零号的原话,但是我却是这么理解的,因为我从零号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看出了零号的不愉快和不耐烦,作为曾经我最感恩、最信赖、最尊崇的救命恩人、人生导师和精神领袖,他眼神上哪怕的一丝异动都逃脱不了我的眼睛。
看来,我们在邦贾加拉陡崖的自主行动的确是自作多情,没事找事了……
“是,零号!”
……
我一没有否决零号命令的权力,二没有否决零号命令的理由,三更没有否决零号命令的勇气和胆量,我只能无条件的遵从,然后带着零号的命令,带着我的14号的兄弟们,我们还是马不停蹄的出了……
巴马科,马里南部巴马科大区、马里中央直辖区城市,马里都,马里第一大城市。
巴马科位于蜿蜒的尼日尔河畔,宁静的尼日尔河像一条舞动的墨绿色彩带,从西向东地缓缓而流,将巴马科市区分成了两部分,而两座一千两百米长的宏伟的巴马科大桥横架南北,又把巴马科城市的两部分巧妙地连成了一体。
沿着巴马科大桥的烈士桥一路驾驶着远行的汽车,我和我的兄弟们正往马里政府军在巴马科市区的其中一个驻军兵营方向缓缓驶去,在执行零号交给我们的任务之前,我们总要对目标人物和目标地点进行一番事先的了解和侦查,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事情,也是我们行动的惯例。
烈士桥和罗伊法赫德桥相较不远,桥面宏伟宽阔,两边车辆如梭,桥下舟揖交弛,沿着尼日尔河的河岸,两岸是盈盈如茵的草坪和赭红色的广阔沙滩,大桥以北是以刚果民族英雄“卢蒙巴”命名的自由广场,另外还有宽阔的独立大道、马里国家图书馆、高耸的清真寺、华丽的友谊宾馆……
巴马科市区呈狭长的不规则带状,现代化的建筑和道路掩映在高大遮阳的非洲火焰树和芒果树丛中,大道快马如川,小道绿荫盈盈,大自然与人类社会就这样地在巴马科城极其和谐地融为了一体,多看一眼都会令人心旷神怡。
桥下的尼日尔河河水清澈可见,在阳火的照耀下碧波粼粼,河上的轻舟来往如梭,作为一个拥有两百多万人口的非洲大城市,巴马科商业繁荣,市中心的商业区,既有现代化商场、级市场,也有传统的非洲市场……
这才像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城市!
车窗外难得一见的景色使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叫做“巴马科”的城市,在非洲呆的这么久了,第一次现在原始破旧和动乱不堪的非洲大地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座欣欣向荣的现代化都市,只是,很可惜,我和我的兄弟们的到来,注定会给这座繁华向荣的城市带来一丝浓重的血腥……
在非洲各国政坛总有一些不太好的习惯,比如说,军事政变!
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非洲各处生的大大小小的军事政变足有上百起之多,从卡扎菲赖以成名的“革命”到马达加斯加的政变,各种军事政变在非洲大6频繁生。
非洲的军事政变最早生于北非国家,1952年,埃及青年军官纳赛尔领导着一批军人在都开罗揭竿而起,一举推翻了法鲁克王朝的封建统治,在非洲大地开创了青年军人武装夺取政权的先河。
196o年,刚国爆了军事政变,军人集团推翻了自刚果独立后的第一个民选政府,民主政权惨遭终结,时任刚果总理的卢蒙巴被暴动军人残忍的杀害了,刚果的军事政变极大地震撼了非洲撒哈拉以南的广大大6。
1963年,非洲国家多哥,以埃亚德马为的青年退伍军人动军事政变,总统奥林匹欧被当场枪杀于美国驻多哥的大使馆门前,美国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奥林匹欧距离美国大使馆近一步之遥,旋丧身反动军人的枪口,时时,天下为此震惊……
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中期,非洲的军事政变大有蔓延的趋势,西非大国尼日利亚于1966年1月爆军事政变,致使英国在非洲经营多年的西方政治制度的典型宣告垮台。
接着,加纳军人趁着其领导人恩克鲁玛出访他国之机,率兵包围都政治中心,武装夺取了政权,自此,就变被视为非洲独立运动旗帜的恩克鲁玛政权也宣告瓦解了,从此,非洲国家独立后所建立的文官民主政府也先后一个一个的相继崩溃……
步入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后,非洲的军事政变之风仍未见消减,西非的马里和北非苏丹也相继生了军事政变,接着,东非的乌干达和马达加斯加,以及西非上沃尔特等国家都先后由军人上台执政,1975年,长期内战的乍得也爆了军事政变,总统托姆巴巴耶被动乱军人残忍地杀害了……
进入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随着多党民主政治风潮的兴起,军事政变作为一种非民主的极端政治手段,不仅丧失了其政治上的合法性,而且也遭到了绝大多数的非洲国家和国际社会的一致谴责和唾弃,其生的频率和次数也因此而大幅度的减少了。
整个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在非洲大地上值生了不到十起的成功的军事政变,这使得人们普遍对非洲消除军人干政的前景感到乐观。
然而,好景不长,近些年来,有关军事政变的消息又开始源源不断的从非洲大地上传来,仅2oo3年就有科摩罗、中非共和国、毛里塔尼亚、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几内亚比绍、布基纳法索、几内亚等国6续生了多起军事政变,这一年也被媒体称之为非洲的“政变年”。
接着,多哥军事政变、毛里塔尼亚军事政变、几内亚军事政变……
至此至今,非洲又陷入了军事政变的漩涡……
当然,这并不是非洲才独有的特色,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也都存在着各色各样的军事政变者,比如说俄罗斯的叶利钦、土耳其的凯末尔、泰国他信、韩国朴正熙等等。
只是,军事政变在非洲也太普遍了一些,毫无疑问,在这片黑色的肥沃土地上,孕育着舞枪作乱的因子……
当然,说了这么多,我并不是要追究非洲军事政变的根本缘由,那是各国智库极其军事评论家才该做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让大家明白一点,非洲的军事政变潜伏在非洲各国政界和军界的每一个角落,稍不注意,那些觊觎权利的军人野心家就有可能会随时动军事政变,武装夺取政权,推翻“民主”执政府。
这也是零号让我们执行此次任务的主要原因之一。
是的,应该只是之一……
马克·比尔,马里政府军6军少校团长,我们此次行动的最终目标人物。
“杀死比尔”——这是零号给我们的命令,刺杀马里6军少校马克·比尔这个马里政府军中的异动者!
一个领兵不足两千人的少校团长就想动军事政变?
你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吗?
当然不是!
事实上,在马里有记录的数次军事政变中,比马克·比尔军衔还低,并且成功动军事政变的低、中阶军官大有人在——1968年11月19日,时任马里政府军6军中尉的穆萨·特拉奥雷动军事政变,推翻了莫迪博·凯塔政权,建立“马里第二共和国”,自任马里总统,掌管国家权力……
马克·比尔是不是同样的野心家,我并不清楚,但零号说他是的,那么,他就一定是的,即使不是,他也是!
要知道,在马里,甚至是在广阔的非洲大地,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生的。
只要忠实地执行零号的命令,从不过问命令的理由,在法国外籍兵团呆的这么久了,自然会明白这么一个道理,那就是,“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过问!”
所以,马克·比尔他死定了……
我现,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职业军人了,再也不像当初因为一股的戾气,才毫无顾忌地加入法国外籍兵团,因为怀着对零号的感恩,才去无所畏惧地听从零号的命令。
虽然,现在的我一如既往地忠实于零号的所有命令,但这种感觉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以前的我是作为零号的爪牙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则是作为零号的属下。
我也不知道零号在我心中的角色何时生这般转变的,或许是因为那次的邦贾加拉陡崖的行动让我幡然醒悟,也或许是更早之前……
零号高大伟岸的神圣形象不知不觉中,在我的心中渐渐褪去了颜色,梦想和坚持的轰然崩塌,这让我真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