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阿尔卡米……”盛夏极为艰难地从喉中吐字,“既然在你心中……他是这样一个没用的人……”
钳制在盛夏颈间的手微微一僵。
是啊,既然阿尔卡米是这样不值得一提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盛夏一时之气说出的言语?在意她把他和阿尔卡米作比较?
……看来刚才那场梦魇对他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散啊。
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萨利赫平复自己心中莫名而来的怒火,松开掐在盛夏颈间手,转身离开房间。
盛夏躺在床上连连咳嗽,半晌才平复呼吸。肺部好像被烈火灼灼地烧过,极为难受。
看来……得离开这里了。
盛夏竭尽全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萨利赫在巴格达的秘密府邸不可能让人随意进出,而夜间的防守相对白天总是会少一些。事不宜迟,最好今晚就能够潜逃出去……
当然,那就需要自己有一个充分的,并且不会惊动到某位陛下的理由。
目光在房间内搜寻着,忽然一道寒冷的光扫在了脸上。
是金属的反光。
极目往光源处望去,盛夏发现那是一把正安静的躺在自己脚边的匕首。古朴厚重的花纹装饰,华贵却不夸张;细碎的各色宝石镶嵌在刀鞘上,闪烁着神秘的色彩。
伸手拿过匕首,盛夏稍稍用力便将匕首抽出来,森冷的寒光刺入眼眸。
真是个好家伙……
感受到刀刃上传来的余温,盛夏的嘴角慢慢弯起。
……
乌云遮蔽天日,黑夜中没有一缕光明。
“鬼天气!”巴德尔甩了甩被灯油烫伤的手,嘟囔着咒骂一声。在这种天气抽到值班,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巴德尔一边犯着嘀咕,一边绕着长廊一圈圈地巡视着,倒也丝毫不敢懈怠。
耳后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巴德尔心中一惊,快速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手提着油灯,另一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蓄势待发,“谁!”
细碎的脚步声顿了顿,然后继续响起。
巴德尔凝神警惕,穿着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慢慢浮出黑暗,进入视野。毫不慌乱的脚步和衣服上熟悉的纹徽让巴德尔稍稍松下些警惕。可能是接了陛下命令深夜出来办事的密使吧。
瘦小的身影在巴尔德面前停下,然后一只苍白的胳膊从黑色的斗篷下伸出。手上一层层厚厚的绷带格外显眼,然而却远不及他掌上那柄匕首显眼。
这是陛下从不离身的匕首!
见此,巴德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竟让将这匕首交给这人当做信物,那么交给他办的事和他本身的地位必然都不容小觑!
巴德尔忙俯下身欲对面前的人行礼,却被那人止住,刻意压低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不必多礼,事出紧急,还劳烦你帮我备一匹快马,打开城门——切勿声张。”
“是,小的明白。”巴德尔收拾了自己松懈懒散的模样,表情严肃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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