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活下来?这话无疑是狠狠地打在了金深还有任锦程的老脸上。他们两个好歹也是经历过多个世界的资深异能者,如今却被人讽刺只有能力强的人才能在这大阵之中活下来——沈止的语气在他们耳朵里就是讽刺。
“这个大阵是你启动的,那你就有办法让它停止”金深不管不信,他死死的盯着沈止眼中满是不相信的神色“如果这次你主动停止这个大阵的话我可以当这些都没有发生过,不和你计较,但是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得了吧”胖子这个时候终于有胆子把头从楼远黛的背后探出来“还敬酒不吃吃罚酒呢,你也不看看现在你这个样子能敬出什么酒来。”
胖子说的是大实话,楼远黛绝对不会相信金深说的话,不过他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心中都有要报仇的念头,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弄死在这里,这样一来以后来寻仇的人还能少上一个两个的。
而此时金深却被胖子脱口而出的这句大实话气昏了头,虽然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是这种事实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也确实非常让人生气。
看沈止没有要停下大阵的意思,他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在防护罩之中苦苦支撑的金深和任锦程二人,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座寄予了无数希望的城墙。
城墙上的人除了排得整整齐齐的士兵都是一些刚刚在新世界中生成异能的异能者,此时他们基本上已经被侵蚀的只剩一个骨架,原本骨架之上还附着着一些血肉残渣,但是在来自里面巨大的吸引力之下就连这一点点的残渣都没能幸免,他们也在慢慢的从骨架之上剥离融入已经被染成暗红色的城墙之中。
任锦程扔出来的防护罩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似乎只要在里面的两个人稍微喘一下气这个防护罩就会一下破碎。
任锦程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一双拳头上青筋暴起,今天他不能死在这里,也不会死在这里,他还有最后的撒手锏,但是这撒手锏也只是一次性作用的物品,用过之后就无法再发挥第二次作用,如果现在这个事情还有转机的话……
“可能你不知道我……”我有压箱底的本事,无论如何今天都不会死在这里。任锦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沈止背对着他抬起了脚,然后一步步的向远处走去,而和他拷在一起的楼楼远黛也被迫和他一起行动起来。他可以看到此时那个和沈止拷在一起的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这下连任锦程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真可怜,楼远黛看着头上几乎要冒出火来的任锦程,这家伙被完全无视了呢。
这都是你们逼的!任锦程呲目欲裂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看来这次他必须要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沈止听见声音之后终于停下自己慢慢踱向城墙的脚步,而这个时候一直观察着金深还有任锦程的周洁可等人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两个人外面的防护罩应声而裂,虽然说防护罩裂了会有不好的后果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那声惨叫就是金深发出来的。只见在防护罩破裂的一瞬间金深周围冒起了腾腾热气,整个人像是要被蒸发了一样,事实上他整个人确实是处于被蒸发的过程中……
不过两秒钟的功夫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滩水,真的是一滩水,透明的、一丝混烛也没有的水。
奇怪的是金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身边的任锦程却没事一样,甚至还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都是因为你们金深才会死的”任锦程阴森的看着楼远黛和沈止“凤鸣阁不会放过你们,从此以后你们会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永无安宁之日。”
这话说的好像她们这些人之前在末日中生活得有多么幸福一样。此时任锦程手持一副卷轴,这卷轴正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看样子就是因为这卷轴所以才保护住他不被来自地面的吸引力吞噬。
沈止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上刚刚形成的一滩水:“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听到沈止的这句话之后手持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任锦程微微一颤,虽然他知道自己瞒不了在场的人,不过事实就这么被说出来他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对劲。
“这个卷轴是类似于献祭的东西吧?”沈止嘴上问着但是却一点都没有让任锦程接话的意思,他接着自言自语道“就像缩小型的吞噬。”
任锦程不知道吞噬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楼远黛却一清二楚,她听到沈止的话之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任锦程,虽然她刚才就猜测金深突然化作一滩水和这个任锦程少不了关系,但没想到任锦程竟然使用了这样的办法。
是以一个人的生命作为献祭而让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么?楼远黛正这么思考着,手中握着卷轴的任锦程却微微的颤了颤身子,虽然他不知道吞噬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沈止的第一句话他还是听得明白的。
“这个卷轴是类似于献祭的东西吧?”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盘旋,没错他手上这个卷轴的名字就叫做献祭。用一个人的生命作为祭品召唤出强大的力量供自己使用,不过这力量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卷轴也只能使用一次。
“刚才那个你扔出来的防护罩也是这个特殊物品的一部分”不是疑问的语气,沈止用非常确定的目光看着任锦程“被那个像护罩一样的东西罩住的人在你这个卷轴启动的时候会作为祭品召唤出强大的力量,当然这对持有卷轴的人无效。”
几乎全部猜对了……任锦程的身体越发颤抖起来,他现在真的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在新世界之中衍生出来的魔鬼,能够看穿人所有心思的魔鬼。
“就算这样又怎么样”任锦程说这话的时候也在安慰着自己“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你启动大阵,是你布下了这个圈套让我们钻进来,所有人都会相信我,金深是死在你们的手中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献祭这件特殊物品发动需要一定的时间,召唤出那股强大的力量也需要时间,这个时候任锦程身后已经渐渐的凝结成了一个虚影,看上去是人的形状。
“而且说不定现在我就能给死去的伙伴报仇”任锦程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他四下看了看,现在的景象真的是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不过尸体上的血肉全部被剥夺,只留下一具具森森的白骨在这一号基地之中堆积如山“马上我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你们这个大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确实是这样,楼远黛虽然没有受到来自地面吸引力的影响但是也感觉到这股吸力在逐渐的弱下来。因为该吸收的已经吸收了,再也没有充足的力量来维持大阵运转,吸引力也就慢慢的小了下来。
“不过现在就算是这个大阵还能够发挥很长一段时间的作用我也不必惧怕你们,杀死你们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在任锦程的眼中面前的人全部都是第一代异能者,他们能够杀死如此之多的人也不过是凭借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特殊物品的威力还有运气而已,虽然面前有一个称得上是变态的男人,不过他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脑子再好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确实是这样,无论你有再聪明的头脑,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也只能选择低头。就像一只聪明的蚂蚁和大力的人类一样。
不过任锦程到死也没想到这个和他眼中的变态拷在一起的小女孩并不是什么蚂蚁……
“杀了你们就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任锦程身后的虚影几乎已经凝结成了实型,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强大的能力波动。
“你这召唤来的力量也有时间限制吧?”沈止一句话又让任锦程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楼远黛抽了抽嘴角看着一边的沈止,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算是有限制我也能在限制时间之内杀死你们”任锦程的表情堪堪的挂在脸上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一般“那只大鸟现在还不能过来吧,这个大阵的吸引力还是存在,如果它在这个时候过来毫无疑问就是送死。”
任锦程说的是凤九,对于这只长着九只头的大鸟他还是心有忌惮的,尤其是知道这大鸟和楼远黛有关系之后。
凤九现在确实是不能过来,虽然大阵的吸引力有所减小但是谁也不会闲的没事上来试验一下现在的吸引力能不能把自己吞噬进去。
看见楼远黛的表情任锦程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他所召唤的力量已经完全出现在身后,所以此时此刻他笑起来的时候也带着一股狂暴的力量。
“果然是这样”任锦程低下头来看着对面的人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没有这个大阵的话你们或许还能凭借那只九只头的大鸟保住一命,但是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们!”
也知道现在的吸引力越来越小,任锦程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谁知道这里的吸引力什么时候会消失,那个时候如果那只大鸟能进来的话那他就欲哭无泪了。
任锦程身后巨大的影子分出一部分化成一个球包裹住他,另一部分则是缓慢的向楼远黛这边移动过来。
原本以为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扳回一局的,但是当看到楼远黛大显身手之后任锦程彻底绝望了,他不再想什么报复,而是用尽所有的力气逃跑。
楼远黛背后突然飞出来七个不停旋转着的骨刺,这七根骨刺飞到那个人形之中一绞那个人型就像泡沫一样散去,然后又艰难的拼凑在一起,然后那七个转着的骨刺接着再次搅动,然后人影再次松散。
“什么鬼?”楼远黛在那人形还没有完全拼凑起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强大的气息,但是当真正上手的时候却发现这玩意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怎么会这样!”任锦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上古卷轴的威力极其巨大,否则也不会作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但是现在这个召唤出来的任性在他信心慢慢的目光之下被楼远黛搅了又搅,像是在玩玩具一般。
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楼远黛纳闷的看着艰难的拼凑起来的人形,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息骗不了人,但是现在看来这有可能只是一个蒙骗其他人的东西。
想到这里楼远黛抬头看着已经上升到一定高度的任锦程,她在计算这如果人从这个高度摔下来会不会摔断骨头。
任锦程接触到楼远黛抬头看向自己的目光后背一阵发凉,这件特殊物品的威力他非常清楚,但是却被眼前的小女孩轻易破解,那么这个人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这绝对不是新世界刚刚形成异能的异能者!任锦程心中这么想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还有变态的智商,更加可怕的是这两个人现在还是一起的,想到这里他加速了向天空飞去的速度。
楼远黛也是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下成功的用骨扇戳破了那个载着任锦程上天的气泡。
只见气泡应声而破,伴随着惊恐的声音从天空之中落下,然后是一声清脆的“嘎巴”声,楼远黛听见这个声音之后就知道地面上滩着的这个人一定不知道是哪块骨头断了。
“真可怜。”任锦程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冷不防的听见自己面前楼远黛发出来的这声感叹,他刚刚压下去的血差点又喷出来,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任锦程掉下来的时候非常巧,这时候大阵基本上已经全部关闭,就算不带什么防御措施也只会感受到一点点吸引力但是完全不到致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