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盒子只要扣上就是锁住了么?”楼远黛看向提供盒子的那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不太好办。
“不是这样的”那人开口“这盒子扣上之后还要把盒子上面那个球形的东西拔下来才算锁住。”
楼远黛闻言看了一眼这个盒子的顶部,果然上面有一个像是珍珠粒似得东西。
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楼远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照相机,看得在场的人具是一愣。
这个照相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楼远黛这个时候掏出一个照相机来的行为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且这照相机实在是太破旧了,也算不上是破旧,最多就是一个破,好像是被摔烂了之后又重新组装起来一样。
楼远黛摆弄着自己手中从冰极雪域得到的储物相机,这个相机的确是粉身碎骨过,从摘星楼上摔下摔成了八瓣,不过好在只是零件分离,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伤害,饶是如此楼远黛在离开糜烂之海之后还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它恢复原样,现在还是能用的。
众人只见她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相机之后走到绿眠跟前似乎在和他商议着什么,顾子墨非常想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但是他不敢轻易的上前去听,其他人见顾子墨都是这种态度就更不用说了。
只见楼远黛说完什么之后绿眠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是那种又像生气又像无奈的表情。
“你怕么?”饶是顾子墨把耳朵竖的高高的也只听到了楼远黛对绿眠说的这三个字,紧接着绿眠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不过剩下的他都听不到了。
似乎已经商量好了,楼远黛转过头来看向顾子墨,顾子墨立刻扭动脖子把视线转向升降门,同时把竖的高高的耳朵一起降落下来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事实上他的确是没听到什么东西。
“你衣服上的血是哪里来的?”顾子墨以为楼远黛是和他讨论对策拉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似乎是在关心自己。
“没事的”顾子墨弹了弹手上的烟头“这不是我的血。”
“废话”楼远黛抽了抽嘴角对顾子墨的智商表示怀疑,现在只要睁着眼的人都可以看到顾子墨的身上没有伤口“我问这是谁的血。”
“这个啊”顾子墨恍然大悟“上面有那巨兽的血,还有……那些女人的血。”
那些活着的女人被巨兽收集后作为培育下一代的容器,他们到那巢穴的时候就看见了遍地的,排成一排排的女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但是却有轻微的呼吸,那个时候他不知道那巨兽是怎么把这些女人移动到这里却不留下任何伤口的,反正这些还有轻微呼吸的女人下一刻就是一个死字。
他们是特种兵,终止妊娠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打爆那些女人的肚子,不过这样的话那些生命极其微弱的女人同样也会跟着死去,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脱下来。”
“什么?”顾子墨对楼远黛当众让他脱衣服这件事情感到非常诧异,不过他也没有联想到某一方面去,之当时楼远黛有用所以把衣服脱下来递到楼远黛手里。
特种兵的衣服非常厚,并不好脱,所以当顾子墨把衣服脱下来递到楼远黛手中的时候楼远黛已经把其他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还有不到三分钟,楼远黛百忙之间抬起手来看了一眼表,外面的人还没有走,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常常自己买下的炸弹是什么滋味。
一瓶水,一个粘钩,还有一把刚刚从自己部下手里抢来的枪,以及楼远黛手上拿着的破破烂烂的相机,顾子墨看着楼远黛准备好的东西傻了眼,这些东西平时分开来看并没有什么作用,现在合起来看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只见楼远黛手脚快速的把一个粘钩粘在升降门大概有两米高的位置上,因为楼远黛本身长得并不矮,所以够到两米高的地方是轻而易举。就是门上的黏液有些烦人,楼远黛拿出一块毛巾来擦去了自己手能够伸到的范围内的好大一块区域的粘液。
然后只见她把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衣服挂在了刚刚粘好的挂钩上,拧开瓶子浇上了水。
衣服湿润之后有浅红色液体缓缓从大衣上滴落下来,楼远黛看着这些滴落下来的浅红色液体似乎有些不满足,她又伸手扯着衣服在门上擦,直到衣服上的液体在门上涂上一大片,这个时候众人鼻子里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那是大衣散发出来的。
照相机要派上用场了,楼远黛看了一眼绿眠然后把其他人聚齐起来分成前后两排,前排蹲下后排站着。
“你要给我们拍遗照么?”顾子墨看着这阵势完全是自己拍毕业照的场景。
“不懂少说两句话。”楼远黛头都没回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顾子墨把自己的问题全都咽了回去。
“给我们拍照吧。”众人蹲的蹲站的站,他们眼看着绿眠接过楼远黛手里的照相机给他们来了闪亮的一下,然后他们就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顾子墨惊奇的看者面前放大的绿眠的脸,不但动不了了,而且好像自己变小了一样,周围的环境包括绿眠都大了起来,只有周围和自己一起拍照的人还和自己保持在一个体型。
因为脖子不能扭动的原因所以顾子墨只能用余光瞥向楼远黛,他叫了两声楼远黛楼远黛的名字只得到一句“别出声”,看样子是并不想说话。
紧接着绿眠似乎把自己放进了一个什么东西里面,顾子墨最后的视线是一个天花板,超市的天花板,紧接着四周就暗了下来。
什么鬼,楼远黛到底干了什么?顾子墨心中咆哮着。
后来就是非常激烈的枪响,之前因为怕引起巨兽的注意所以他们并没有使用几次热武器,现在绿眠在外面撒了欢的放子弹。而且顾子墨专业的耳朵听出绿眠并不是在射击什么东西,而是单纯的想打两枪而已。
疯狂的枪声一定会引来疯狂的东西,所以在不到三十后顾子墨就听到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第二次听到的声音,那只巨兽的叫声。上次这声音消失的时候是伴随着两支队伍的全灭,现在这个声音再度响起,外面的绿眠一定不会好过。
果然随着咆哮声由远及近,直到几乎贴到顾子墨耳边的时候枪声停止了。
多半是死了,顾子墨感叹一声。但是他这叹息还没有感完就听到了猛烈的爆炸声,那是要多猛烈有多猛烈,甚至他一辈子都没有听过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把他扔进了一个空屋子,四周填满鞭炮后点燃,只觉得耳朵要震出血来。
意识渐渐地离他远去,仿佛这几乎能把人震聋的响声也越来越轻。
“我们少校真的没有事情么?”再度清醒的时候传进耳朵里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顾子墨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是另一道熟悉的清冷女声“这是被震昏过去了,一会就醒了,死不了的。”
语气中似乎充满了不耐烦。
完了,听到女声语气中的情绪之后顾子墨脑袋里首先冒出来的竟然是这个想法,可不能惹那个女人生气。
经过几番挣扎之后顾子墨的眼皮终于动了动缓缓睁开一道缝,而在他身边的旅文光立刻蹲下来板着少校的肩膀:“少校你终于醒了!”
至于么,楼远黛看着眼前兄弟情深的画面,不过是昏迷了不到半个小时而已。
“我没事”扯着苍白的嘴唇顾子墨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还多亏了楼小姐相救。”虽然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楼远黛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弄出来的。
“如果你们少在那四个出口处放点炸弹的话你亲爱的少校也不至于被炸昏。”楼远黛撇撇嘴。
听到这话旅文光的脸色惨白起来,他在顾子墨进入超市二楼之后才知道后面的车队中还有另外一队不属于自己军队的另外一队军人,这队军人是九号部队派来的炮兵,专门为布置出口的炸弹而来。
军中的人最为出名的就是这第九部队,他们不近人情,没有任何说辞能够劝住他们。轮服从性他们绝对是最高的一队,就算上级让他们杀死自己身边最为要好的朋友他们的眼皮都不会眨一下,这都归功于第九部队那冷血总指挥官,他成功的培养出了和自己性格相似的一群部下。
算了,楼远黛看着面色惨白起来的旅文光,在发生爆炸之后那座超市就像顾子墨所说的一样被夷为平地了,那个时候外面的人还没有离开,他们在超市外等着最后一分钟过去,没想到他们没有等来凯旋而归的人而是直接等了来一场爆炸,在爆炸之前他们都听到了巨兽的嘶吼声,毫无疑问爆炸的起因是撞向升降门的巨兽。
超市已成一片废墟,巨兽也在废墟之中失去了踪迹,众人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见自废墟之中钻出一个人来,那就是楼远黛,她后面还拖着一串人,所以顾子墨成功得救。
“那些第九部队的人就这么任由我们上车?”顾子墨此刻看上去十分诧异,第九部队的名头他是知道的,他们这次的任务既然是把想要强行离开超市二楼的人炸死在里面,那他们在第九部队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强行出来他们都不管一管的?
“为什么要阻止你们上车?”旅文光看上去相当诧异“你们又不是强行破门,明明是那劳什子巨兽死命撞门引起的爆炸,还连累了你们,不过幸亏这女人的异能不错这么强烈的爆炸都能防御下来。”
异能,顾子墨想着自己能够出来好像和楼远黛的异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也不能说出来,因为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因为巨兽撞门才得以出来的。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楼远黛看了顾子墨一眼,这里是病号专用的车厢,她呆在这里怪不自在的。
“等等”顾子墨突然叫住已经转过身去的楼远黛“楼小姐……”楼远黛说过绿眠和她是姐弟关系,虽然顾子墨不太相信,不过看二人的样子也关系不浅,如今绿眠死了楼远黛一定非常伤心,他正想着开口安慰一下,冷不防车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在里面呆够了没有,还没醒么?”绿眠说着看向床上的顾子墨,只见这人睁大了眼睛见鬼一样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不爽。
“这不都醒了么,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走走走。”说这话的时候绿眠就伸手去扯楼远黛的胳膊,楼远黛也乐得让他扯,二人就这样离开了车厢。
“他……”顾子墨看着“啪”的一声被关上的门久久反应不过来,他记得自己和楼远黛等人变小之后是由绿眠放进一个盒子里去的,而且他还在外面引来了巨兽,怎么能不死呢?
“怎么了?”旅文光有些担心的看着顾子墨,难不成这次炸晕之后留下了后遗症,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儿就此变成了结巴?
“他没死?”舌头打结半天之后顾子墨终于撸直了舌头说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
“怎么会死呢?”旅文光有些奇怪的看着顾子墨,他并不知道在超市里发生了什么“既然那女人能保护你自然也能把他弟弟一起保护着,不然你还以为她能不顾弟弟保护你?”
说完这话之后旅文光用更加担心的眼神看向顾子墨,虽然说他们的少校也算是英俊潇洒,不过他自从晕了醒过来之后就好像变的脑袋有些不正常了,难道是脑子炸坏了让他变得这么自信?人家能抛下自己的弟弟去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
只见顾子墨似乎并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门口,旅文光叹息一声,果然是脑子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