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本全身上下换了一套行头也是楼远黛一开始没有认出她来的原因。
克里本并没有回答楼远黛的问题,她原本是嘴的地方突然裂开一道口子,楼远黛知道她要说话了。
“刚才那声音”一开口果然是这件事情“是你弄出来的?”
句式是疑问句,但是楼远黛听在耳朵里怎么也觉得是个肯定句,她一定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了。
楼远黛刚刚放出的名为球形音波的技能一开始是非常大的声音,但是几秒钟之后就转成无声的,人耳听不到的频率,杀伤力渐渐增大,一般人在听到楼远黛发出的声音之后不到一秒就会昏过去,而绿眠则是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就被震得失去了听觉,所以他才会瞬间就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
不过楼远黛也不知道克里本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能这么丝毫没有影响的站在她面前,一个正常人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是像克里本一样,不说状态,就连外貌也不能到这种程度。
那张脸上一张一合的小缝停住了,楼远黛这才反应过来克里本的话已经说完。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楼远黛默默的把头扭到一边,绑住自己手的床单另一端还在克里本手上。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简单”克里本嗤笑一声“当初我在罗伯家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人类还有希望,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楼远黛是没在罗伯家见过克里本的,所以克里本这么说只能是她在偷偷的观察罗伯家的时候见到了楼远黛。
这话说得的楼远黛云里雾里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成了人类的希望。
“那个男人呢?”克里本看着一脸懵懂的楼远黛“你们翻车的时候他是凭空消失的,后来又在这雨林中突然出现,你们以为我是傻子?”
楼远黛面部抽搐了一下,看来这一路上克里本是跟过来的,没想到她连绿眠进出骨扇都看的清清楚楚。
当初绿眠进入骨扇是因为受到了创伤,况且那个时候克里本还没出现,楼远黛也不是为了瞒她才默认绿眠死掉的,不过眼前这个女医师倒是挺自恋的,已经把自己带进被欺骗的角色里了。
“你都说了”楼远黛咽了口唾沫,对着这样一张脸说话还真是有些开不了口“那是他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又消失,我也很惊讶。”
这话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明眼人跟了这么一路都会看出楼远黛和绿眠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克里本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追问下去。
见克里本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的拉着自己向前走,楼远黛也不知道她要被拉到哪里去,见她一路沉默胆子又肥了起来。
“你为什么说我是人类的希望?”楼远黛对于这一点是非常介意的,难道她身上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地方?反正她自己是看不出来。
克里本既然绑住了楼远黛没有下一步行动,说明她暂时不会对楼远黛怎么样,听到楼远黛的话之后竟然也开口了。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人有多少?”
我以为?楼远黛咽了口唾沫,她只知道现在不加上自己和绿眠她知道的活着的人只有罗伯克里本和兰斯,而且克里本勉强意义上来说应该不算是人了。
“就只有你知道的这些。”听到克里本的下一句话之后楼远黛差点就情不自禁的开口反驳了。
怎么可能?她记得电影中还有那个女主角还有她的儿子,难不成现在她们已经在纽约光荣阵亡了?
“你怎么知道的?”楼远黛当然不会说出女主角三个字来,不过他对克里本如此笃定的态度表示怀疑,有再大的能耐也没法统计这种东西吧。
“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克里本没有回答楼远黛的问题而是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
楼远黛闻言一愣自已的打量起可以看到的克里本的侧脸来,如果说像腐烂了好几个月的尸体不知道克里本会不会恼羞成怒。
不用猜克里本就知道楼远黛内心大概的想法:“肯定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事实上我现在这样子的确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楼远黛沉默着听着克里本的叙述。
“你倒是一个幸运的,世界上仅存的幸存者都让你碰到了,但是你以为为什么他们还能活着?都是因为我!”
这话说的倒是大言不惭,如果现在手没有被绑住的话楼远黛现在也想学着她的语气一拍胸脯朝遍地的夜魔尸体喊:“你们以为你们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都是因为我!”
“罗伯”克里本道“他也是医师,在末日之前我们还见过面,当时病毒刚刚开始爆发的时候他还去我那里找过我,但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虽然他的态度不好但是我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
“与其说是后路倒不如说是一次实验”克里本脑袋上那个疑似是嘴的裂缝一张一合“我深知他的性格,他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纽约是他负责的地区,是灾难的爆发点,就算形势再严峻他也不会离开,除非这场灾难过去。”
“那个时候我正在研制解药,高层依旧把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因为那种病毒是我启用的,所以研制解药我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解药如果真的研制成功我有可能会死,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人类,尤其是统治者,他们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个有可能能够颠覆人类统治的不确定因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虽然知道我自己会死,但是我依旧是全心全意的,没有半分懈怠的想要结束那一切,那个时候罗伯找上我,因为他是纽约的负责人,看守我的人理所应当的把他放了进去,那天他差点用枪打爆我的头。”
“我知道他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也不介意与他用枪指着我,我还大发善心的让他活到了现在。”
克里本言语间处处透漏着则诡异,不过楼远黛没工夫分析这诡异是从何而来,她的手正不安分的拉扯着床单打成的死结。
“他来的那晚上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释放了病毒”克里本道“不过那是半成功的解药,我没有办法让他吃下去,而且他也不会信任我研制出来的解药,所以我通过病毒让那DNA在他身上衍生。”
“当时我是抱着一种试试看的想法,我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这片区域,而作为灾难爆发的源头这个城市可能大面积沦陷,既然他不会离开这里要继续和夜魔搏斗,那么如果有一天他被咬伤或者抓伤,那么我的解药是否有用就能够得到证实。”显然克里本给罗伯传播病毒的时候那种引起灾难的病毒还不能在空气中传播。
按照克里本的意思罗伯能活到现在还没有被感染全都是因为她的解药。
“既然你有那种解药的半成品”楼远黛依旧暗暗地摸索着那死结的纹路“为什么不找其他人来做实验,偏偏用在罗伯身上。”罗伯什么时候能让夜魔抓一把咬一口那个时候还是未知数,克里本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必要等待充满未知数的结果。
“你可别想和我说高层不允许人体实验。”楼远黛嗤笑一声,在人类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候不要说是平常那些杀伐果断的高层,就算是换了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病毒传播,别说是一个人,就算克里本想要博物馆里的恐龙蛋也得给她。
“因为那种解药的原料非常难得”克里本道“我不知道它的计量能够几个人用,要知道能够用来做实验的活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想把可能活下来的机会让给他们。”
这个解释楼远黛给满分,为自己把半成品用于人体实验的事情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而且这人体试验的对象还是同为医师的罗伯少校,楼远黛真的怀疑克里本这是为了报罗伯拿枪差点爆了她脑袋的仇。
“但是我低估了罗伯的人品,也低估了这次事件发展的严重性,在纽约成为一座死城之前,我的心中其实是有些不屑的,那个时候我在想,那种病毒最多也就是毁灭一座城,依照高层的性格再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绝不会再让这座城与外界有任何的交流,以前的那些事情不就是这样么?”
“以前的事情?”楼远黛感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个亿,这部电影既然是以地球为蓝图,克里本所触及到的在电影中没有描述出来的机密信息自然也是真实世界的真正机密。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国家和人民恐慌了”克里本把她那看起来像是一团烂肉的脑袋向楼远黛那边转了转“告诉你也无妨。”
“说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百慕大你应该听说过吧?”
百慕大三角,这个楼远黛当然听说过,这里发生过各种诡异的事件,甚至被人们称为魔鬼三角。
“从上个世纪开始,经过那片海域的船只和飞机都会没有原因的失踪,谁也不知道那些失踪的东西到底到了那里去”克里本说的百慕大是美国附近的一片海域“百慕大最早出现异常的时候是很久之前,历史记载那个时候航海哥伦布经过那里的时候海面上突然刮起暴风,根本无法避开,因为那个时候船上所有的仪器全部失灵,无法辨别方向,那只船一直在风暴前停留了八天之久,始终无法离开片步。”
“再后来就是距离现在比较近的事情了,一只法国的名为‘罗莎里’号的船只在大海上失去联络,几个星期之后海军在百慕大发现了失踪的船只,但是上面所有的生物都不翼而飞,货物却还都在,就连水果和蔬菜都是新鲜的,你想想过了那么多个星期的水果和蔬菜怎么可能还会新鲜?”
百慕大楼远黛之前就略有耳闻,其实她蛮想去看看那片神秘的海域的,不过顾忌到这条小命她还是放弃了浏览圣地的想法。
克里本只说了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听她的意思好像里面还有隐情。
“我很好奇你作为医师是怎么知道那些东西的?”就算百慕大之后真的有隐情,就算克里本也能触及到国家的高层机密,但是为什么要让一个医师触及到这种事情?人类发生变异这种事情在公开之前克里本就知道楼远黛能理解,因为她作为一名医师无可避免的需要出来做贡献,但是百慕大的事情难道能让一名医师去一探究竟?这种国家类型的机密应该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当然知道”克里本笑了两声“那个国家可是灭亡了三年之久了,虽然破解不了核心计算机的密码,但是储存纸质资料的仓库我可是知道在哪里的。”
就算现在纽约已经没有警卫了楼远黛也不相信那严密的资料库能够放一个人进去,那铜墙铁壁她就算没见过也能想象出来。
克里本并不想在这上面做多余的解释,她喜欢说话只挑重点说,楼远黛的耳朵又马上被她的重点塞满了。
“百慕大那边的异常并不是从哥伦布开始的,只是之前人类没有掌握航海技术,就算偶尔有人去大海上行驶一趟也很难正好撞上百慕大那个区域,产生异常的原因甚至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存在于那片海域了。”
“那里居住着一群难以言明的生物,自古以来。”克里本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冒着光,好想亲眼见过那里的不明生物一样。
“那片海域存在许多小岛,哥伦布经过那里之后就有人类开始调查关于那片海域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人类的技术尚不算发达,所以根本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直到那艘来自法国的船只再次在百慕大失踪,这一片海域重新回到了人类的视线之中,也是灾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