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张三川刚刚起,一个太监就奉旨过来了。
“侯爷,太子有请。”
“这么早,有何事吗?”张三川心里咯噔了一下,颇有些紧张。尽管他自信并未露出破绽,但大公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一直有些担心。
“具体的奴隶并不知道,只知道太子似乎写了一份加封的旨意,是给侯爷您的。”
“加封?”听到是这么回事,张三川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起来了,昨不是要削爵吗?
今怎么就改成加封了?
“本打算若是太子起疑了,就提前造反,但看样子应该还能糊弄几,我可得趁此机会,加快拉拢其余大贵族,让他们支持我做大公。”
想罢,为了不使太子起疑,张三川点头:“好,我马上就进宫。”
“是,那奴婢先告退,去给太子回话了。”
“嗯。”
穿戴一新,张三川顾不上吃早饭,便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因为做贼心虚,他一路上都在观察宫里的况,发现一切如常,这才略微放心。
等到了议政,张三川见到其他几个侯爵、伯爵也在,便越发放心了。
“估计只是常议事吧。”
张三川进来后,其他几个侯爵和伯爵则大多皱了皱眉,对他十分不满。
就在这过去的几里,随着大公死的消息传来,各大贵族纷纷赶来了都城,扬言要将张三川处斩,以告慰大公在之灵的贵族并不在少数。
但这些贵族中,和张三川勾搭在一起的亦有几人,和这些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张三川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一会儿后,太子过来了,众人连忙行礼。
拂手挥袖,太子示意众人免礼,随即直接宣布道:“大公新丧,我深感悲痛,实在无心处理国事,加之我平里对政务涉猎亦不多,因此打算加封沂南侯张三川为镇国沂南侯,辅佐我处置政事。
之后三年,我打算在城外陵园为我父守孝,这三年内,一切事务由镇国沂南侯处置,无需前来问我。”
闻听此言,咸阳郡国一共十六位大贵族皆十分意想不到,就连张三川亦被这突然的惊喜给砸晕了。
太子要去守孝,让我监国三年?
那这三年里,我岂不是可以随心所的蚕食大公留下的力量,安插自己的人手?
如此一来,咸阳郡国大公之位唾手可得啊!
不等张三川答应,另一位平里对咸阳郡国大公十分忠诚的侯爵迈步而出,反对道:“太子,这万万不可,守孝虽然是应该的,但眼下太子最应该做的是继承大公之位,然后快速学习治理政务之法,将这一摊事务挑起来,怎可将治理郡国之大权交予旁人?”
另一位伯爵亦反对道:“孟珊侯所言不错,沂南侯此次与大公外出寻宝,没能保护好大公,导致大公死,须得治罪斩首才是,怎可担此大任?”
其他几个贵族也纷纷出声反对起来,都太子乃是一国储君,需以国事为重,不可枉顾私,就算要守孝,在宫中立一个牌位,早晚上香一次也就够了。
“这些家伙都是活腻了,竟敢阻止我上位!”张三川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是将这劝阻的几个贵族记恨上了。
偏了偏头,他朝着几个和他狼狈为的贵族眨了眨眼。
这几个贵族会意,也纷纷开口。
“太子要替大公守孝,乃是为人子应该做的,臣觉得此事是无需犹疑的。至于国事嘛,以前大公在世时,便时常将许多事交给沂南侯,如今太子再将国务交托给他,不过是继承了大公的习惯而已。”
“沂南侯对大公和太子都忠心耿耿,又是太子的亲舅舅,替太子做些事也是应该的,臣支持太子的决定。”
“几位侯爷、伯爷,你们是否太过于心了?沂南侯怎么是旁人呢?他乃是大公和太子的亲人啊,宫中国母乃是沂南侯的亲姐妹,难不成他还会害国母和太子不成?”
这几个贵族的话,张三川可就听多了,心中不开始憧憬起太子离开都城后的子。
到了那时,我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舅舅,此事你如何看待?”将众臣子的反应看在眼中,太子并未谁对错,看向了张三川。
张三川抱了抱拳,答道:“太子信任微臣,乃是微臣的福分,太子乃是大公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公之位的,既然太子有令,便相当于是公令,臣自然不敢不听从。
至于太子是否要守孝三年以及若是太子守孝、三年期间谁来监国,臣全听太子安排。”
太子瞥了张三川一眼,心知一国大公驾崩、太子正该尽快继位、稳定民心的他,已然确定张三川确实有不臣之心了,从座位上站起,他走到大屏风后面牵出了一个妇人。
见到这妇人,众贵族皆行礼道:“见过夫人。”
大公夫人了声‘免礼’,在龙椅上坐下了,目光死死盯着张三川:“大哥,大公新丧,国本不稳,民心惶恐,太子此时守孝三年,将政务交托于你,可是良策?”
“这……。”
“为舅舅,你难道不该劝他尽快继承大位,君临下吗?”
“我……。”
“看来你果然有不臣之心!大公是你杀的吧?”
张三川眼角抽搐了一下:“妹……啊不,夫人,这话可不能乱啊!”
太子冷哼一声:“张三川,你就别装了,有人已经告发你了。”
屏风后面,一早就被太子请来看戏的万安和温道楼对视一眼,也走了出去。
见到万安的那一刻,张三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是你?你怎会来此!”
心知谎言已经维持不下去,张三川索恶向胆边生,不等万安话,先一指万安:“这个人就是杀害大公的那帮饶同伙,太子,快让人抓住他,替大公报仇!”
万安鄙视的看了一眼张三川:“亏你还是个侯爷,这种时候了,这种话有意思吗?
若你劝诫太子,不要去城外守孝,他或许还不会怀疑你,但你既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想抢权,你以为太子看不出你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