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郁浩然看了一眼还在房间里专心致志的做着功课的郁扶摇,摇摇扇子出了门。
福华客栈这几日来愈加热闹了,大约来了不少来碰碰运气或是沾沾喜气的人。程元睿对这种状况倒是早有所觉,便早早就遣了人过来这里守门了,为了不打扰到郁扶摇而做了最大的努力。
当然,能说服郁扶摇去往睿王府更好,可惜无论是郁浩然的不愿意,还是郁扶摇的不服气,都让这变成了不可能的一件事。
郁浩然想到现在的状况似乎跟他有点关系,便无奈地耸耸肩,离开了无视他的郁扶摇的房间。但他出来,却不是为了回房,又走多了几步,一直走到了四楼另一边的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站岗的护卫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却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他的职责就是站在这里,不让任何人打扰到郁小公子的事情!
郁浩然不怕被人看见,所以护卫也只能当做一件非紧急的事情,等着郁扶摇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又或者程元睿还是那些白字辈的大人回来再说。
郁浩然敲门进去,神色自然地回身又合上了门,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这才又摇摇扇子踱着小步子进了内室,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嚣张,且又气势十足。
房间其实还是有主人的。主人家就坐在内室的桌子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水。
郁浩然没有客气地自己倒了茶水,又坐到对方对面,然后淡淡地问:“怎么?找我何事?”
那人抬头,却正是夏家公子夏寒。
夏寒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又“咕咚咕咚”一下给自己灌了半杯茶水。看那熬得通红的眼。紧绷的脸色,眼神更有些愤恨得吓人的样子,仿佛那茶是酒一般,大约是想来个一醉方休。
没有真的“一醉方休”,说明他现在还是有点理智的。
郁浩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特别“谈谈”的,但“夏”这个大姓摆在这里,他总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吧。
夏寒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喝多了茶。又或许真的苦水上涌。只觉得嘴里分外苦涩。张了张嘴,话却还是梗在了喉头。
郁浩然也不急,见他这样。知道自己倒是还有不少时间喝喝茶吹吹风,想想怎么面对等郁扶摇空闲下来的时候的异想天开的招式……
“你就不怕我在这茶水里下毒?”许久,夏寒像是缓过情绪了,有些沙哑地开口问道。
“嗤。你?下毒?”郁浩然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了一声。看了看夏寒的脸,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有些不屑地开口。
“我倒是忘了,你们对这方面很是专长。”夏寒没有理会他的这声嗤笑。只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什么一般,又淡淡地开口了。
郁浩然对他这平淡的口气没什么看法,随意地耸耸肩。又陪着夏寒喝了一杯。
这情景,想想也有些搞笑。
两人并非什么知己熟人。这桌子上放的不也是陈年好酒。都说“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看来他们也算是颇有些君子之交的可能的。
但是这一定不是郁浩然今天过来这里的原因。所以他也不准备接夏寒的话。
夏寒也不介意,愣愣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地方,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开口:“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郁浩然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讶。就算照他的消息,如今夏家不和,也不该到了让夏家少主请求外援的地步吧?
“帮忙好说。”郁浩然显得很大气,他一开始下山来到这所谓的江湖中混的时候,便常常“帮”各种各样的人的忙。
“报酬好谈。”夏寒淡淡地说。
“这话我爱听!”郁浩然爽快地回答。“想让我帮什么忙?”
“……”夏寒又沉默了,这次的沉默不是单纯的不想说话,而是显得有些纠结。
纠结什么?郁浩然猜测,应该是夏家的事情。大概是犹豫着说不说吧。郁浩然不着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夏寒松了口:“夏家出了叛徒,我需要证据。”
夏家是一个隐世多年的盗贼世家,但隐世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全部都金盆洗手了。只是他们的做法更加隐蔽,也出手更少而已。不再为了钱财,大体来说,只是剩下一些小乐趣。
比如说潜进皇宫,摸摸那金銮大殿上的柱子,又或者去御花园采朵小花。祖传的手艺不可费,因为那永远是他们的后路。所以,便衍生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奇怪的任务,只不过是他们家族中的一些考验而已。自然是循序渐进的。
但是这种类似于乐趣的考验,渐渐地也有些没落了。为了家族更好的发展,在生与死之间的刺激与挣扎上,家族变得越来越迈不出脚步,这种祖传的手艺,自然也开始没落了。
上一任的家主很赞同这样的没落。虽然他尊重祖先的手艺,尊重他们的成果,但毕竟为正派世人所不齿,所以,他更致力于其他家族生意的发展。
夏寒作为他的儿子,从小却是调皮非常,自然少不了被他爹责骂。为了躲避这种责骂,反倒是从另外的长辈身上偷学了一身躲藏的本领。可惜,这种日子并没有长久。
他有了一个师傅,是他爹领回来的。从叛逆到心服口服的过程中,意外的是他爹的逝世。
他的师傅带着他远走高飞,这是他一开始所不能理解的,直到发现夏家出现了两种声音。年少的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却在成长之后会有足够的威胁。所以,他被以丢失家主信物为由逐出了夏家的家堡。表面上看是让他去寻找信物,实际上,却是被人处心积虑地想让他出现意外。
可惜,夏寒还是长大了。
可惜,信物却还是没有找到。
“没有信物,就想要证据,这思路倒是不错。”听完夏寒的描述,郁浩然点点头。
“夏家快被掏空了,因为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改朝换代,只想另起炉灶。”夏寒眼神发出了一阵阴寒的光芒,像是冰柱一般让人遍体生寒,“哼,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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