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陈有余鱼阴阴一笑,御剑而去。
他心中乐开了花,笑容可掬而恬淡,王老汉果然识时务,知大体,最终向他妥协低头了。
离开前,陈有鱼在二女体内留下数道监察类禁制,有了一百两,万一王老汉一家跟他玩失踪,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返回常府,日上三竿。
丫鬟清儿将陈有鱼挡在肖公子门外,含羞说道:“小姐和姑爷还未起来。”
陈有鱼会心一笑,见小丫头十五六岁的年纪,唇红齿白,柔媚娇俏,颇有几分颜色,有意撩她,遂说道:
“小楼昨夜听风雨啊!”
清儿呆楞楞的,心中已察觉了出来,不觉羞得涨红了脸面,低头轻笑,正在这时,陈有鱼左手小指轻弹,留下了数道侦查索。
清儿抬起头来再看时,陈有鱼早不见了身影。
哼!
姬茹倚着门,望着院内数株杏树,怔怔的出神。
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美丽勾人。
陈有鱼见了,不觉痴倒。
回到室内,陈有鱼双手扣着数块灵石,一言不发的打坐练气起来,不知不觉,黄昏已过。
识海中浮现肖公子和常危的身影,两人偎依亲昵,好不快活,陈有鱼露出欣羡的神色。
他站起身来,捋了捋头发,缓缓的步出室外,片刻之后,与两人相见在客厅之中。
“常兄弟,我想借尊夫人的面子,见一见百灵小凤。”陈有鱼开门见山的说道。
夫妻两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常危有些古怪的望着陈有鱼,正色道:“老师,上次您不是见过肖冰兰了吗?”
陈有鱼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仍然将陈有鱼和陈有鱼当做同一个人。
他干咳一声,才低低的说道:“其实,我是陈有余祭练的一具分身。”
夫妻两人心头一震,对视了一眼,肖公子默默捏了捏常危的手。
常危的手布满冷汗。
要知道,身外化身,乃是三十六天罡的神通之一,威力无穷。
此类神通,一直被四大派高层为密藏,上一个掌握此术的,是墨家梅七,可梅七早已失踪多年。
而老师竟然掌握了分身祭练之法。
这……怎么可能!
难道老师是梅七后人?
对于穿越的真相,陈有鱼只告诉了张良玉一人,对于挚爱之人,他并未选择隐瞒,而常危虽对他执师礼,说来只算是他的学生、他的弟子。
天下哪有不骗学生的老师呀……
对于穿越者的这一层身份,陈有鱼本能的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大喜固然好,如果结局是大悲呢?出于慎重,他想一直瞒下去!
肖公子试探道:“老师,找我们小姐……”
陈有鱼淡淡的回道:“跟爱妻张良玉有关。”
肖公子和常危倒吸了一口凉气,“爱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肖公子在梅夫人的授意下,曾刻意接近张良玉,对这位府君千金,多少有些了解。
其容颜绝世,眼光极高,也不知多少豪门子弟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都从未放在心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竟成了老师的爱妻。
这时,肖公子细细打量着陈有鱼,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仿佛要将他看穿了。
原来,张良玉帮陈有鱼渡生死劫之事,夫妻两人并不知晓,听了陈有鱼接下来的讲诉,肖公子感动的泪流满面。
见此,陈有鱼心想,如果肖公子穿越到地球,一定会成为脑残剧的忠实拥垒!
泪点太低了吧!
陈有鱼却不知道,在肖公子眼里,他的形象已经被无限拔高了,仿佛千年万年才诞生一位的情圣,为了爱情,冲破人伦枷锁,历经千辛万苦……
特别是他们不拜父母,只拜天地的成亲方式,实在……
实在太酷炫了!
听完肖公子的讲诉,陈有鱼有些心烦意乱了。
肖冰兰“许愿”的誓约与禁制规则,实在太苛刻了。
一个人这辈子只能向她许愿一次不说,很多许愿者都付出了近乎生命的代价。
具体来说,许愿活下来的人,十不足一。
以陈有余的许愿为例,若不是他身怀时间指针,寿元远较常人长些,否则,这位好友得偿所愿的一刹那,即是命丧黄泉之时!
他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时间指针变相的替他支付了代价。
肖公子的美目瞬也不瞬地盯在陈有鱼身上,忽然道:“即便如此,你也要去救张大小姐吗?”
陈有鱼挺直了身子,“当然,不过……”他神秘一笑,“我另有办法。”
肖公子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有鱼,眨了眨眼睛,檀口一张道:“老师,如果要打什么歪主意,我看还是算了吧!您要知道,我们肖家的梅夫人,是第十层次的强者,放眼整个野国,这个层次的强者,仅仅只有四人而已!”
陈有鱼神色一动,道:“多谢关心,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之辈,我会按着肖家的规则来。”
肖公子松了一口气,脆声道:“那我和夫君就放心了。”
陈有鱼笑道:“田家公然劫持肖家大小姐,不知事情的后续将如何进展?”
肖公子望了夫君一眼,两人的手紧紧握着,这才说道:“据我推算,两家将按兵不动,因为没有十足的证据,是田家指使的,肖家也不敢冒然兴师问罪,大家从此心照不宣罢了。不过,肖家是雄踞一方的千年大家族,田家在近百年崛起,两家势必难以共存,未来,必将有一场血战!”
听了这话,陈有鱼点了点头,“那这段时间……”
“我们是安全的,夫君兼着城防都尉的职,名义上仍然是朝廷的官员,田家再浑,也不敢杀朝廷命官,得罪朝廷,他将两面树敌。”
陈有鱼见肖公子条分缕析,逻辑清晰,不禁暗叹:
一个跟在小姐身边几年的丫头,竟如此了得!
那肖冰兰会是怎样的一个传奇人物,真令人期待呢!
见常危并无后患,他也就放心了,陈有鱼站起身来,道:“常危兄弟,有一事相求。”
常危松开妻子温软的小手,同样站起道:“老师,但说不妨。”
“我准备在州府附近,购置一处房产,我既然和张良玉成亲,总不能住在岳父家。”
“好,这个不难。”
陈有鱼取出一万一千两银票,分成两份,其中一份一千两,作为常危的报酬,另外一万两作为买房的本金。
一千两,常危说什么都不愿意收,直到陈有鱼说出不少“重”话,他才不得已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