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从金属楼梯上走下去,在下面果然是别有洞天,这个酒窖下面更深的位置有着一条很长的通道。燃文小说??.?r?a?n?w?e?n `通道扭曲蜿蜒,在顶部入口被打开的时候,下面通道里的灯光全都亮了。
“果然是一条逃生通道。当初阿列克费洛维奇拼命要逃到东区的原因,估计也是因为这条通道的存在。”林锐暗暗地想。“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中途被我们袭击,困在了四楼书房,而且死在了那里。却没有想到这条酒窖下的隐蔽通道,却成了我的逃生之路。”
来不及多想,他快速冲进了通道之内。这条通道虽然隐蔽,但时间长了,难保白手套不会得知这个消息。他必须在这些秘社武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加速逃离这里。
地下通道修得很长,而且有些开始向下延伸,林锐走了一段之后觉得前面隐隐有水声。这让他肯定这条通道是通向海边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是在庄园之外了,他快步走向了前方。
在前面的一处,通道变得突然宽敞多了,四周的灯光,把这里照得很亮。这里像是一个岩洞,海水淹没石洞的了一半,一扇喷涂成岩石色泽的铁闸门,隔断了为外面海水,几艘小型游艇就停泊在那里。都是那种速度极快的型号,而且加满了油料,充足了电量。简直就是随时为了逃生准备的。整个地方有点像是那种半封闭型潜艇船坞差不多。
林锐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跨出几步之后又犹豫了。
按照阿列克费洛维奇的性格,知道这里的人不会太多。就算他要逃生的话,恐怕也只会带自己的几个亲信。既然这样,准备三艘游艇是不是有些多余?林锐微微皱眉,他走上了其中一艘游艇在驾驶舱找了钥匙,但是他却没有贸然发动游艇,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
这一检查才让他真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现在真的是想感谢赵建飞,是他帮自己养成了谨慎的习惯。这艘游艇的启动装置下有着两根导线,在他刚才启动游艇的时候,就会同时激活藏在游艇上的炸弹。
阿列克费洛维奇不愧是前克格勃特工,他的这一手果然够毒的。他准备的三艘游艇,只有一艘是为自己准备的,另外的两艘游艇只是一个诱饵。在逃命的时候,他可以登上安全的游艇溜之大吉。而任何人追到这里,想用这些游艇继续追上去的话,就只能是自取灭亡。要命的是,在那种急于追击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人会仔细做个检查。这样的诡雷简直是百发百中。
林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幸亏他足够谨慎,否则真的要被已经死去的阿列克费洛维奇给阴一把了。
林锐无声无息地退下这艘游艇,上了另一艘游艇。在检查无误的情况下,他走到出口处,拉下了控制闸刀。山洞前面的金属门被打开,外面的海风吹进来,带着腥味和咸味。林锐松了一口气,登上了游艇,快速向外面驶去。游艇破开海面,划出一条白色的水线,在夜色之中消失无影。
在环形礁的附近,o2小队还在苦等。
“快四个小时了,再下去天就要亮了。”疯马低声道。
“他会回来的。”将岸咬着牙道。“我们必须等他。”
“可如果他回不来呢?”蛇眼低声道,“我们都清楚,他能顺利回来的那种可能性几乎已经不存在。”
将岸转过头,“他一定要回来,我们也一定要等下去,这是必须的!”
“我知道。”疯马低声道,“但我是说,我们以前也失去过队友。瑞克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也许这一次,他真的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谢尔盖怒道。
“我说什么,你清楚!”疯马猛然回头道,“这件事本来不该发生的。如果不是你所在的小队突然遭遇巡逻队的话,如果你们能够坚持无声行动的话,结果也许就不会是这样。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大着嗓门喊?”
谢尔盖暴怒失控道,“我承认这次我有责任,但我也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这是一次意外情况。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留下的人是我。你以为我想这样么?”
“都给我住口!”将岸喝道。“队长生死未卜,你们还想要怎样,准备搞内讧?”
“精算师,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你下令撤离,队长说不定能够脱险。”谢尔盖冷冷地道。
“如果我不带着你们撤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留在那里。”将岸低声道,“我说过了,我必须以大局为重。”
疯马还想说什么,蛇眼伸手挡住了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别再说了,谁都不容易。”
疯马顺着他的眼色看过去,叶莲娜在船尾,手里拿着望远镜。他们逃到这里之后,她就没有改变过这个姿势。没有人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疯马低下了头,闷头抽着烟。
谢尔盖也沉默了,拿出酒壶死命灌了一口,任由烈酒在自己的胸膛里燃烧。这些人里面他恐怕是最难过的,因为之前的暗杀行动因为他的失误成了一次强攻,他的心里满是自责。加上林锐未能及时撤出,他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精算师将岸看着所有人,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继续等,至少等到天亮。如果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但我把这句话撂下,我们一定要找到林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有佣兵只要在o2一天,都是我们的亲兄弟。我们有责任找到他,不管活着还是死了。这是规矩。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即便林锐真的不在了,只要我们还在,这个规矩就得延续下去。”
疯马点点头,“好,我没意见。”
蛇眼也点点头,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低声道,“俄国佬,现在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