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此言,雨夜行不禁心神剧震,他当然是十分清楚蔡冥所指的是哪样宝贝,这个混蛋终于是露出了獠牙,什么狗屁救命恩人,这明明就是明抢!
“把那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这句话的潜台词,难道不就是“如果你不肯交出来,那我就只能把你杀了”吗?
“你这就是乘人之危,在打劫!”雨夜行忍不住道,不过此时他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经过先前的大战,他体内所剩源力也已是不多,若此时是全盛状态,他当然是拥有能够战胜蔡冥的自信。
“请注意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蔡冥冷冷地道,“你没有选择,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把那东西交出来,免得我反悔。”
凌殇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突然,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蔡冥,缓缓地道:“首先,我很感谢你救了我,救命恩人想要索求情报,理所应当,但给我情报的人,也是我的好友,我不能出卖她!”
闻言,蔡冥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气息一阵波动,似乎心情瞬间变得糟糕了许多。
凌殇身旁的雨夜行忍不住咋舌,他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在他看来,就算凌殇不愿实话实说,透露是谁给了他情报,至少也应该瞎编个故事出来,凌殇的这一番话,虽然没有出卖他的好友,却把自己的活路也给断了啊!
凌殇微微一笑,接着道:“不过呢,根据你的态度,我判断出,你好像很重视自己源赋的秘密,实话告诉你,我不仅知道你拥有凋零源赋,同时,我还知道你隶属于爆音部队,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的背后就是那位源战榜第二名——爆音狂人!”
“你,你,你......”凌殇的这一番话,听得蔡冥忍不住后退了两、三步,不敢置信地用手指着凌殇的鼻子,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凌殇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情报的,而且竟然知道这么多,更加令他感到无法理解的是,这小子居然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这些如此重要的秘密给说出来了,还是当着雨夜行这么一个外人的面!
雨夜行的脸色也是瞬间凝重了起来,爆音部队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但这并不重要,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凌殇居然就这么将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诉他了,这也就意味着他被彻底拉到了凌殇的战船上。
因为现在他也知道这些秘密了,蔡冥要是打算杀人灭口的话,不仅是凌殇,他也同样很危险,但他实在无法理解,凌殇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死到临头,为了拖他下水吗?
凌殇冷冷地道:“你应该不难猜到,在浮冰城的竞技场里,有许多我的同伴,虽然他们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秘密,但的确是有人知道你的这些秘密,雨夜行是我的好友,在进入水之神晶结界前,我就已经将你锁定为我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毕竟事先我可不知道会有像那个黑衣人一样身为圣源者,却能进入结界的例外,在这次进入水之神晶结界的一众星源者之中,除了我之外,就属你和雨夜行最强!
为了确保可以战胜你,我们提前研究了许多有关你的情报,深知你的性格,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你不愿自己的源赋底细暴露于天下!
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只要你在这里把我杀了,待在外面的我的那些同伴,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通过各种手段将你的源赋底细,以及爆音部队的秘密,爆音部队与尹安翔之间的关系,全部公告于天下,想必,这应该是你所不愿见到的吧?
我想,要是这一切真的发生了,爆音狂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所以,你可要给我搞清楚状况了,现在不是你威胁我,你没有资格威胁我,是我要威胁你了,你必须要保证我和叶洛洛在这水之神晶结界里的生命安全,不然,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随着凌殇一个又一个字平稳地从口中吐出,蔡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他的声音骤然变冷,眼中精光一闪:“小子,你这是虚张声势!”
妙,实在是太妙了啊!
一旁的雨夜行都惊呆了,彻底被凌殇的智慧所折服,如此一来,蔡冥就根本不可能杀掉凌殇了,虽然他也不太确定,但大概也猜得到凌殇这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因为他自己是最为清楚,自己和凌殇此前其实根本就不认识,更别谈是什么好友了,所以凌殇应该是同时将自己和蔡冥都视为竞争对手的才是,这和凌殇的话语自相矛盾。
但凌殇此番话妙也就妙在这里,由于此前雨夜行和凌殇并肩作战,不清楚内情的人当然会以为他与凌殇乃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而由于凌殇刚刚向他透露了蔡冥的重要秘密,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卖凌殇,与凌殇唱反调,因为这会导致他自己也陷入危险境地之中。
即使他愿意交出那样宝贝,同样知道蔡冥秘密的他,也未必就能安全脱身,更何况,他发自内心地不想交出那件价值千金,不,无价之宝,尤其是不想交给这种混蛋,所以此时此刻,他就只能配合凌殇演这一出戏。
凌殇这一番话说得如此地硬气,尤其是到了最后,几乎是斩钉截铁,根本就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哪怕凌殇话语中存在许多细想之下就能轻易发现的逻辑漏洞,但蔡冥,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风险。
正如雨夜行所猜测的那样,蔡冥虽然心里也怀疑凌殇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但他就是不敢冒这个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发怒起来的尹安翔有多么地可怕。
现在的局面,完全就是颠倒了过来,本来处于劣势一方的凌殇,反而成为了优势一方,蔡冥陷入了内心的纠结之中,他不愿意相信凌殇所言是真的,他气得很想现在就掐死凌殇,但,他又不敢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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