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重归风平浪静,不过此次坑儒,算是将钟逸在东都的威望上升到了新一高度,这事过后,三两日内总有人登门拜访,都是些东都权贵,钟逸还不好意思决绝,勉为其难收下了带来的礼品,而对方更是上道,三言两语之后,便离去了,简简单单的几日,可是让钟逸赚个盆满钵满。
凌厉但又略显缺德的手段,让东都众人瞩目,不过对于钟逸来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有不显眼的人,往往能活的长久。
这日,钟逸刚刚回府,便看到一人坐在院中,此人一身粗布麻衣,而且尽是油烟味,脏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人猜不到是谁。
他一见钟逸,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他盼回来了,满脸,恨得牙根痒痒:“这宅院还是我送你的呢,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胡说,这是你输给我的,怎么能说是送呢,要不在来几把斗地主让你赢回去?”
听到斗地主这三个字,常瑞谦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显然他想到了当初输的那幅惨状,这次他可学聪明了,绝不做待宰的羔羊。
“喏,这是我今日客人赏我的,给你了,这可是我的血汗钱,礼轻情意重啊。”常瑞谦从袖口中逃出三个铜板扔向了钟逸。
钟逸看着这寒酸的铜板,上面占满了油渍,摇着头放入了怀中,嘴上还喃喃道:“瞧你抠门的样”
”那你还收,你真是蚊子腿都不放过。”常瑞谦很是鄙视钟逸几枚铜板都不放过的举止,这幅样子,哪里像一个千户呢,活脱脱千户所外乞讨的叫花子。
“我能从寥寥几个的铜板上感受得到你真挚的感情,这不收哪能说得过去。”
“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我就送客了。”钟逸这便下起了逐客令。
饶是知道钟逸多没有底线的常小公爷看到钟逸这幅嘴脸,都忍不住想给他一巴掌,不过今日有事拜托于他,最终还是谄媚道:“好好,钟千户,马上说。”
钟逸一屁股坐在常瑞谦边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过思绪不知已经飘到了什么地方。
“我与小倩的事似乎有点眉目了。”常瑞谦提起此事,一副害羞的样子,与他平日里大大咧咧逛青楼完全是两幅样子。
“怎么讲?”钟逸这时候也有些好奇。
“就在正午,我递菜时,不小心烫伤了手,小倩得知之后又是买药又是嘱咐,一下午不知几次过来嘘寒问暖,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讯号。”
钟逸笑道:“这是好事呀。”
常瑞谦闻言脸色一苦:”这当然是好事,不过我还要对你说一件事。“
“讲。”
”我在府时,听我家老爷子说,我从小好像顶了一门娃娃亲,他与我娘商量,说我老大不小了,每日在外游手好闲还不如提前把亲结了呢,说这两日便找人给我提亲。“
”你才多大就成亲?“钟逸吃惊问道。
“十八,正值娶妻生子的年龄。”
钟逸恍然想到,这个年代与他们那时候不同,如今一超二十,就算是大龄剩男剩女了。
“那你的意思呢?”这个事确实不好办,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哪有自由恋爱这一说,要娶什么样的妻子得家里说了算啊。
常瑞谦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缘由了,但凡我从小结成的娃娃亲,定是门当户对,若是与我同等家世,我一不能退婚,二不能要求人家做妾,可是小倩的话,我也想明媒正娶做妻,不过我父母定是不会同意的。”
这倒是确实是一件难事,如果降临在钟逸身上,他都会焦头烂额。
“钟逸,你阴损招数多,你给我想想辙,能不让我娶这个娃娃亲最好,实在不行的话,让小倩做妻也行,这是我的底线。”
钟逸皱眉看着一脸正经的常瑞谦,不满道:“怎么就叫阴损了?那叫精妙!”
“你还不阴损?这两日我可听说了,你可是坑坏了读书了,这套路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想的,绝对没有别人。”
提起这个,钟逸确实没办法反驳,对待那群读书人,阴损一点倒也无妨。
“事情还没定死呢,静观其变吧,你目前最主要的便是知道小倩的真实想法,别到时候郎有情来妾无意。”
常瑞谦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至少拿下小倩之后再说这些,钟逸,说起这个,你有什么妙招没?"
作为御女无数的情场老手,常瑞谦问钟逸,算是问对人了。
“花前月下,浪漫氛围。”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这八字方针,百战百胜,这是经过无数前人试验过的。
常瑞谦似懂非懂,问道:“具体一点。”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钟逸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常瑞谦一看,顿时明白了。
“我爷爷留给我的玉佩,明天决然给你带来。”
“成交!”
说罢,钟逸凑近常瑞谦的耳朵,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方法。
常瑞谦不时发出感叹,不时称赞几声高
一骑快马入京师。
北镇抚司大堂内,陈达斌翻阅着钟逸派人从东都送来的亲笔信,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这是钟逸几日前送出的信,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京师,对于陈达斌来说,这也是算一分满意的答卷吧。
东都士子冲击官府,竟被钟逸轻易化解,避免了锦衣卫一场天大的麻烦,这事干得漂亮!
陈达斌也没想到,钟逸居然将此事处理得如此漂亮,而且不留丝毫话柄,只不过用的法稍嫌阴损了些。
经过几次相处,陈达斌对钟逸心中有了数,这人果然是个人才,回想到他入锦衣卫以来做过的一桩桩事情,甚至连惹祸都无意中挖出个谋反的案,当时觉着生气,现在想想,钟逸好像还真挺让人省心的。
让人省心,又屡立功劳,给他这个指挥使长脸,为人低调而且背景干净……
陈达斌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手指关节无意识般轻轻敲着桌案,喃喃道:“才当尽其用方为用人之道,这个钟逸老待在东都未免可惜,也该把他调来京师了……”
陈达斌心里其实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怕他不堪重用,不过此事过后,陈达斌彻底对钟逸放心了,人才可不能被一直埋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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