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林掌柜,咱们时候该回去了”
“回去?咱们就是来看这花哨肚兜的?案子没查呢,你?!”林掌柜很生气,感觉被张继耍了,刚建立的一丝理解也化为灰烬了。
“我说林掌柜的,我都不知道你这个掌柜的怎么当的。哎”张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的林萍儿一愣一愣的。
“这和我当掌柜有什么关系?”
“我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瞎转悠么,就为了看这个肚兜?我是个捕头,很忙的。”说完,张继愤愤的出来了。
张继感到做人的一丝失败,因为林掌柜的还是不信任他,一点点的疑心就能击溃他在车上苦口婆心做的努力。
嗯,张继感到很受伤,所以他决定不解释,径直上了蓝家的豪华马车。
县衙,典狱房。
一张几案分两边。
张继坐在案前上首,林萍儿郁闷的在一侧站着。几案下面是丫鬟艳儿,此刻正跪在蒲团上。
看到这么年轻的姑娘在下面跪着,张继很不忍心,可是他却不能让她站着回话,更别说跪着了,因为这是“规矩”。
“别害怕,我问你答,知道什么说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没事的”张继喝了一口水开口安慰道。
“是,大人”小丫鬟言语里带着哭腔,整整一天关在这里,虽说不是牢房,但是毕竟是个小孩子,又刚见了死人,也算是命了一劫。
“你昨天到现在换过内衣吗?”
“”叫艳儿的丫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问的什么话。
一旁的林萍儿眉头微皱刚想说话,生生忍住了。回来的路上,张继不理他,只说她太笨了,让他一路上好好学学,别乱说话。
看到张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心塞,林萍儿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你只需回答你知道的,别想那么多。”张继补充道。
“回大人,艳儿没,没换过”丫鬟低下了头回答。
“你穿的这件内衣是从城西商家胭脂店里买的吗?”
“回大人,是的。”
“何人何时买与你的?”
“初七晌午,蓝公子从商家胭脂给艳儿买的。”
“记得很清楚啊,说说当时的情形,还有别人在场吗?”
“因为初八晚上玲珑花船举办斗诗大赛。蓝公子要去,我央求他回去给柳娘帮衬帮衬,所以头一天就是初七晌午,蓝公子带我到商家胭脂店置办些胭脂水粉。”
“记得那天去店里的人很多,潇潇姐姐带着面纱和柳娘也去了,在内间挑选内衣,当时不记得谁说的了,蓝公子就给我拿了一件红纹黄花的内衣,问我是否喜欢,我点点头,蓝公子就买下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张继转过头看着林萍儿,“掌柜的,帮个忙”
“干什么”
“去帮我把她的内衣脱下来,拿给我看看”张继小声说道,尽量让自己说的大义凛然。
“什么张继,你别太过分!”林萍儿咬着牙,恨恨的对张继说。
“你别太的摇摆,柳枝在地上划过莎莎作响。
风慢日迟迟,拖烟拂水时。惹将千万恨,系在短长枝。
“张捕头,能给我说下你的想法么,你觉得谁是凶手?”林萍儿喝了一杯水忍不住问道。
“林掌柜的,凶手我还不知道。但也算是有了些线索,我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免得你误以为谁都是凶手了。”张继笑着转过身来。
林萍儿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老七来了。
太阳快落山了,借着这茬口,林萍儿告辞了。
“大档头,您找我?”老七的声音细腻,不像其他几个那么粗犷。
老七的本名叫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兄弟叫他老七,下面的弟兄叫他七哥。
老七长的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那个时候书生长相的男人常常很有女人缘。
老七不光长的好看,一手单刀在会稽县一亩八分地儿上是刷的呼呼作响。就连之前的张继也不一定有胜算打赢老七,因为老七的刀不要命。
“老七,你这样这样”张继在老七耳边吩咐着,老七则不断的点头。
“我这就去办”话没说完,老七似乎就走了。
张继伸了伸懒腰,要回一趟典狱房,有些细节还要好好问问艳儿丫鬟,刚才林萍儿在场有些事还是要谨慎些。
林萍儿和蓝阙也是蓝家的继承人,蓝柄春的死对于他们来讲也间接获取了利益,案件没有大白之前还是要谨慎的。
当然就张继来看,林萍儿是不会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