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少有的笑意也只有在酒字的召唤下出来,而且还必须有值得喝酒的人,而在会稽县也只有张继了,因为张继懂他,或者他也懂得张继。老马这种人总是有故事的,张继一直这么想。
和老马、冯大海、萧布鹏、老七一共五人从衙门浩浩荡荡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调侃,在这冷静的没有娱乐生活的古代夜晚显得颇有生气。张继一路欢笑着,这种感觉就像前世和执行任务的兄弟下任务时一样的洒脱,有着两个世界价值观和世界观的他,此刻顿悟了那句“活在当下”,真正的融入了这份生活,决心将过去的美好永远牢记在心里,真真切切的活好这一世年华。
五人一行刚到风月楼门口,风月楼的管家萧红娘的妩媚声音便传了出来:“欢迎,欢迎,刑房里的大爷们终于一块来看我们风月楼的姑娘了,嘻嘻”。萧红娘虽然叫红娘,干得不是给人牵红线的媒婆,而是给人狎妓牵桥搭线的买卖。萧红娘虽然叫做娘,但是在会稽县的人都知道萧红娘不光不能老的叫娘,而且还年轻的可以叫娘子,所以背地里的公子哥都管她叫“小娘子”。
张继当然也听说过萧红娘的名声,也见过萧红娘,而且在这风月楼里萧红娘也可是说是不逞多让,美貌与才华兼备,将这风月楼打理的井井有条、日进斗金。张继还无意间听县衙大老爷说萧红娘和这风月楼背景深厚,是故没人敢打萧红娘和风月楼的主意。
“张捕头,不对得叫张刑书、张大人了,上次来没让您玩的尽兴,是我们风月楼的招待不周啊,这次您和兄弟们得好好玩玩,多陪陪我们姑娘啊”随这妖娆风韵的声音出来的是个二十四五年华的“熟”姑娘,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红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粉色轻纱,腰系一根紫色腰带,乌黑的秀发绾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热情,真可谓是国色天香,热情如火。
萧红娘双目含情直勾勾的盯着张继,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妩媚,带着些许的俏皮让后世见过不少美女的张继都有些吃不消,恨不得扑倒过去。心中意淫千遍,嘴里却“咳咳”两声严肃道:“萧姐姐,端的好生客气,我等来此不就图个乐呵,姐姐还提别的作甚,几个兄弟就叨扰姐姐了,找些好妹妹伺候伺候。”萧红娘唾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好弟弟你还信不过我吗,咱们里面请吧。”说着拉着张继的胳膊进了这销金窟。
大厅里早已高朋满座,座无虚席,正当中一个大舞台,台上几个穿着妖艳的歌姬舞妓载歌载舞,丝竹声声、吴侬歌起。台下成群一桌,或喝酒,或猜拳,当然喝的是花酒、猜的也是那艳词,颇有后世酒吧的气氛,不过周围木墙上的雕龙画栋、浓墨重彩的字画以及从楼上飘下的锦缎丝绸,顿时让你觉得古色古香,特色无比。
几个乡绅、商贾都认得,一个个招呼左右,不过张继却没有在大厅停留直接去了二楼的雅间。一路上和萧红娘说说笑笑的便熟稔了,只听萧红娘笑嘻嘻的道:“好弟弟,你这兄弟我都给安排好了姑娘,你要谁来陪呢?”张继一听,脸上笑声一顿半开玩笑道:“我要选就选最好的,可这风月楼里我看没有人能比得上好姐姐了,就姐姐陪我吧,好姐姐你说怎样?”说道最后张继的嘴都放到了红娘的耳朵上了。
红娘一转头便甩开了张继,笑呵呵的道:“小弟弟,嘴真甜,不过姐姐可不成,姐姐都老了,再说了这场子里可是有大把的客人要姐姐照看呢。”张继一脸的低语:“弟弟小不小,姐姐只有试过才知道呢,嘿嘿嘿。”
红娘嘴一呸,故作害羞状道:“坏弟弟,看姐姐不收拾你”说着作势向张继打去,张继自是十分乐意,假装一躲,口中道:“姐姐好狠心,还真的打我”,看红娘纤手一到,便抓在手里往怀里一带,“哈哈,好姐姐,这可是你不对了,下手也忒狠了,别摔倒喽,嘿嘿。”说着不理会红娘的挣扎,在红娘脸上狠狠的“啵”了一下,惹得兄弟们哈哈大笑。
红娘没想到张继这么大胆,竟然敢亲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脸皮儿还有些红了,要不是脂粉化妆定然能看的出来。张继接着逗道:“这味儿,啧啧,比那些俗粉庸黛可是美多了,你们也就馋儿吧。”众人见状心中颇有诧异,以前张继可是就会办案查凶,哪会些这样的嬉皮手段,怎么就转了性了,估计是升官的缘故,当了“真官”感觉就是不一样,众人心里琢磨道,对当官更是向往,希望哪天自己也有这等机会,鲤鱼跳龙门啊。
这张继爽了,当事人萧红娘转瞬间就恢复过来,“忒坏的弟弟,敢吃姐姐豆腐,不怕姐姐把你变成太监么。”说话间一只玉手便狠狠的往张继下身摸去,只听张继“哎呀”一声,“疼啊,姐姐。”“让你这么调皮,活该,哈哈”红娘得意的大笑起来。在众人暧昧而羡慕的眼神里,张继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只有他自己知道红娘刚才瞄准的只是自己的大腿跟,尽管位置很往里。张继心道,好个小娘们,够劲,也够聪明,这一回合张继没能占了便宜。
说笑间,众人来到二楼靠近河边的雅间,早有几个丫头奉上香茗和热乎乎的手帕,真的是服务周到,宾至如归。往窗外望去,吴淞江江水缓缓流淌,天边月光倾泻下来,一片银光闪闪随着江水东流而去,正是一江春水向东去,一丈银光追天际。张继倚窗而立,双眼望向窗外,一瞬间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