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点点头,温和的说:“青缈明白,若是青缈得罪了你的女人,她一定会杀了青缈,然后连累到其他的人,包括江侍伟和赵江涄在内,都会或死或疯或落魄,她确实是做事够狠够毒,为了一时报怨她的亲人,不惜假装对付青缈来教训他们,青缈佩服。”
“你什么意思?!”曹天安眼睛睁的好圆,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黑纱,仿佛一只突然被惹怒的老虎,随时想要扑上来一口吞下容青缈。
容青缈身体微微一顿,因为她突然瞬间感觉到一股子可怕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呛的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但紧接着,如同一股春风吹过,那股阴冷的压力又瞬间消失,猜到一定是简业帮了她。
“青缈没什么意思。”容青缈静静的说,“如果是我,一定不会针对自己在意的人在意的人。这是底线,如果伤害了自己在意的人在意的人,最终伤害的一定是自己在意的人,除非如江侍伟所言,他的母亲根本不在意他也不在意当今皇上,她的另外一个儿子,不然,以她的聪明和你的实力,一个太后娘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却故意做出软弱状,同时在背后操纵一切,这是最不可饶恕的,她就是在利用你们对她的在意。青缈不耻。”
曹天安觉得一直坐在桌前的简业那幅平静的表情十足的可恶,不论他以怎样的方式想要利用自己的武功对付容青缈,总是被简业轻描淡写的化解,不见他如何出手,也不见他如何用力,甚至不见他表情有何变化,自己施展向容青缈的功力就奇怪的消失了,这小子的武功远远超过自己,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角色,如果能够利用,可成大业。
“不要打我的主意。”简业语气懒洋洋的说,似乎看透了曹天安心里的想法,“我对你们李氏一族的目的完全不感兴趣,曹天安,你喜欢小姑姥姥,愿意为她如何是你的事,我不愿意。”
“让我娘来见我。”江侍伟语气生硬的说,“告诉她,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好,不必再托人告知,我要夺下这天下,没时间说亲情道规矩。还有,不管我究竟是谁的孩子,我夺下这天下后,仍然是江家的江山社稷,在我成长到父皇过世,父皇一直对我不薄,我是以他的亲生儿子的身份长大,人要讲良心,我会还父皇一个稳固的江山社稷。”
曹天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其实,他算是一个长得挺英俊的男子,纵然是老了,脸上也有疤痕,瞧着也不难看。不然,也不会有江侍伟和当今皇上那般出众的容颜,想来,他的女人也是好看的很,能够让先皇动了心,甚至不计较她是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
“事情越呛着越不好。”简业语气平淡的说,“不如你将小舅舅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小姑姥姥,以小姑姥姥的聪明而言,她一定会做出合适的选择,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不论是哪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
曹天安沉默不语,手抓紧又松开。
“今天你是不可能杀掉容青缈了。”简业语气依然平淡,“再尝试也没有用处,我不想让杀掉的人,除非我自己死在这人之前,否则,想也别想。”
“还有,回去和我娘说,要是容鼎夫妇有任何的不妥,我也少不了要计较一下,我既然在意容青缈,自然就不会希望她不高兴,她的爹娘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情形,她当然会不高兴,她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的,我要是不高兴了,大家就都不要想着能够高兴。”江侍伟绕口令般唠叨着。
简业微微一笑,“小舅舅这绕口令讲的真是不错。”
“闭嘴。”江侍伟瞪了简业一眼,“小舅舅三个字喊的顺口,可你心里何曾有我这个小舅舅在,到底赵江涄是我的女儿,再不好,我也不能真的让她生不如死吧,等义父走了,我得和你好好计较一下你与赵江涄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曹府,曹天安觉得眉中心疼的厉害,容青缈比他想的要难缠,看着那样弱不禁风的一个女人,说话做事却冷静的可怕,刚在椅子上坐下来想要喝杯水,想想就可恶,在容青缈那里,她竟然真的一口水没让他喝。
“老爷。”府上的管家走了进来,“小主子不肯吃饭,嚷着要死要活,小倩姑娘又不能对她下手,脸都让给抓破了,再闹下去,小的怕会出事呀。”
曹天安吐了口气,眉头一皱,生气的说:“就是个废物,只会在家里哭闹折腾,见了容青缈的面,一点招也没有,真是让姜氏给惯坏了,枉费了她祖母对她的疼爱和苦心,告诉小倩,她不想吃就饿着,关了她在房间里让她好好的思量思量,明天一早送回简王府,她母亲的法事也做完了,没必要再留在曹府里,若是让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知道了,少不得又多出事情,如果误了正事,才真是后悔不及,就她现在这个德性根本不是容青缈的对手。”
“是,小的知道了。”管家立刻恭敬的说,“小的这就去和小倩姑娘说一声,让小主子安静会也好,这哭哭闹闹的也伤身体,水米不进,嗓子都哭哑掉了,女人是要靠容颜讨好男人的,简家小公子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主,那个正室依着小的瞧,是个心里有数不放在脸上的狠角色,论起容颜来,虽然比小主子大上几岁,到和小主子一般年纪模样,五官还更讨好。”
曹天安点点头,从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如果他是简业或者是江侍伟,要选择的女人也应该是容青缈这样的,赵江涄就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
“事情查的怎样了?”曹天安突然问,“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管家摇了摇头,收回准备离开的步伐,轻声说:“小的安排去查的人也不在少数,都是些可靠的,但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跑出去后遇到瘟疫,死了不少的人,时间过去太久了,夫人若是早几年说可能还容易查找些,现在只能靠运气了。”
曹天安叹了口气,“她一向不喜欢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我竟然没想到她还藏了这一招,也是那孩子不争气,原本以伺候她的小奴才身份呆在她的身旁由她小心保护着,没想到那孩子竟然迷恋上老巫婆身旁的一个小奴婢,两个人还私奔离宫,到了如今她才和我说,那个孩子也是她与我的儿子,那个与孩子一起私奔的小奴婢当时已经有了身孕,她就是不肯和我说如今他们二人以及他们的孩子在哪里!”
管家没有吭声,这是主子的私事,他一个当奴才的,真的不好说什么。
“查找他们的事千万不可以让她知道。”曹天安轻声说,“她是在酒醉后才不小心说漏了嘴,若是知道我在偷偷寻找这个孩子的下落,一定恼火。”
“是,小的明白。”管家立刻恭敬的说。
打从小就伺候着曹天安,虽然只是个奴才,但与曹天安关系一向亲近,曹天安有事总是安排他去办。
“容青缈说,当娘的总是偏心,这一点不差,侍伟和皇上虽然都是我们的孩子,但这两个孩子一个被她姐姐带去养大,一个大半时间和先皇呆在一起,唯独那个以奴才身份呆在她身边的孩子是她一天一天看着长大的,她还真是胆大,敢在她姐姐眼皮底下冒险生子。”曹天安叹了口气,“打从认识她开始,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总是能生出些让人提心吊胆的事。”
“是老爷的骨肉,夫人是心疼才这样。”管家立刻劝慰,“夫人一向心中有数,她特意将大公子留在身边,也是希望能够瞒过她的姐姐有个您和她的骨肉,老爷不必心中怨责,小的会小心谨慎查找,大公子定是个福气大大的,而且大公子也有了骨肉,这些过去了,想必也该有个三十好几了。”
“应该比简业大一些。”曹天安轻声说,“可怜的是,他们二人并不知道他们是我与锦儿的孩子,离开的时候还是以奴才的身份离开,身上也没有多少银两,为了不让老巫婆怀疑,锦儿甚至没有和我说过,我都不知道我与她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未进宫和先皇在一起的时候怀的孩子!”
“夫人怕也是不愿意被李氏族人知道。”管家犹豫一下,轻声说,“当时李氏以您的性命要挟夫人,夫人当时可能刚刚怀上您的骨肉,怕被李氏发觉做掉才隐瞒了您,然后用药提前生下不足月的公子,以她陪嫁丫头孩子的身份养大些送进宫里做了伺候夫人的小童,唉,夫人怕也是不得已呀。”
曹天安长长出了口气,“他们一定还活着,或者说,至少他们的孩子还活着,不然,锦儿不会狠下心来放弃侍伟和皇上,费尽心思计划。”
“小的一定会找到大公子夫妇还有他们的骨肉。”管家恭敬的说。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