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巧给糖糖画了一个表格,让他去调查。
府里有多少人娶了媳妇,多少媳妇在家会挨打,多少媳妇有赚银子。
挨打自然是看看家暴的情况,就府里有多少,调查赚银子的媳妇的家庭地位,是为了糖糖印证之前的一段话。
调查有多少男人在家做家务、带孩子的就大可不必了,几乎不存在的。
乔巧巧料想糖糖没准会查到好多孩子在家也要挨打,他就会知道他的父母都是多么好的人了,嘻嘻。
“哦,你可以找你上官阿姨帮忙,她励志于改善女子的社会地位,家庭地位相比她也愿意了解一下的。”乔巧巧对糖糖道,其实她觉得上官如诗有些不理解底层民生,正好也可以去了解一下。
乔巧巧有些汗颜,要是她刚到大隆的时候,她肯定早就跑去乌尔家里,可现在这事在她听来仿佛没什么感触。
乌尔是蒙古人,比汉人更不把媳妇当回事,再说他媳妇吧,还能喊人家和离吗?人家自己觉得和离还不如去死,所以真不好管。
但是糖糖还小,他要闹闹倒是可以的,起码让他们知道她不喜欢这样,这样的行为会影响他们的前途,他们自然会收敛,她暂时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侯爷,急件,大兴安岭右翼发生森林大火,山火绵延千里威逼周边城镇,白城发来救急文书。”上官如诗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
乔巧巧忙站起来,把面前的糖糖撞倒了才赶紧把他扶起来,乔大和郭氏正在白城,他们是三天前收到信,说他们会收拾收拾回来看平平,也不知道山火起来前,他们启程了没有?
扶起糖糖,乔巧巧望着萧萧道:“你看着家,我得赶去看看情况。”
萧萧却反对,他道:“爹娘说不定早就离开白城了,再说就算他们在白城,山火烧过来,他们不会跑嘛?他们又不是愚蠢的山民!”
萧萧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就见过有些山里的山民,见到大火居然会跪地磕头,等着火自己熄灭,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甚至不敢逃,他们会觉得山火是因为上天要惩罚他们。
萧萧又道:“让乌尔带队去查一下情况,你再来做决定,就算是要赈灾,也要等山火灭了!”
乔巧巧确实是关心则乱,她从上官如诗手里接过文书查看,这场山火是十月中旬就开始,现在的人只会等山火自己灭,或者下雨,天来灭,不想这天不下雨也不下雪,等后来觉得严重的时候,山火产生的浓烟和危害已经延绵到白城城郊。
山区周边的村子都完了,大量的难民涌入白城城内,白城的治安、供应就成了问题,白城只好来求援。
乔巧巧觉得好像事情还挺严重的,自己应该去一趟,但是想想小小的平平又犹豫了,再说或者她坐镇北平,给白城多提供些救援物资会更有用。
想了一会,她道:“让东北各大城组织向白城派遣救援队,包括大夫、药材和粮食,侯府向河西粮店购买五千担粮食,由河西粮店负责运到白城。其他……”
“侯爷!”门外传来东郭溯的声音。
喊了一声,他就打开门闯了进来,看见萧萧在写着什么,他低头读了起来。
“让东北各大城向白城派遣救援队!对,对,对,这个好,总比我们这些远水强些。”他知道白城山火的事情,特意跑来,他怕乔巧巧不知道山火的可怕,不当回事处理。
东郭溯道:“巧姐儿实不相瞒,我还怕你不知道山火的厉害,以后就是后山烧了,冬天附近百姓会没有木材,但是还有木炭,以为不算事,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出了好办法。以前东北各自为政,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各城帮一把,想必可以挨过这个冬季。”
东郭溯来回渡步,显然很激动,乔巧巧果然是能干,他忍不住脸红,自己还跑来。
“我知道山火的危害,要是没有大雨说不定山火会蔓烧很久,危害很大,山里的树都烧毁了,动物都烧死了,山民们没有活路,附近的村民也会受到伤害,猎户们也没有了活路。我刚才还想敢过去白城,我家乔大三天前来信说在白城。”乔巧巧这时已经平静了心情,语调也平静。
东郭溯忙望了一眼萧萧。
萧萧劝慰道:“城里应该没事,正是爹在白城,你更应该放心,咱爹会处理好的,我们赶紧送物资过去就是。”
山火的消息传来,三人都没有睡意,到沙盘房里,对着沙盘研究半天。
即便是现代,听说新西兰的山火也烧个没完,几乎很难人为扑灭,更何况的古代。
水火无情,在大自然面前,人力是那么渺小。
乔巧巧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怎么办,要是遇到火灾,她自己知道,要弄出隔离带,可这里是古代,路边的树都是腰粗,深山老林里的树砍一棵可能要好几天,隔离带怎么搞?
好可惜,这要烧掉多少资源?
虽然说这些资源,绝大多数她开发不了。
派人送东郭溯回去,萧萧就来劝乔巧巧去睡觉。
“睡觉,养精蓄锐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今天你还教糖糖要控制自己的脾气呢!你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萧萧道。
乔巧巧忍不住笑,可不是嘛,大人物就应该是这样的。
“相公,你儿子真牛,这么点点大,还端着世子的派头,可爱死了!”乔巧巧依偎着萧萧,让自己不去想象山火的场面,想想可爱的糖糖。
萧萧低头一笑,糖糖长的跟他都不像,他淡淡的眉毛,圆圆的杏眼,肉肉的一颗大头,五官都像乔巧巧,其他还看不出,但是脾气倒是有些像他,比他小时候机灵一些。
原本他小时候也挺机灵的,后来他发现父亲不喜欢他机灵,他慢慢就变成了木讷,后来日子轻松了,小时候没有用完的童真就又都回来了,他其实知道,但乔巧巧愿意宠着他,他很享受这份宠溺,也就放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