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里被他甩得一个趔趄,受伤的脚骨没有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然后,她就很狼狈地摔在了地毯上。“干什么你!秦……”秦耀辞这个名字她还没有喊完整,她就被男人一把按在了地上,唇上就印上了男人的一个绝对称不上温柔吻。
秋里眼里错愕不已,她甚至忘记了反抗,直到男人用力地咬住了她的下唇,以惩戒她的不用心。
秋里的鼻翼间尽是男人强烈的气息,秦耀辞的吻没有带上一丝温柔,只有残暴。秋里狠狠地推开了他的胸膛,秦耀辞没有防备,蓦地被她的大力推翻了。秋里乘势就站了起来,拖着自己受伤的那只脚往门口移动。
只是秦耀辞反应敏捷之迅速在她的意料之外,男人赤红着眼睛从地上翻了起来,一把拉住她,把她按在了墙上。
“嗤啦——”一声,秋里刚觉得身上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狠狠地咬住了。
“啊——”她惊叫,带着惊讶,同时也带着痛。秦耀辞完全没有带上怜香惜玉,他勃发的怒气吓坏了秋里。后者抓着他短浅的头发,眼里已经含有惊恐。“秦耀辞!”她声音带着哭腔,她真的怕了。
男人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后,眼神一暗,然后这才松开了她,自己并往后退了两步,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秋里被他松开后,手忙脚乱地将自己收拾好,但是她发现,这一身礼服已经被秦耀辞毁了个彻底。也就是说,就算秦耀辞没有拦着她,她自己也不会好意思出这个门。
这样衣衫褴褛。
秋里抬起了头,就对上了秦耀辞微冷的目光。她浑身一震,不自然地别开了脸。男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破烂的礼服遮不住的胸前,秋里耳根一红,不自在地伸手想要捂住。
屋里里顿时陷入了一阵诡谲的安静。秋里不安地站在门边,秦耀辞双手插着裤兜,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也没有开口。
“阿秦,阿秦。”秋里感觉到自己靠着的门传来轻微的颤动,她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浮现出慌乱,这声音,分明就是余桐珮。而她现在这样衣衫不整,怎么见人?她不得不抬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而秦耀辞,当然明白那目光里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甚至,神情至始至终都一层不变。秋里明白了,他这是准备袖手旁观,没有丝毫想要帮她隐匿自己现在这一身狼狈的意思。
她脑子里千回百转,正考虑要不要走进卫生间藏起来,秋里觉得,无论怎样,都比她这样像个□□一样站在门口好。她刚想从秦耀辞身边走过,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秋里张了张嘴,无声地控诉着她,门口的敲门声还没有停,余桐珮肯定就站在门口,要是她叫出来,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再说,今天这一层楼都是霍家包下来的,住在这里的人大家彼此谁不认识,要是她在这里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不仅仅是坏了她自己的名声,还有霍振平的,整个霍家还有秋家的名声。秋里不敢造次。
男人显然是看准了她这一点软肋,他向秋里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这笑让秋里看着瘆的慌。
“你想干什么?”她用嘴型问男人。
秦耀辞依旧是一言不发,他脸上的笑容让秋里觉得心惊胆寒。她被秦耀辞不轻不重地按在了门上,她再次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轻微的震动。“你疯了!”她看着秦耀辞尽在咫尺的脸道,她现在被吓成了什么样他难道看不见吗?
秦耀辞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唇,“嘘”,他轻说,“不然被听见可就不好了。”
“阿秦,你在吗?”外面敲门的人又问。
秋里很紧张,这算是偷情吗?她忐忑地看着面前得男人,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让自己处于这样进退维谷的状态。
秦耀辞确实就是故意的,他咬着秋里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喃一句话。秋里当场就变了脸色,原本有些微红的脸现在是红白交替,她又气又羞愤。
秦耀辞刚才说的是:你说,我们在这里做爱她会不会知道?
秋里真的害怕这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于他说,没有什么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她这一刻,真真后悔了,她不该激怒这个像狂狮一样的男人的。
正当秋里的甲状腺激素上升到一个新高时,敲门声终于停止了,而门外的余桐珮看样子应该是离开了。她也软了下来,要不是秦耀辞扶在她腰间的大手,她想她此刻一定已经坐到地上了。
秋里真的觉得累了,她今天忙了一整天,又被秦耀辞这个疯子差点吓出了心脏病。她想到这里,不由愤恨地看着男人,却发现,后者眼里藏着一抹温柔。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放开我!”危机一解除,秋里便开了口。
秦耀辞依言放开了她,冷嗤一声,“在霍振平面前你也这样欲拒还迎的吗?”男人说完这句就后悔了,他看见秋里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只剩下惨白。
“小秋,我……”
“啪!”秋里毫不犹豫地抬手甩了他一耳光,她刚才是发疯了才会认为男人的眼里藏着温柔。
她鼻子现在很酸,但是她硬生生忍住了落泪的冲动,看着秦耀辞一字一顿道:“对,我在霍二面前就是这样!那又怎么样,那你呢!除了强迫你还会做什么!至少……”她用着不屑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继续说:“至少,我愿意给他!”
最后一句话,秋里不否认自己是带着赌气的意味。
而秦耀辞,心里刚刚平息的怒火,被她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再次挑起。男人脸上挂着邪魅的恶意的笑,眼里的嘲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不愿意给谁?我看刚才你也挺享受。看来之前霍振平也没有很好的满!足!你!啊!”他言辞间恶意满满,秋里顿时就红了眼眶。
“秦耀辞,你太过分!”她伸出手指指控他,声线颤抖地差点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秦耀辞没有理她,抬步就要向门口走去。秋里没有拦他,难道今天还不够狼狈吗?她在男人侧身而过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憋不住,夺眶而出,无声地流了出来。
秦耀辞的手放在了门把上,男人脚下一顿,最后,还是拧开了门锁。
“阿秦!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女子欣喜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秦耀辞第一个反应就是关门,但是站在门外的余桐珮眼疾手快地堵住了门口,她眼里有些不解,“阿秦,你干什么?”
秋里没有看见秦耀辞的动作,但她听见了那道她停了一次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她抖得厉害,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她这样真的是没脸见人,这样低劣的自己,她都看不起。而这样不堪的一面,却即将被另外一个女人看见,而这个女人,是她最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嫉妒的。她内心的防线瞬间被击垮了。
秋里瑟瑟地站在距离余桐珮不过五步开外的位置,她闭着眼睛,晶莹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一行一行地滑落,然后飞快得汇成一条小溪,在下颔处汇聚,凝成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砸落在地毯里,落在了尘埃中,开出了一朵花。
但最后,她只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阿秦,你做什么?”余桐珮不解为何秦耀辞不让她进屋,然后她看见男人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凭女人的直觉,她脸色有些变了,她看着秦耀辞的眼睛,问:“阿秦,里面有人?”
秦耀辞点点头,他不否认。
余桐珮不敢相信似的,她想要跑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半途却被秦耀辞伸手拦住了,男子的脸上有些不耐,他只是淡声说了句,“桐珮,够了!”女人便停止了挣扎,睁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楚楚地看着拦住她的男人。
余桐珮是不敢相信,多年前宠溺她,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都会照单全收的男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秦耀辞不欲多加解释,他拉着女子就走进了消防通道。这里很安静。
他当然看见了女子眼角的晶莹,他的心里微微叹气。秋里是从来不会轻易在人前示弱,更莫说流泪了。也不知道现在,她是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想到这里,秦耀辞觉得心里有些钝钝的痛。
“阿秦,你……”余桐珮的话被秦耀辞止住了。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桐珮,你为什么回国,这件事我原本不想追究了。”他这话一落,余桐珮就变了脸色。
“你,都知道?”她哆嗦着嘴唇,表情变得有些不可置信。
秦耀辞在她受慌的目光中点点头,“桐珮。”他声音还是带着暖意,他始终不会对她真正狠下心肠,不然,这次她也不会在国内被他安置得好好的,他秦耀辞是不会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的。“英国的事情,我已经解决好了,你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余桐珮倏地拉住了他的衣服,眼里带着惊恐,“不要,阿秦,不要,我不要回去,他会打死我的!”女子软弱的一面暴露无遗,她是真的害怕。
秦耀辞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活得神采张扬的女孩子已经不见了,不知何时变成了现在这样没有安全感。若是从前,他定然会握住拳头,现在就飞往英国,将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揪出来狠狠地揍一顿,但是,现在不是从前。
他扶住她的肩头,余桐珮扑进他的怀里痛哭,“阿秦,我真的怕……”她当年识人不清,嫁给那样人面兽心的男人。婚姻就像是个牢笼,将她狠狠地圈住,挣脱不得。从前觉得美好的事情,现在只剩下惊吓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