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这小姑娘怀了你的孩子,在里面住了这么久,早把这百年的气运承受走了,我们拿它有什么用?”
苏金鹏仍然托着金屋,笑眯眯的说:“百年一大运,若不是这样你以为我舍得把它拿出来?可惜天元出生的时候,还不到百年,不然他也不会死。”
我没伸手接,不是我的东西,总觉得太过于烫手。
伯母说:“这件事可以考虑,虽然这百年的气运没有了,但它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苏金鹏你也是机关算尽,为了那一份虚无缥缈的可能,把老祖宗的宝贝都堵上了。”
苏金鹏忍让托着金屋,等着我同意。
伯父对我说:“口诀是你父亲争取来的,给你了,决定权就在你。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个交易划算,金屋是不可多得之物。”
两个最可靠的人都这么说,我一下子犹豫了。想了一会儿问伯母:“如果是我父亲,他会不会贪图这个金屋?”
“不会。”伯母很肯定的回答。
苏金鹏说:“韦帅光明磊落,只是做事未免迂腐,不懂得权衡利弊,以他的性格其实不太适合在养鬼宗。做大事怎可拘小节?”
我说:“收回去吧,我也不贪图你的金屋。其实你也未必非要争那个什么资格,百年气运都在你的孩子身上,还有什么可强求的?”
苏金鹏脸色发青,终于把手中的金屋收了起来,小雨在他身边小鸟依人,劝说他:“其实他说的没错,咱们非得要什么口诀呀,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好吗?”
“你懂什么?!”苏金鹏怒斥一声,把小雨吓的往后一缩,他转身对我说:“不识好歹,咱们走着瞧!”说完就带着小雨气愤的离开。
伯母说:“苏金鹏,苏家三代单传,这孩子真的生下来之后,你真的忍心让他冒那天大的危险?还是断了这年头吧。”
苏金鹏头也不回,消失在胡同尽头,显然是并不甘心。
我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伯母:“到底这个沉甸甸的担子是什么?究竟是要做什么天大的事情,惹得这么多人来争夺?”
“不可说,你以后会明白的。”
伯父说:“他肯定还得去找焦宝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实在是养鬼宗最大的特色。”
伯母怒道:“就跟你不是养鬼宗的女婿似的!当年西门宗主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说这话?”
“我错了,师妹你别生气好不好?就是一时失言嘛……”伯父连忙讨饶。
上了车,我对藏在车里的岑谭晴说:“你妹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你不用为她担心,那人对她很好。”
岑谭晴哭着说:“天呐,我该怎么给爸爸妈妈说?”
“就说傍大款去了,现在这种事多了。再说那家伙虽然人不好,可的确是有钱。”
回到宾馆,程小杨给我打电话:“陈亢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担心死你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没事,我在这边处理完了就回去。已经没有危险了,黑小子回去了?”
“回来了。可是我最近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也知道我是有些特殊的,预感十有八九都挺准。所以,你尽快回来吧。”
这小姑娘,催我回去也总是有理由,我幸福的笑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竟然是英姐打的:“臭小子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不想混了!”
“哪能呢,阿姐,我这不是刚进大学嘛,以后我每个星期都给你打。唉不对啊,这个时间你不应该是刚起床吗?”
“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你了。一个星期太久了,你那的时间,也就是你晚上,我早上聊qq吧。”
“行。”
“不准老是去找那个小情人,不然我也太吃亏了。”
挂了电话,我感觉到大脑有些当机。两个都很美很让我着迷的女人,这让我很纠结啊,这让我有些羡慕那个苏金鹏,人家弄了十几个还集中在一个破院子里,皇帝般的享受啊。
第二天一早,我想搭伯母的车一起回济南,可是焦丁丁和邵旭东的事让我感觉到放不下,我和邵旭东一起来淄博,虽然说他曾近对不起我,可是他也是为了自保,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问,视乎也有些不好。
伯父却说:“这里是焦宝雄的主场,反正他们的目标是你的口诀,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去找你的。所以要想办好这件事,咱们从他们的主场撤离,回到我们的主场。”
有道理,我就上了伯父的车。
岑谭晴自己回学校了,临走要了我的号码,说再联系我。
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赫然发现了邵旭东也回来了!我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看,心想这是他本人吗?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被苏金鹏抓走了吗?
而且他身上好像突然没了那种腐烂的气味了,换了一身很干净合身的衣服,鞋子也换成了名牌。
我一直盯着他看。他却像根本没发现我一样,老老实实的上课,连笔记都做的很认真。
一下课我就跑到他身边,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家伙的反应很奇怪,他直接当我是陌生人,不,陌生人也不至于这样,他干脆的就不理我,我一靠近,他拿起东西就走。
我跟在他后面,他就走的越来越快,就是不肯跟我照面。
我生气了,在后面说:“邵旭东,我他么的不计较你出卖我的事,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对不起你,所以没脸和你说话。”
“那你身上的病就那么的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邵旭东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直接跑了起来,去上马哲课。
这是一节大课堂,跟别的系一起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来混个点名,能够一边听课一边在书上画画重点就是很给老师面子了,可是邵旭东不仅把书画的很认真,还特地做了笔记,每个字都写的一丝不苟。
他越是不肯跟我说话,我就越好奇,就连下午他去上选修课,摄影艺术与鉴赏,我本来没有报这课,结果也跟着他去听了。
这小子变态到连选修课也做笔记,而且做得很认真。
吃完饭的时候,我凑到他吃饭的桌子上,说:“求求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给我说说?”
他终于开口了。放下了细嚼慢咽的馒头,说:“除去今天,我还有两天的寿命,大后天我就会死,所以我想好好珍惜这两天的大学生活。”
这个答案让我瞬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我问:“是不是他们逼你找我要东西?”
邵旭东点点头,说:“上次我贪生怕死,已经对不起你一次,这次不想再对不起你了。我答应了他们来找你,他就替我暂时压制了诅咒的反应。”
这句话说得我立刻就原谅他了。“你别害怕,我再想想办法。”
我打定了主意要救他的命,实在不行,就让他回去给苏金鹏说我同意交换了。
我默默想着那个诅咒的原理。虽然不太懂,但是有几点可以确定。
第一,施法的时候,不能离受害人太远,不然很可能失效。这也是为什么邵旭东比焦丁丁早发生病变的原因。由此可以推测,施法的媒介就在济南。
排除了他收到的那个死胎,苏金鹏会把他们俩的真正骨肉埋在哪儿呢?
第二,只要找到了媒介,也就是他们的亲生胎儿,我也可以帮他们解除诅咒!
但是为难的是济南这么大,到哪儿去找一个埋在地下的死胎?
晚上,我眉头紧锁的去找程小杨,看了看没人,就抱住了她:“久旱逢甘霖,你就是我的及时雨。”
“傻样,别跟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听不懂!”
“就是我想你了,有没有那个,给我一次吧?”
她佯怒:“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那个?没别的事了?”
“嘿嘿,还要谢谢你的第六感,派黑四去救了我两次的命。”
“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我就从头到尾,详细的给她讲了一遍。听得她花容失色,说:“要不我让黑小子一直跟着你得了,你以后碰到的危险比我多的多。”
“不用,你就安慰安慰我受惊的心脏就行了,我等不及了。”我关上门,粗鲁的把她抱到了里面屋里。
一番云雨之后,我忽然感觉脑洞大开,黑四好像有很特别的能力,如果这小家伙帮忙,能不能找到诅咒着邵旭东的亲生死胎?
想到着,我立刻行动,对看门的黑小子说:“黑四呢?能不能叫它回来?”
“玩去了,你等着。”
黑小子竟然瞬间消失在我面前,这本事我在阿竹身上都没见过。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带着小黑狗出现了,很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蹲下身子问小黑狗:“黑四,有个人在地下埋了个诅咒的死胎,应该离这里不愿,你能不能帮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