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盟?”骞绯月听完易箫的描述,突然就想到了现代的快递公司。
易箫看着她锁眉凝思的模样,就知道她有了想法。他也不催促,就安静地在一边等着她想好。
“易箫,或许我们真的可以一试。”骞绯月说着拿起纸写写画画起来。原本她还在想组建一个运输队,专门用来运送冰片。但是如果有现成的运输网的话,那么她可以马上利用起来。她发展小火制冰厂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易箫,你帮我去了解下这个飞鸽盟。”
“好!”
易笙看大家事情谈完了,赶紧抱出已经忍了好久的好吃的堆到桌上:“月姐姐,这些都是府城最好吃的东西,我每样都给你带了一些。”
骞绯月看着满满一桌的吃食,还有易笙快要滴下来的口水失笑:“一起吃吧!”
“好诶!”易笙就等着她这句话了,欢呼了声,拉着自己哥哥坐下。然后一样一样拆开来:“月姐姐,这是你的。哥这是你的,还有我的……”
“千月,以后你还是别让她去府城了。才赚了几个银子全花吃的上面了。”易箫接过一个梅子含在嘴里,“嘶……真是酸啊!”
易笙也酸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脸上却是享受的表情:“哥,这可是府城的酸梅,可有名了。”
骞绯月看两人这样,不留痕迹地把酸梅往一边推了推,换了一种看上去有糖霜的梅子来吃。“唔……”浓浓的甜味带着一点点梅子本身的酸味,让她感觉刚刚好,就像当初千默拿着酸果子给她蘸糖吃的感觉很像。
易笙不知道,其实她很怕酸,怕得不得了。
以前有一次,四两摘了些野果回来,那时候他还小,献宝似地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天知道她的牙都要酸化了,但是她不想让四两失望,所以笑着说好吃。
他发现了她眼底快要酸出的泪水,一溜烟跑去灶间把糖罐子拿了来,然后把四两的果子丢了进去:“果子要蘸糖吃!”害得四两在接下去的几年都一直以为所有的果子都是要蘸糖吃的。
“月姐姐,好吃吗?”
骞绯月眯着眼笑:“好吃!”虽然嘴巴里的味道似乎比那时候蘸糖的果子还要好吃,但是她吃着吃着却发现自己鼻子越来越酸。
“千默,四两……我想你们了。”
在默默思念的骞绯月不知道,千默曾经离她这么近这么近。但是易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飞鸽盟上,完全不会想到那个搭船的少爷便是找到他们一直想要找的人的关键。
而这时在船上看着前方的小岛一点点临近、心也一点点提起的童心,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本完全不需要这么紧张。只是现在,他感觉那个岛就像悬在头顶的一座小山,很快就要砸下来。
千默在海边已经站了两天一夜,又是一天夕阳夕下,他还是没有等到回信的人。海面余晖映照下的他的背影有些孤独落寞。
“月儿……”千默一步步走向自己在山顶上的屋子,脑海的念头也随着脚步变得越来越清晰:他要出去找她。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硝石岛已经初步稳定下来。高二力还被他们关着,他要把他所有的意志和防线都磨掉。他剩下没吐出来的话,他知道是他能否真正拿下硝石岛和秦府尹的关键。
当确定了心中所想,他脚下的步伐也轻松了一些。
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天边的落日。那最后的一丝光芒照到他的眸子里,带着不刺眼的温柔,好像她看着他的目光,让他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他还看到了那一片寂静的闪着光的海面上那艘平稳疾驶的船。
只是那一瞥,让他抬起的脚却落不下去了。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是他认出了船头的是每天掌舵的阿渡。他每天从日出等着夕阳落下,看着接送采矿工的船开出去又摆回来,对他已经很熟悉了。
还有他身边的人,那个他只看过一次却有着无比深刻印象的人,因为他每天站在礁石上望着海面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下一艘船出现的时候,能有一个人站在船头。而那个人,现在就站在那艘船的船头,就是这个人。
“是他!”千默动了,前一秒还是闲庭信步的样子,下一秒就不见了人影,只在这个转角留下了一阵风。
“看,头儿在哪儿!”阿渡朝着山腰上的人影指了下。
张大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没发现任何人:“哪儿?啊!”
突然一张脸“唰”得一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冲到了他的身前,让他吓了一大跳。
“信呢?”千默低沉开口,但是声音带着他自己都能感觉到的颤抖。
“头……头儿!”张大这时才勉强压下喉间的尖叫,“我……信……”
“嗯?”千默伸出手,刚要倒拎起他,余光一个熟悉的影子走出船舱。他抓向张大的手一下就转变了方向。
“啊……”童心还没从晕船的难过中缓过神,一下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背头朝下脚朝天地拎了起来,还被上下抖了三抖。于是他华又一次丽丽地吐了。
“呕!”
“啊……少爷!快放手啊,千默大哥快放手!”阿祥赶紧冲上来掰着千默的手,千默一松开,“嘭!”
童心摔在甲板上,脸正好拍进了刚才自己吐出来的东西里……
……张大看着这一幕,后怕又庆幸地望了一眼阿渡。两人默默在心里为童心点了一炷香,惹了他们头儿的人,从没有好下场。
阿祥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怔楞了一下,“少爷!”就这么迟疑的一会,童心已经晕过去了,只是不知道是晃晕的还是臭晕的了。
“带他们收拾下后来见我!”千默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一个闪身,已经下了船。
“等下!”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已经离开岸边的千默站住了身子。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正站在船头,他在看到那衣服上的标志时,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飞鸽盟的人?”
“对,我叫封顺,是我给千月送……啊——”
封顺最后的话跟着他的身子一起,消失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