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芨知道后,气的卧病在床休养,闭门谁也不见。
本以为事情一切就都会如此平息,可是苏白芷嫁入孙家不到一个月,就小产了,人消瘦的只剩下骨头,没过多久,就传来病逝的消息。
唉,苏青黛一边往祠堂的方向走过去,一边短叹了一声,这苏白芷还真可怜,千方百计想要嫁给孙新良当个小妾,谁知这荣华富贵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惦记哪个男人不好,非要惦记着自己姐姐的男人,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应该的。
阿拂不知道小姐为何叹气,问道,“小姐,你说老爷会怎么处置这件事呢?”
“还能怎么处置,依爹爹那个性子,肯定是从轻处理。”苏青黛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只有两个法子,一是按原则处事,把二姐拉去浸猪笼,可二姐好歹也是爹爹的女儿,爹爹自然是舍不得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另一个法子了,那便是让孙新良娶了二姐,然后再劝说大姐息事平人。”
事情的结果无非就是这两个,前一个则是伤害了苏白芷,后一个则是伤害了苏白芨,姐妹两个,总有一个的心里会不舒坦。
“小姐,您想的真多,有的阿拂都没有想到呢!”阿拂惊愕的看着前面的小人,不想自己的小姐分析的会这么透彻,总感觉小姐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青黛转过身来,“不是我想的多,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除了这两个办法之外,爹爹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阿拂点点头,又跟着苏青黛继续走,“小姐,阿拂觉得自从昨日起,小姐您就变了很多。”
“人总是要变的。”小小的人中透露出无奈来,“可能是昨天的那个噩梦让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是什么噩梦,说出来,说不定阿拂可以为您分担一下。”阿拂善解人意的走上前,跟苏青黛并排同行。
“一个很复杂的梦,不说也罢。”苏青黛望着阿拂那张青涩的面庞,心里发酸。
她要怎么告诉她,我在梦里梦见你们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了,最后甚至连自己都无法逃避这些。
既然已经重活了一世,那些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赶到祠堂时,门口的王管家拦住二人,“七小姐,老爷吩咐了,不许外人进去!”
苏青黛摆出自己的架势来,“什么叫外人,我是爹爹的女儿,你快让我进去!”
王管家一脸为难,“七小姐,老爷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
“我也不行吗?”苏青黛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态度陡然间软了下来,拉着王管家的手撒娇,“王管家,您就让阿黛进去吧,阿黛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态度强硬一点不行,那就只好换一个态度截然相反的了。
“七小姐,你不要为难我,这个老爷……”王管家见苏青黛突然黏着自己,一时也不太习惯起来。
“王管家,你就放我进去吧,等爹爹追究起来,我肯定不会把您泄密出来的。”苏青黛缠着王管家,一口一个撒娇,惹得王管家受不了。
“好好好!”王管家受不了的投降,“七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惹怒老爷,知道吗?”
目的得逞,苏青黛高兴的眨了眨眼睛,“爹爹最疼我了,他才舍不得对我发怒呢!”
苏青黛转过身,对阿拂小声的说,“快点过来!”
二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本来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偷听一番,看看苏无忌到底是怎样处置这件事情。
可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苏白芨哭泣的声音,“爹爹,我死都不愿意!”
怎么好端端就哭了呢。
苏青黛的心里悬着,对于苏白芨,她还是很挂念的,即便是她上一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来。
想要往里面再走一点,却被身后的阿拂一把抓住。
阿拂冲她摇头,“小姐,不可以进去。”
老爷现在正处于怒头上,要是被老爷发现她们在偷听,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
苏青黛心里着急,想知道祠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偏偏看不到,只好站在靠偷听了。
“爹爹,您要是让二妹嫁入孙家,那我今日便撞死在这祖宗面前算了!”苏白芨怎么也不肯提出苏无忌提出来的建议。
泪水不断的流出来,不满红血丝的双眸愤恨的看着一旁的苏白芷,凭什么他们二人做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不惩治他们,偏偏要她这个受害者做出偏让。
“白芨,芷儿怎么说也好歹你是你的妹妹,难道你真忍心看着她被拉进浸猪笼而死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让苏白芨的心里受伤总比苏白芷的死好。
目前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了。
“大姐,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的,绝不给你添任何麻烦。”苏白芷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一副乖巧的样子。
苏白芨冷哼一声,“总之我不会答应的!”
她跟苏白芷从小一起长大,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性子,在外人面前装的要如何的温婉善解人意就有多么的温婉善解人意,实则背地里是个十足的毒舌之人,口上不饶人半分。
苏白芷自视甚高,不管是在吃穿用度,还是在别的地方,从来不肯比别人差,如今她们姐妹要是同伺候一个男人,这苏白芷肯定又要兴风作浪。
她要是嫁给了孙新良做了小妾,以后孙府里哪里还有安宁的日子。
“白芨,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苏无忌也是为难,“芷儿是个黄花闺女,身家清白的交给了孙新良,这让芷儿以后还怎么再嫁人呢!”
“这与我无关。”苏白芨硬心说,“爹爹,我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什么也做不了主,要是您真想把二妹嫁给我的丈夫,那您何不去问问我的丈夫呢,在这里问我又有何用呢!”
只要是孙新良一句我愿意娶,就算她再百般阻挠又有何用,一切不过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