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在娘胎里就已经被闷死了,被取出来后,她没看上一眼。
阿拂告诉她,那一胎是个男孩。
命悬一线时,他正跟乔静珊在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产下一名死胎,她正独自落泪舔伤时,没有盼来他的安慰,得来的却是他的一纸休书。
被打回娘家,彼时,她不过才年方十八。
小产后,她落下了病根子,每到天寒,阴气湿重时,小腹便会坠痛。
爹爹告诉她需要静养半年,可一个月后,她却听到了赫连朝的三世子八抬大轿迎娶右相千金进门的喜讯。
用无情无义、薄情寡义来形容赫连祺星再恰当不过。
一看到他,就想起胎死腹中的孩子,苏青黛心里恨。
“究竟是何人在那里偷听,为何不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赫连祺星一步一步沉稳的走过来。
身后的阿拂推搡了下苏青黛,苏青黛这才恍然初醒,一阵风迎来,感觉到面颊上凉凉的。
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哭了。
抹去了泪水,苏青黛学着猫咪,喵呜喵呜的叫着。
“不过是一只猫罢了,别那么大惊小怪!”乔静珊听闻猫叫,拉过赫连祺星的袖袍,抬眸质问他,“你究竟打算何时娶我进门?”
“珊儿,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说过娶你,就一定会娶你,决不食言!”
赫连祺星回身,低头看到乔静珊的眼底有泪光在盈动着,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将娇小的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可是你二叔那里怎么办?”乔静珊听到这话万分的欢喜,可又一转念想到自己已有了婚约,对象还是赫连祺星的二叔,心里就忐忑不安。
她可不想真的嫁给那传说中的又懒又丑的睿王爷。
“放心吧,哪怕是皇帝,我也会要你!”放下豪言,赫连祺星心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别哭了,我会心疼。”
“祺星。”乔静珊把头依偎进赫连祺星的怀中,深情的唤着他的名字。
苏青黛觉得自己是在给自己找难受,不然她为什么要跟阿拂躲在这草丛里,看着自己前世的郎君跟别的女人浓情蜜意。
看着眼前如此般配的人,心里就像是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珠一滴一滴的从里面流淌出来。
眼前的画面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原以为在她跟赫连祺星的这段感情中,乔静珊才是这段感情的插足者。
不料,赫连祺星跟乔静珊早已有了感情,到头来她才是那个感情中的外人。
赫连祺星跟乔静珊并没有多呆很久,很快的松开了彼此。
乔静珊看了眼四下,确定无人后,才恋恋不舍的跟赫连祺星道别,“祺星,那我就先离开了!”
蹲的时间长了,双腿已经发麻,很想站起来,可是跟前的赫连祺星又迟迟不走。
苏青黛锤了锤自己的小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赫连祺星转过身来,语气凌厉,“看完好戏,人也该现行了吧!”
透过枝桠,苏青黛感觉赫连祺星的目光直直的对着自己。
他发现自己了?
“还不出来!”
赫连祺星大步流星的向这里走过来。
这回苏青黛确定了,他确实是发现自己了!
身后的阿拂又拉扯了她的衣服,声音很小的询问她,“小姐,该怎么办?”
苏青黛回过头来,亦是小声的回复,“呆会我说跑,我们就一起跑,知道吗?”
“要跑去哪儿!”
阿拂望着苏青黛的眸子认真的点点头,一道男声却插了进来。
苏青黛汗毛一竖,他是飞过来的,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
望着赫连祺星投下来的黑影打在阿拂的脸上,苏青黛冲着阿拂眨眨眼睛,“跑!”
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拉着阿拂的手就冲了出去。
可才刚跑了两步,另一只手腕就被赫连祺星给抓住了。
“偷听完话,就打算跑?”赫连祺星冷声道,“还不转过头来,给本世子瞧瞧!”
“小姐!”在跑的过程中,手与苏青黛的分开了,阿拂回过身来看着她。
“你先走,我马上就追过来”!苏青黛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先跑。
赫连祺星挑了眉峰,冰冷的眼底划过一丝兴趣,眼前这个扎着小发髻的小丫头还挺讲义气的么。
“你都在我手上了,还跑得了!”说着,手上又加深了几分力道!
苏青黛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委屈极了的模样,“这位哥哥,我没想要逃跑!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赫连祺星看她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应该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便松开了手。
冷声一声,“哼!谅你也不敢!”
得到释放的手有些疼,苏青黛晃了晃手以挡住另一只手从兜里拿银针的姿势。。
趁着赫连祺星放松戒心时,利用自己比他矮的身高优势,快速的抽出一根银针,快准狠的插入赫连祺星手上的麻穴。
“你!”赫连祺星只觉得自己的整条手臂都麻掉了,不能自控。
苏青黛露出得意的笑容来,“我都说了我不会逃跑了,我是光明正大的从你面前离开!”
“你这小丫头!”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捂着麻痹的胳膊,赫连祺星凶光毕露的看着她,想要用另一只抓住她。
可苏青黛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银针来,戳中了他另一只手臂,顿时两只手都又疼又麻木。
“你给我施的什么针!”赫连祺星看着自己两条手臂上的银针,眉头狠狠的拧紧。
“这银针本来是想送给爹爹的,可是却被你给糟蹋了,碰了脏乱的人,这礼物已经送不出去了,还是丢掉算了!”
苏青黛从袖子里掏出剩下的银针,略微惋惜的扔在赫连祺星的脚边上。
本来送不出去,她是打算日后留着自己用的,毕竟这套银针她也是挑选了好久,才挑中的。
不过现在捧在赫连祺星,还是扔掉好了,免得以后自己用起来的时候脏了她的手。
想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赫连祺星听到她的话,气得要吐血,她口中的脏乱之中指的是自己!
“你究竟是谁,敢这么对我,难道不知道我是三世子吗!”因说话用力过猛,感到手中的银针似乎又进去了几分,麻木的神经从手臂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