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事实真相
程锦然震惊了。
但她的脸上的表情还和刚才没什么区别，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牵动面部肌肉，做出任何的反应。
她知道沈越寒心狠手辣，曾经利用麻醉师的职务便利，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害过很多人。
但她没能想到，这个在背后指使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如果没有程金磊，或许沈越寒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犯罪分子？他或许只会是一个懦弱的小医生，和程锦然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
“之后呢？我爷爷去世之后我就被赶出程家了。”程锦然说，“你不是白杀人了吗？”
沈越寒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后你父亲找我谈过，他说是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但是他不会亏待我的，还把你姐姐介绍给我认识了。”
程锦然的手紧紧掐住沙发垫，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她还以为沈越寒和程漪然只是在最近这段时间才在一起的，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五年前就认识了！
“但是我没和她在一起！”沈越寒又慌忙补充道，“我没和她在一起！那时候只是认识，我们是后来，后来才……咳。”
“什么时候？”程锦然问。
自从在停车场撞破沈越寒和程漪然的奸情，她还不知道两个人具体在一起多久了。
“一，一年半以前。”沈越寒说，“我们偶遇了，在医院里。”沈越寒顿了顿，“程漪然去，去打胎。”
程锦然的眼前一片片发黑，几乎接受不了今天狂灌进她脑子里的巨大信息量。
“程金磊补偿给你什么？”盛黎川开口了。
“我那个时候大学还没毕业，所以他给我机会实习。”沈越寒急忙回答，“让我在好几个医院的麻醉科和心外科都实习过，毕业之后还直接给我分配到程氏一个分院工作。”
程锦然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学期间，几乎每个假期，沈越寒都能找到实习的机会。
那时候她还单纯地以为是自己的男朋友很厉害，但天真的她也不想一想，沈越寒的一切论文，考试，都是她在背后帮忙的。
而她都很难找到一个实习单位，只能等着学院里安排，但沈越寒居然能够一个又一个的实习机会紧接着，她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她对程氏不了解，除了几家总院和分院，她都不知道程氏还入股了哪些医院。
“锦，锦然……”沈越寒见程锦然和盛黎川都不说话，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错了，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
沈越寒终于知道他错了。
之前的一切，甚至包括出轨，沈越寒都是一脸的理直气壮。
而唯独这次，对程锦然爷爷下手的事情败露，沈越寒才第一次对程锦然道歉，虽然并不知道，这份道歉的真实性有多少。
毕竟程锦然对爷爷的感情，沈越寒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锦然，我现在真的需要你。”沈越寒看了盛黎川一眼，似乎觉得当着对方老公的面说这种话有些不妥，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现在程家已经知道我把遗嘱拿给你了，程漪然还对我动了手，我肯定回不去了，你要是再不要我，我就，我就完了……”
程锦然看了沈越寒一眼，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痕了，正可怜兮兮地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但这只让程锦然觉得很恶心。
“之后，你在医院里做的那些事情，包括害死麻醉师。”盛黎川继续开口，“都是程金磊在背后指示的吗？”
“是是是！我那个时候……”沈越寒鸡啄米般点头，把罪责全都推到程金磊的身上。
但是盛黎川打断了他，“你要说实话，因为我会去查的，而且程金磊就在隔壁，我觉得他会很乐意和你当面对质。”
沈越寒立刻呆住了。
“呃，最开始的确是，程金磊让我给他擦屁股……”沈越寒瞥了一眼程锦然，“他之前也做这些事，但是某天出错了，害死了一个患者，所以他找我去收拾，之后也带我做了几件这种事情。”
沈越寒看了一眼盛黎川，对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继续说。”
“然后，我自己就也开始做这种事情了。”沈越寒说，“对了锦然！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条项链吗，八千多的那条，那个就是那时候程金磊第一次带我做这种事情，我赚来的。”
听到这句话，程锦然突如其来的一阵反胃。
她还记得那条项链，沈越寒送她的第一份昂贵的礼物，她一直戴着，直到沈越寒出轨，她才放回到老房子里。
那时候她和沈越寒都没钱，沈越寒告诉她，那是他攒下的几个月的实习工资。
程锦然突然有一种，不知道是谁的冤魂附在那条项链上，在她的脖子上戴了三年的感觉，一种窒息加恶心的感觉袭来，程锦然闭上眼，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当着沈越寒的面吐出来。
盛黎川似乎感受到了，他靠过来，揽住了程锦然，轻轻在她的后背上抚摸着。
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包裹住了程锦然，让她顿时舒服了很多。
“沈越寒。”盛黎川拿起另一个文件夹，扔在了沈越寒面前，“你毕业之后到程氏分院和总院工作，一共害死了六个本不该死的患者，你承认吗？”
休息室里安静了片刻，之后，沈越寒扑通一声，跪在了程锦然的面前。
他只扫了几眼那份文件就知道，上面的证据都是真实的。沈越寒自己都很清楚，他做过的那些事，是会被查出来的，而能保他的曾经只有程金磊。
但现在，他背叛了程家，只是因为他相信程锦然能成为新的程家当家人。
太早了，背叛的太早了。沈越寒心想。
“锦然，求求你！”沈越寒膝行绕过茶几，朝程锦然的脚边爬去，但被盛黎川一脚踢开，“别过来，离她远一点。”
“锦然，我想和你单独说两句话，可以吗？”沈越寒瞥了盛黎川一眼，然后又看向程锦然。
程锦然抬头，脸上又恢复了冷静。她能想象得到沈越寒想和她说什么。
她也有问题想要问沈越寒。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盛黎川强硬地拒绝了沈越寒的请求。
但程锦然却开口，“黎川，你能先出去等我们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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