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军营才知道,魏凯旋人已经醒过来了,寸步不离的在那姑娘病床前守着。
卫若衣带着折枝径直去了伤兵营,到了里面,却只见还在昏迷中的女子,不见魏凯旋。
她有些疑惑:“不是说魏凯旋在病床前守着吗?他人呢?”
林大夫脸上有几分明显的嫌弃之色:“他醒了之后我们让他再歇歇,并且一直跟他强调这个女子没事,他非是不信,要自己来守。守就算了,一个大男人还一直哭哭啼啼的,问我们为什么人还没醒。
结果人没守好,把自己又给折腾趴下了,今晨刚刚被凤副将军拎走,说等这女子醒了再放他过来。”
嗯,爱情的力量果真是伟大无比。
要不是真的发生,她怎么也想不到魏凯旋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查探了一番女子的身体,脸上轻松了一些。
“恢复得很好,明日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林大夫道:“冯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嗯,这几日辛苦冯大夫了。”
尤其病患一不是他的,二还是女子。
林大夫挠挠头,从袖袋中拿出几个册子来:“夫人,属下已经抄录完了,这个还给您。”
“这么快?”卫若衣有些意外:“别的大夫也都抄好了吗?”
“嗯嗯,大家都抄好了的。”林大夫害怕她误会,赶忙道。
卫若衣笑笑:“那好,希望这东西对大家有所帮助。”
折枝自觉上前一步,接过他手里的册子。
林大夫自然是千恩万谢。
正说着,门帘突然被人掀开,看见来人卫若衣愣了愣。
那人一身劲装,脸上带着一张银质面具,不是凤岚歌又是谁。
卫若衣朝她颔了颔首,凤岚歌冷冷看她一眼,问林大夫:“冯大夫不在?”
“嗯嗯,冯大夫出去采药去了,估计傍晚才回来。”
“好。”凤岚歌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后面根本就装作没看见卫若衣似的。
林大夫有些尴尬,脑海中疯狂的找着话题。
但卫若衣并没有留意到,她脑海里在想另外一件事,距离凤岚歌的脸出事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得找个机会解决一下这件事才行。
林大夫见她不说话,更尴尬了。
虽然与他无关,但一个做下属的旁观了这一切真的不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夫人的难堪的话,那就是他的不懂事儿了。
好一阵抓耳挠腮,林大夫终于有了主意。
谁知他刚想开口,耳畔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shen吟声。
他转过头,正好看见病床上的女子慢慢睁开双眼。
“夫……”
他下意识喊道。
刚刚说了一个字,旁边卫若衣已经快步走到病床边去了。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那女子有些茫然的看她一眼:“你是?”
卫若衣笑道:“给你剜心去血的大夫。”
闻言,女子眼眸微微睁大。
林大夫心情很有几分微妙,虽然是事实,但听着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很快的,那女子回过神来:“谢谢您。”
卫若衣挑眉:“你就不问问他怎么样了?”
感受到心口处传来的一丝丝疼痛,女子虚弱的笑笑:“既然我都还活着,那他定然无事吧。”
还挺聪明。
见得那女子想要坐起来,卫若衣赶忙拦住她:“先别动,你的心疾拖得太久,心脏本来就虚弱的厉害,又被我强行取了一碗心头血,现在人虽然醒了,但要想完全恢复却还需要些时日,有什么事只管同我们说就行。”
“对了,魏凯旋要是知道你醒了的事情一定很开心,我这就让人去找他过来。”
听到魏凯旋的名字,那女子眸光微闪:“我想回去,您可以送我回去吗?”
林大夫急了:“夫人才说了你不能动,你这是故意唱反调不是?而且魏领队一直等着见你,你要走也不”
那女子突然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卫若衣:“求您了,送我回去吧。”
她语气认真,眸中隐约有水光。
卫若衣眼睛微眯,神情冷淡了几分:“林大夫,我在自来街的医药馆马上就要开张了,但是有些常用的药材拿不准该如何准备,你这方面经验老道一些,可否帮我这个忙?”
林大夫也很上道:“当然,属下现在就去。”
“有劳。”
林大夫匆忙离去,营帐中只剩下卫若衣、折枝和那女子三人。
卫若衣看着那女子:“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不知道她支开旁人要做什么,但是也能看出来眼前这位夫人面貌虽然年轻,身份却绝对不一般。
贵不贵气她管不着,重点是,如果没有这位夫人的准允,她定然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姓殷。”
她不愿意说名字,卫若衣也不较真:“很好,殷姑娘,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说。”殷姑娘眸中有明显的警惕。
卫若衣轻轻一笑:“这可能涉及到你的私事,但魏凯旋做为我厉家军的一员,他的事就是全体兄弟们的事,旁的人可能不好问你,我今日就代表他们来问,你是谁派来的人?你处心积虑接近魏凯旋,还引诱他爱上你到底有何目的?”
殷姑娘脸色一白:“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夫人您空口无凭就将脏水泼到我身上,纵然我区区一个平民百姓,但也不会让你如此侮辱。”
“呵。”卫若衣冷笑一声:“殷姑娘,你也是一个大夫吧?”
殷姑娘面色微僵,嘴上却丝毫不退缩:“大夫怎么了?大夫就不该让你胡乱造谣吗,大夫欠你的吗?”
“大夫不欠我的,但是……”卫若衣眼神更冷:“其一,既然是大夫,你就该知道罗伊蛊是什么东西,魏凯旋身中罗伊蛊,宁愿死,宁愿被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唾骂都不愿意交代出你来,他如此爱你,你为何要给他中这东西?”
殷姑娘被她说的一阵臊,理不直气很壮的反驳:“我又没想过要害他,生同裘,死同穴,只要给他种上罗伊蛊便成,这般美好的事情,我为何要拒绝。”
“呵呵!”卫若衣再次冷笑一声:“好一句生同裘,死同穴!好一句美好!那本夫人问问你,你身为一个大夫,你连你自己有心疾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身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心疾痛起来一丁点感受都不会有?
罗伊蛊一旦发作,你痛一分,魏凯旋痛十分,你是要生同裘,死同穴,还是想让他为你痛,替你死?”
殷姑娘脸色更白,这一次她反驳不出来了。
她这番表现,自然是变相的肯定了卫若衣的话。
罗伊蛊,是她故意给魏凯旋中的,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爱情,而是为了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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