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为何不直接把我给一口吃掉非得搞出这么多动作来”
李白看到问天自知已经无路可退,所以干脆也不跑了。而李白对于问天说的这个问题也非常的疑惑,毕竟凭魁的实力完全可以随时随地吃了问天,包括现在。可魁却没有,就连伤害问天一根汗毛都没有,只是想抓住他。故而,这很让李白觉得奇怪。
看向魁时,却听得它回答问天说:“因为我没有我的同类那样愚蠢,就算没有那群臭凡人,它也一样吃不了你”
“同类你是说早上那只想吃掉我的魁”问天凝眉,似是明白了些来龙去脉,接着又问:“那你知道我为甚会变得像个大火球”
“我说了,你跟别的凡人不一样所以现在,你得跟我走。”魁说着,忽然大手一伸,将问天也给抓到手里捏着。
“问天”流苏见问天被抓,满脸担心。
“流苏别怕,我一定不会让它伤害你。”问天安慰流苏这么一句后,便对魁大声道:“臭魁,你既然都已经抓到我,那你还不快些把流苏给放了”
问天以为魁会履行它之前说过的话,却料魁已不再搭理问天,而是迈开带着他们穿过那些沙柱向前走,不知道要去哪里。可才走出没几步,突然的,那些巨大飞旋着的沙柱竟然一个挨着一个变成散沙,落了下去。
才不大一会儿,这些沙柱就全部消散无踪。就在这个时候,鬼舞龙殷和鬼舞流阳带着一群人出现了。
原来,鬼舞龙殷在海子边与沙怪周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它们特别害怕水。只需眼泪大小的一滴,就可以让这些沙怪不攻自破。这,也便是昨日流苏能够挣脱沙怪的原因。
也因为这样,鬼舞龙殷便凭着多年的经验,猜测到魁的死穴应该是怕水。所以当即的,带着一众人手就赶来支援鬼舞流阳。等用水散掉这些沙柱后,他们便父子联手,趁着魁还没来得及反应,把装满水且没有拧口的水囊,一个接一个的就往魁身上扔。
刹间,囊开水溢
那溅在魁身上的水,就像是毒汁一般开始腐蚀它的身体,且速度极快。才听得魁惨叫声起,它背上那八臂大手就没了,问天和流苏也因此得救,摔落下来。才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巨大的魁就随之化成一摊血水渗进沙子,随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就好似甚样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来这沙怪怕水”李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没想到如此巨大又厉害的怪物,居然会怕水。不过转念一想又理解得通了,毕竟在旱漠里面水是极其稀缺的东西。
大战过后,接下来就是枯燥、悲伤,却又值得高兴的收拾残局。回到营地,问天便想把这个喜讯告诉鬼伯。可是他发现鬼伯不见了,就像是消失掉一般。
他像疯了一样去找,去问,结果整个鬼舞部落的族人们都没有谁知道鬼伯去了哪里,连见都没有见过。最后,要不是鬼舞流阳将他打晕,真不知道问天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李白对此非常的好奇,就问黑衣神秘人,说:“鬼伯到底去哪了这里可是一望无垠的旱漠,他能活下来么”
黑衣神秘人却只是云云雾雾的笑笑,没作回答,而是说:“我们还是接着往下看吧”话罢又是手一挥儿,登间,本来白昼的天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是夜。
李白看去,见到问天一个人坐在海子边上,望着天上那满天的星辰。奇怪的是,李白突然间像是和他心意相通了般,能彻彻底底感觉到此间问天的孤独,一种被自己最后亲人抛弃的孤独。
就像是从小的依赖被瞬间拿走一样,孤独,无尽的孤独。最终,问天眼眶湿润,轻声嘀咕了一句:“鬼伯,你不要我了吗”
就这时候,流苏出现了。她又像上次那样躲在问天不远处的沙坡后,淘气的用小石子扔他。问天感觉到了,也知道了是流苏,但是他却没有回头,仍然无动于衷的坐在海子边上,像石头般一动不动。直到流苏把手里的小石子全部扔完,问天也是如此。
“哼你是木头吗”
流苏嘟着小嘴来到问天面前,虽是生气的模样,但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可爱,尤其是在这旱漠的月光下。却为意外的是,问天完全不解这间风情,尽管流苏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并挡住他视线。可问天仍是视若无睹,就如同石化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大笨蛋,大木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喂,大木头,喂”
流苏喊了好一阵,结果问天还是没有反应。索性的,流苏也不再喊了,而是坐到问天一旁,学着问天的模样,静静的,就这么陪着他。随着夜更深,困意忽然卷席而来,于是不知不觉的,流苏就靠到问天肩膀上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流苏发现问天不见了,但却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衣服,是问天的。拿走手中,流苏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感动,二话不说就快步往营地跑,想去找问天。
才刚到,就见问天手拿一把匕首坐在一堆熄灭的篝火前磨着。看着问天的样子,流苏情不自控的一笑,大声喊了一句:“大木头,你怎么跑这来了”
说罢,流苏便跑到问天身旁乖巧的坐下。但不料,问天却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又继续低下头去磨他的匕首。这,让流苏很生气,再次嘟着小嘴,说:“大木头,你跟我说句话行不你要是再不跟我说话,那以后我可就不理你了。”
“你要我说甚”问天没有抬头,依旧在磨着匕首,语气也古井无波没有感情。
见问天终于开口,流苏生气的小脸登时乐开了花。若有所思一阵后,道:“就说你为何要把我一个人丢在海子边要是再冒出一只魁来把我抓去,那谁来救我”
流苏想听到的答案是问天说自己会去救她,但出乎意料的是,问天却回答她说:“昨天晚上你睡着了,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一看天又那么冷,所以我就先回来睡啦”
“大木头,你你哼我以后都不理你了烂木头,臭木头”流苏这下是真生气了,猛地将手里一直紧紧抱着的衣服砸到问天身上后,便扭过头,眼里闪着泪花的跑了。
却殊不知问天这么做其实是故意的,因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大首领鬼舞龙殷把他叫了去,并且三说五说后,就说要把问天给赶出鬼舞部落。
“父亲,为何要赶问天走他可救过流苏的命,也救过我们鬼舞部落族人的命。昨天要不是问天把魁引开,我和母亲,还有那些族人们,可能早就死了。”鬼舞流阳一听要把问天赶走,当即上前百般说情,可鬼舞龙殷却似乎没有因此而动摇。
“他是救过我们鬼舞部落,但同样的,我们鬼舞部落也救过他。而且你别忘了,要不是他,我们鬼舞部落哪会碰上这么多麻烦大祭司又怎么可能会死”
而鬼舞龙殷之所以要把问天赶走,主要是因为大祭司的死对族人们影响太大。族人们认为问天之前亵渎过旱漠水神,本该死,但是大祭司却救了问天,故而,族人们就认为是旱漠水神夺走了大祭司的命。还认为,如果不把问天赶出鬼舞部落,那么所有族人都将会受到旱漠水神的惩罚。
鬼舞流阳也知道这些,但他却不想问天被赶走,于是接着求情说道:“父亲,难道就没有甚样其他办法可以留下问天旱漠马上就凛冬将至,问天如果现在离开我们,那他可是会死的。”
“流阳你给我记住,他是轩辕部落的人,不是我们鬼舞部落的,我们没必要为了他一个外族人而置我们所有族人的安危于不顾。”
李白听得很是气愤,和黑衣神秘人说:“他怎么能这样居然如此无情”
“无情不”黑衣神秘人却说:“鬼舞龙殷他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因为旱漠上没有所谓的善良可言,对外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族人残忍。所以任何一个外族人的命,都如草芥一样不值一提,唾手可弃。”
李白不语了,想要反驳,可发现黑衣神秘人说的完全没法反驳。无奈,李白只能提醒自己这不是那个自己所熟知的世界,更不能用自己世界的想法来看待当下这个世界。
好在的是,鬼舞流阳于自己父亲的做法很不甘,忽然道:“既然父亲执意如此,那么,我现在就举荐问天成为我们鬼舞部落的族人。”
“甚”鬼舞龙殷登时满面大惊:“你疯了不成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李白不解,问黑衣神秘人。黑衣神秘人说,旱漠各个部落间有一个规矩,只要有族人举荐,那么外族人就可以成为本族人。但这前提是要通过一个考验,一个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全然不可能完成的考验,与狼成活。
旱漠上的漠民们认为,狼是最团结的兽物,除开自己同类之外的一切东西,都是它们共同的敌人。所以漠民们学着狼群居,学着狼一致对外,也因为这样,漠民们就把狼图案刻在自己部落的旗帜上来敬拜。因为在他们眼里,狼,其实就是旱漠水神的化身。
与狼成活,就是把一个人丢到狼群里面求活求生。只要能在狼群里面撑过一个月,那么就代表着得到了旱漠水神的允许,不仅能从外族人变成本族人,就是之前犯下再大的罪过,也都会既往不咎,得到部落族人的原谅。这也是旱漠各个部落间惩罚大恶之徒的一种手段,多年来,被丢进狼群的人无数,结果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成功活下来,更别说一个月,就是坚持三天都难。
现在,鬼舞流阳居然主动提出让问天参加与狼成活的考验,这是大首领鬼舞龙殷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毕竟这比把问天赶出部落更残忍。完完全全的,就等于是把问天直接送上死路。所以鬼舞龙殷才如此吃惊,认为鬼舞流阳疯了。但,鬼舞流阳却是心意已决,说:“父亲,请你准许”
“好只要他能在狼群里面活过一个月,那从此以后,他就是我们鬼舞部落的人。”
对这,问天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去说些甚,就连生气都不知道该气谁。并且鬼舞龙殷做的没错,鬼舞部落碰上的麻烦的确都是由他而起。
错的,不是别人,而恰恰是他自己。
问天明白这些,也想过就此离开鬼舞部落,不再为整个部落添麻烦。可是,鬼舞流阳的出现让问天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是鬼伯,但更像是鬼伯,让问天情不自禁的觉得他可靠,觉得只要相信鬼舞流阳就准没有错。
“他会没事的,对么”李白问这话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因为现在摆在问天面前的路,似乎都是死路。
但黑衣神秘人却还是没有回答,只说:“过分的相信一个人其实是种依赖,而人只要有了依赖之心,那么就注定成为不了强者。”
“你这话何意”李白问。
“你有依赖么”黑衣神秘人反问。
李白陷入了沉默,而沉默,似乎是此间最好的回答。但李白还是有些不甘和侥幸,认同黑衣神秘人的说法,却又不认同,很矛盾,于是问:“天下谁人能真正做到没有依赖”
“这得看你指的依赖是依赖何物了”黑衣神秘人一顿,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李白,说:“但你不得否认,真正的强者都是孤独的。”。
李白对此又选择了沉默,也算是一种默认的回答。顿了顿,转而问:“我们来这多久了”
“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