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云岳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黑夜中,他手中烟头上的光亮显得格外明亮,云岳一口吸掉了近四分之一的烟,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肺里辛辣的烟雾,弹去烟灰,说道:“小熙,就跟她妈妈一样执着和执拗,只是她比馨婷幸运,而你比我出色。”
云岳当面说自己比他出色,让罗昊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看到罗昊脸上露出的深色,云岳便是知道罗昊后面要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在部队里,我是你的参谋长;其他时候,我是你爸,所以你也不需要谦虚,你的确是比我优秀。在‘龙刺’徽章跟深爱自己的女人之间,你懂得应该如何去选择。”
“现在如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龙刺’徽章和馨婷之间重新作出选择,我肯定会选择馨婷;但如果是当年……”云岳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星光稀疏的夜空,说道:“说实话,我会犹豫,我真的会犹豫,你无法想象我那时对‘龙刺’徽章的痴狂,简直已经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去后悔。”
想起自己过去做的那些混蛋选择,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大名鼎鼎的“暗影”,也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弹了弹手中香烟上结出来的烟灰,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的同时,叹了口气,对罗昊说道:“但是你不同,如果当年让在‘龙刺’徽章和小熙间做出选择,你百分之两百会拿起‘龙刺’徽章,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那是因为没有人跟我争。”罗昊轻笑着说道。
本来作为“四龙”徽章获得者的齐凡,是最有机会得到“龙刺”徽章的,可是他却主动选择了放弃,导致罗昊他们这些人中的“龙刺”一直处于空缺的状态。
“不是没有人跟你争,是你自己没有跟自己争,让自己钻到牛角尖中。我们那时候,承影、眼镜蛇、夜鹰还有你的父亲天狼,我们这些人都有成为‘龙刺’的可能,最后只有承影成了‘龙刺’,知道为什么吗?”云岳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因为心。我们几个人对‘龙刺’的心不同,承影是我们几个人最淡然的那个,他从没想过要去跟任何去争。你就跟年轻时候的承影一样,你有天狼的优点,但是却没有他狭隘的心胸。”
不知不觉中,罗昊手中的烟烧到了滤嘴,原本明亮的烟头变得黯淡,在闪烁了一下后,自己熄灭了。
“你现在打算跟小熙什么时候再要一个孩子?”云岳冷不丁的对罗昊问道。
“等我到了从作战部队强制退役的年龄吧。”罗昊说道:“如果可以,这次我想陪着小熙。”
“我没看错你。”云岳拍了拍罗昊的肩膀,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行动。”
罗昊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返回屋子的时候,却是被云岳又给叫住了,说道:“把烟给我。”
“龙隐部队禁烟。”罗昊把刚才云岳的话又还给了他。
“少废话。”云岳对着罗昊伸出手,说道:“这里不是在龙隐部队。”
罗昊微微一笑,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云岳,然后自己返回了屋子。
云岳独自一人站在屋外,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塞在嘴里,用打火机把烟点燃,仰头看着夜空,从夜空中找到最明亮的那一颗,喃喃自语道:“馨婷啊,我们的女儿比你幸运……”
……
第二天一早,战术中队a组、b组驱车前往东海市看守所。
汽车上,云岳打通了舒磊的手机,问道:“舒磊,我们在路上了,大约在一个小时后可以抵达东海市看守所。”
“我们也准备出发。”舒磊说道:“我们会按预定时间抵达东海市看守所,我们的奥斯卡影后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舒磊看了眼正朝着自己走来的赵雪梦,现在已经是国家安全部第九局调查员身份的赵雪梦,跟云岳开着玩笑。
“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骗过王荣浩!”云岳对舒磊说道。
“放心吧,该叮嘱的,我都已经跟赵雪梦叮嘱过了。”舒磊在电话里对云岳说道:“说真的,她要不是你们龙隐部队的兵,我真想把她招进第九局,这丫头天生就是干特勤这块的料!”
“呵呵,你如果不怕凤凰来把你的办公桌掀翻,那你可以试试。”
“凤凰这么看重这丫头?”舒磊略有些诧异地问道。
国家特勤这块,宋萱的名头可是很响的,一个女人能构建出一张常人难以想象的庞大情报网络,这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看到宋萱经营起来的情报网络,还有她的处事手段,就会让人想到一个词“巾帼不让须眉”。
云岳对舒磊说道:“要不是凤凰看重她,你觉得一个还没通过最后考核的菜鸟能参加到这次的‘追魂’行动中?”
舒磊恍然。是啊,“追魂”行动是什么样级别的行动?一个刚入门的菜鸟能了解行动细节,并且参与到其中,如果不是宋萱看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
东海市看守所这边,市局局长冯剑南亲自到场,特警支队支队长钱伟民坐镇指挥,肖天行和王荣浩这两个副支队长也到了;不过今天的王荣浩没有往常的意气风发,站在旁边,气势都短了一截,躲闪着冯剑南的目光,而平时跟王荣浩走的比较近的那些人,这个时候也是悄悄跟他拉开了距离。
本来王荣浩跟肖天行谁接任支队长位置的局面是五五开,可是现在却成了二八开,甚至是一九开。
王荣浩试着给自己在省厅的关系打电话,让对方帮忙在陈印坤面前说几句话,可对方只是连连叹气,什么都没有说就挂断了电话,王荣浩再次拨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直接就拒绝接听了。
陈印坤是省厅未来一把手,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多少人想要跟陈印坤拉上一点关系,王荣浩这事情一闹,谁敢帮他去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