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要不是因为不能乱用灵气。否则早就用法器赶路,或者加速飞行。也不大可能再遇到这等事故。
“赤脊门到!诸法退避!!”那岸上的赤脊门人又大声叫了起来。
有几人的警惕视线盯住李巧。眼里满是警告。
“这不是七杀门的驻地么?!”李巧身后跟着的一艘小船里,一名中年女子背着剑走出来。神色愕然的看向岸边。
“连七杀门也被清剿了么?难道袁秋雀真的死了?”
远处岸上的一辆马车中传出说话声。
李巧五感敏锐异常,也是听得清楚。
“赤脊门三大顶级天榜高手,除开天榜第一的赤岭黄门主外,便是其余两个也不是一般门派能够抵抗得了的啊。”
“天榜只有十人,代表中府最强,光赤脊门便占了三个,黄门主实力甚至传言已经超脱天榜,成为有史以来最强魔道宗主!现在能够相抗衡的只有九雀连环。”
“七杀门又是怎么惹上赤脊门的?”
“听说是因为拒绝招揽归附...”
“岂有此理!不加入便要杀?是不是太过霸道了!?”
“妖魔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不像正道。唉,还好天下还有一个皇族镇压。若不然赤脊门....”
李巧没有听下去,路人以及经过修士的话已经让他大概了解这里发生的情况。
小舟经过厮杀岸边时,他看到那建筑群中,最后几名老弱妇孺被赤脊门的人一刀一刀砍死。就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孩也不放过,血水流了一地,没有妖魔修士收集,似乎是为了让其在这里留着彰显威势。
李巧注意到,这群赤脊门人扛着一杆白色大旗,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血色周字。
“周.....周怀舍么?”
周怀舍,天榜第六,外号剥皮刀,曾被最强时期的天运道追杀通缉数百年的魔道巨枭,前些年挑战黄悦容,被其三招击败,收于麾下,号赤旗王。
同为他一起的,还有启辰妖女孟昕若,天榜第八。一起被黄悦容收服,成为赤脊门最坚实得力的左膀右臂,分管东西两大区域安定。
舟船缓缓滑过,七杀门的驻地越来越远,直到夕阳西下,光线暗淡,又被芦苇丛遮住,再也看不到,林新才收回视线。
过了七杀门,上了岸,李巧转了马车,一路赶路,约莫过了数日,穿过两座大城,终于进了此行目的地范围——沙洛乡省。
沙洛乡省到处丘陵林地,地形原始,很多地方都没有山路车道,只能步行。
李巧在边境的一处小镇补给了下饮食,买了匹健马便跟着一队识路的镖行队伍,一同进了沙洛乡省。
他没有动用灵气,完全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赶路,面带温和,不急不躁。这样的状态是最适合压制幻觉和腐化的。
镖行队伍的人也多是和善,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便很多事情都挺照顾,一路上穿山越林也没什么变故。
嘭!!!
一团赤红的火光从远处山顶冲天而起。
那火焰像极了某种蘑菇弹爆炸后的形状。
镖行队伍牵着马车正缓缓前行,忽然看到前面爆炸,顿时马屁嘶鸣惊慌起来。
几个镖师赶紧拉着不让其乱跑。
镖局负责队伍的老镖师黄猛看到那爆炸火光,顿时面色一变。
“那是.....镜玄宗!!”
“叔叔!”
一个身材矫健的窈窕少女从马车上跳下来,同样凝重的望向远处山顶火光。
“怎么回事?那不是我们要经过的镜玄宗么?”
“恩,好像出事了。”镖头神色低沉。“最近到处都在出事,看样子应该又是赤脊门动手了。”
“赤脊门怎么到处都插手!”少女不平道,“他们难道就不怕王朝皇族!?”
镖头沉默了半响。没有回话,示意周围被顿住的车队继续赶路。
车队其余人也有些人心惶惶。镜玄宗是附近镇压异象,以及麻烦和各种诡异的大宗门,此时出了变故,一路上怕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要趁此机会跳出来兴风作浪了。
这一路上的安稳日子到底还能维持多久,那就真的是未知数了。
“继续赶路!”镖头高声道。“竖起庞道旗!”
“是!”
几个刀手赶紧将镖局的总旗竖起,高高飘扬。庞道镖局势力雄厚,在中府很多地方都有分部,一般左道绿林都会给点面子。或许能增加点安全。
车队缓缓继续前行。一个两鬓斑白的儒生从车队后方探出头来,身上背着一把红色长剑。看起来瘦瘦弱弱,身上裹了很多白色绷带,一副伤势严重的样子。
咳咳咳!
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扭头朝便是的一个镖师询问道。
“小六,可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整个车队都有些不对了。”
那镖师是个年纪轻轻的壮汉,一脸憨厚,在家中排行老六,因为没文化,便一直对那些读书识字的先生很是尊敬,闻言很是尊重的回道。
“红先生。前面镜玄宗出了事,我们镖头,镖头五叔也没了护行的把握。所以....”他苦着脸解释说。
“镜玄宗吗....”儒生就连脸上都戴了一截黑色面纱。遮住有些腐坏的面部皮肤。“可有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小六无奈道。
“镜玄宗是我们这里附近最大的宗门,里面不光有神通广大的修士仙人,据说还有翻江倒海的绝世神兵。但是刚才那声爆炸,便是从镜玄宗总部听阈峰顶传来的....看起来有点不妙。”
“岂止是不妙。怕是有祸患!”和镖行车队一同的,还有几名旅客,此时听到这消息,都是有些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也插话起来。
此时前面镖局的那矫健少女,一身深色紧身衣。腰间别着弯刀往队伍后方走来。
“诸位客人,到了这里镖行也没办法保证诸位安全。前面的银两全数奉还,为了几位的安全。你们还是赶紧往回回去,以免天色晚了更危险。”
少女正色劝道。
她话说完,边上马上便有镖师将银两数出来,按照记录一个个的返还。
不用她多说,队伍后面的几个旅客纷纷接了银两,转身急匆匆离开。且多是结伴而行。
就只有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儒生,依旧骑在马匹上不动。似是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