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烟原本还笑吟吟的面孔,这一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这种冷意,仿佛可以将人的灵魂给冻结。
叶云逍看着这副姿态的少女,眸子里忍不住一抹异色闪过,这些年,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少女这样,想来是何等的愤怒。
说着,云水烟修长的五指在琴弦上一挥,琴声骤然响彻。
这片海域,顿时弥漫一股肃杀之意,琴弦上,随着云水烟五指舞动,天地间的灵力被吸扯而来,与琴声相互交融,渐渐地,化作了一道道音波刀刃。
这些刀刃带着恐怖杀意,在空中化作流光一般,快到不可思议,仿佛肉眼不可辩驳,直袭三道身影。
这些音波攻击无影无形,凌厉之感,仿佛将空气都能割裂开来,极端的骇人。
一股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这些黑袍人面色微变,他们没想到,这七王子身边,竟还有这样一位高手。
当即,他们各自施展手段,可这些音刃的速度实在太快,只一瞬间,他们灵力刚刚汇聚的一刻,三人瞳孔中便划过一道华光,齐齐三个人头,伴随着鲜血的喷洒,掉落在深海之中。
“什么?”
这一刻,那些在船舱内躲避的诸人,全部都面色一变,这个少女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样子,竟然,恐怖如斯?
这些人,一个个都恐怖无比,便是连天行佣兵团都不敢触及锋芒,怎么落在少女手中,却直接一招秒杀?
“竟然隐藏了手段。”
看着少女出手后,黑木阴冷的瞳孔猛然一缩,他们来之前就彻底对叶云逍展开了调查,但依旧没有料到,在他的身边,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
原本接受命令,对付这样一个后辈,他黑木根本不屑出手,但眼下,局面已然超出了他掌控,当即阴冷开口:“你与我一起出手,速度解决。”
手持灵杖的黑袍人点点头,顿时一股可怕的寒冰风暴形成,如同漩涡一般,周围的海水瞬间凝结成冰,无尽的寒风如刀削一般,震荡着两艘船只。
轰隆隆!
船只不断抖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无比的骇人!
他手里这件灵器,不仅可以使他瞬间形成灵术攻击,还能将范围变得无比广阔,可与灵海境级别争锋,今日,这少年必死无疑!
轰!
巨大的灵力掌印凝聚,仿佛来自天外,带着无可匹敌的攻势,与寒冰风暴一起袭杀而去。
天行佣兵团诸人,此刻施展守护之力,将躲在船舱中的乘客包裹住,以防战斗的余波伤害到他们。
只见云水烟目光冰冷,同样有可怕的寒意从瞳孔中散发,手指在这一刻拨动着琴弦,这片空间,突然升起一股荒芜的味道,两位黑袍人面色顿时剧变,仿佛精神有异,遁入了一片崭新的世界。
而云水烟,则是这片世界的主宰,春回大地,还是荒凉溃败,只在她一念之间。
琴道与箫道都是天地大道的一种,只不过云水烟将自己的意志与大道融合,形成了可怕的意志之力。放眼东海,恐怕无人能达到这种程度!
少女在今日,如云层中的惊蛰,猛然露出自己的另一面,而这一面,唯有身旁的少年遇险时,方才会浮现出来。
随即,在她身前的空间,一道无形的璧障形成,无论是灵力掌印还是寒冰风暴,这些攻势全部被抵挡在外,随即如波浪一般席卷,化作虚无。
紧接着,一道凤鸟涕鸣声骤然响彻二人的脑海,在这片荒芜的世界里,化身成最可怕的存在。
这种感觉,仿佛被九幽地狱的火焰给燃烧,便是灵魂都要化作灰烬。
“啊!”
手持灵器的男子顿时惨叫一声,他的精神如遭猛兽撕咬,只一瞬,后脑之中突然爆射一道鲜血,整个人倒落,成为一具尸体。
黑木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给熊熊燃烧。他心头惊骇无比,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般恐怖?
“逃!”
知晓今日无法除掉此子,他脑海中顿时升起这道念头,身形顿时一闪,落在那些被冰封住的海水上。
“哼。”云水烟淡漠的瞟了他一眼,还想逃?
不过,当她再度准备出手的时候,帝俊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脑海里:“留下他一命,回去问问他的身份。”
云水烟微微一怔,旋即点头,一道精神攻击再度降临后者的身体中,很快,他就倒下,被眩晕了过去。
咻!
叶云逍踱步踏出,将黑木卷了起来,落在了甲板上。
“等到了帝都城,我就会请母妃派人来调查这件事,若真是王后或者叶阳所为,一旦证据确凿,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叶云逍声音无比的严寒,他的耐心已经被王后耗得一干二净。
寂,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月光海盗团,还是这艘商船上的众人,看着周围四具尸体,以及倒在地上的黑木,心中猛地一跳。
显然,云水烟的手段彻底吓到他们,这真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
“还不快滚?”云水烟淡淡扫了一眼罗马几人,顿时吓得这群人四散而逃,根本不愿意停留一秒。
这帮海盗本就是被逼无奈,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
这一刻,船舱内的凌飞羽,看着这一幕人都吓傻了,他想到自己之前出卖少年的那句话,此刻内心无比的懊悔。
然而,就在他感到无比恐惧的时候,叶云逍的目光忽然朝着船舱内望去,刚好与凌飞羽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吓得后者心惊肉跳,身躯颤抖不已。
“滚出来。”叶云逍冷喝一声。
“是是是。”凌飞羽连滚带爬的跑到甲板内,当时就跪下来求饶道:“少侠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
“啪!”
一道清脆的掌声响起,人群心神震动,就见到凌飞羽整个人被拍飞到半空中,然后狼狈倒地,他的半幅面孔,出现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叶云逍淡漠的看着他,道:“只有这一次,再有下一次,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