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忍忍就能好。≧中≯文≯w≤w≦w<.<8≦1﹤z<w.”朱燮死死的压着管崇的肩膀,没有松手。
“痛死我了,这小子用石头砸过我,现在想要活活烫死我,我要宰了他。”摆了两下,没挣脱开,管崇眼睛凸着,死死的盯着陈平。
确切的说,是盯着陈平手中烧得通红的匕。
“不砸你,你现在还能活着吗?”陈平淡淡的道,顺手将匕再次压了下去。
肉香扑鼻,管崇身子僵硬,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死死的瞪着陈平,那样子恨不得是能将陈平吞下去。
“有胆子杀人,还不怕死,却是一点痛都承受不住,你也太差了些,你的不怕死也就是说说。”查看了下伤口,烫过后难看了些,可翻卷开的皮肉黏在一处,有利愈合,陈平道,“这是火疗,要照着普通的方法处理,你别想挺过今晚。”
“他没事了?”朱燮问道。
“有没有事还需要看几天,这几****得是在这里好生的照顾着,别让他的伤口感染,多半就能活下来。”陈平匕贴着火焰外侧,翻转着,“伤口不能沾水,更不能用手挠。”
陈平走近,管崇身子颤抖着,伤口处的肌肉鼓动,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因着陈平方才的话,管崇终于是没再叫骂,紧紧的咬着牙。
“你俩真不认识刘元进?”陈平问了一句。
“不认识,那刘元进是什么人物?同你有什么关系?”管崇嘴唇抖,唾沫粘着飞了出来。
“呲呲”
“啊……”
匕在管崇的伤口末端压着,平转了两下,管崇大叫一声,脑袋一歪直接是晕了过去。
“行了,剩下的交给你。”陈平捡了块破布,在溪水中清理干净匕,抹了下额头的汗渍,对朱燮道,“暂时不要移动他,伤口牵动会裂开,这番功夫就白费了。”
朱燮点头应着,看着陈平出了洞口。
钻出溶洞口,陈平将边上的雪稍微隆起掩着洞口,就持着火折往村中赶。趁着家人熟睡出来,已是过了近两个时辰,陈平得赶在家人醒来前回到院落中。
且是要避开村中早醒的人。
好在夜色还浓,又是冬日里,村人正在酣睡中,陈平没费多大劲就回了村,从篱笆墙翻进了院子,回了西间。
炕上陈安还在熟睡,少了陈平一人,炕显得很是宽大,陈安四肢张开,霸占了正张床,炕尾的地方,小花蜷缩着,听见了响动,抬头看了看陈平,眼中反着光,呜呜了两声继续是趴着。
“没有先知先觉,这样无心无肺的睡的倒是踏实。”脱了袍衫,去了鞋子,陈平挪开陈安的腿,上了炕。
脑袋才靠着枕头,陈平就睡了过去,浑身的疲惫散开,迷迷糊糊中,陈平听到院门外有响动,一群人在门外呼喊吼叫着,院门拍得砰砰直响。
有人从竹篱笆处翻进来,提着火把扔进了自家的房屋,火焰弥漫开。陈平却觉自己动弹不得,想要喊,可喉咙却如何也不出声响。
陈平挣扎着,扭动着,身子依旧是动不了,后背衣衫粘稠,有汗渍出来。一人提着刀冲到身前,那面孔有些变幻,前一刻明明是万三,再细看的时候又变成了洪全,最后又成了另外一人的样子。
来人狞笑着扬起的大刀,朝陈平劈头砍来,陈平眼孔放大,眼看着那刀触到脸面。
“不……”
死亡的恐惧弥漫全身,陈平突然是叫了出来,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
“阿兄你好吵。”炕上的陈安嘟囔的声,翻转了下身子,面朝里,将耳朵捂住继续睡。
揉着脑袋,陈平轻呼了口气,原来刚刚那只是一场梦。
“这梦可不是好兆头,看来是最近生的事太多,精神太压抑了。”脑袋还有些晕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窗布外有光亮,这一觉也该睡了两三个时辰,可陈平却感觉才躺下去一般。
虽是困顿,可陈平没再睡,抹了下脸,套上外套就起来,简单的洗漱后,下了碗面条自己先吃过,而后将包子放在了蒸笼中。
院中,挨着厕所边,稻禾堆的位置,高低杠按着陈平的身高比量固定在泥土中。陈平手轻轻一抬,就抓在高杠上,做着拉升的动作。
一口气做了二十个,手臂酸时陈平太松了手,缓了缓,休息片刻后,继续是做着。
这个没有捷径,只能是一步步一日日的苦练,陈平现在能一口气做到二十个已是相当不错。
等到全身被汗渍浸透,陈平又用热水冲洗了下身子,窝在墙角的地方,冷飕飕的。
“等有了空闲一定是要让和才叔给做一个木桶。”才做的运动,身上也有热气,可这温水淋过身子后,冷风一吹冰冷的紧,陈平麻利的擦洗干净后,换上了干爽的衣物。
**山中,溪流往上,山石溶洞内,一人躺着,一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岩壁。
“你躲在雪中,怎么让那小子现的?”朱燮沉声道,“那小子该是村子中的人,县尉都没现,居是让他找着了。他为什么没揭我们?”
管崇扭动着脑袋,身子有些烫:“这洞中暖和,将我边上的火都移开。”
“那小子说是不能让你受冷,暂时还不能移。”朱燮道,“你还是先忍忍。”
见朱燮不动,管崇骂道:“那小子明知道我俩杀了人,是县尉追捕的对象,他还将我们藏起来,肯定是有阴谋。我躲在那渠中,也不知他是怎么现的,你现在还听他的。”
“会不会是刘元进?”朱燮想起陈平走前问的一个人名,“这人你认识吗?他疗伤的方式奇怪,可确实是有效,你还是坚持下,不要动。”
“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管崇摆了下脑袋,舔着舌头,“有吃的没?”
两人几天未进食,一路的潜逃,费耗体力颇多,这会静下来,是真的饿了。可这溶洞中陶罐和铁锅是有,应有人在这里做过饭食,可朱燮并未现吃的。
“等等,你闻到香味没?”朱燮抽动着鼻子,突然是站了起来,四下看着,“是面香。”
“你头脑莫不是也胀了?这是在溶洞,在山中,哪里来的面香。”说了这么一会话,管崇眼睛又眯了起来,可才想闭眼休息,腹部伤口处又疼起来,一阵阵的,想要睡也不是那般容易。
“真有。”朱燮提了刀,冲管崇使了个眼色,而后是猫着腰,偷偷的到了洞口处,掩藏起身子。
洞口外,一只手伸了进来,持着一个布袋,袋口敞着,七八个白团团的东西躺在里面,散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