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车厢，寂静得仿佛处于真空。
路任佳的对面，被驱逐的光头法师仿佛听话的小学生一样，坐得笔直。
一会儿没见，他的样子就已经发生些许变化，额头中央多了个奇特的印记。
被逮住的法师陈，眼神中充满惊恐的情绪。
就在被至尊法师驱逐后，他终于得到多玛姆的回应。
正处于极端愤怒的他，直接和多玛姆签了卖身契，获得强大的魔力灌注，实力大增。
实力激增，他觉得自己又行了，于是回到纽约圣殿外，蹲守路任佳，准备报一蛋之仇。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用出第一个魔法，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走进车厢，坐在了那家伙的对面的！
想逃跑，迈不开腿，想说话，张不开嘴。
魔法？不可能，他要是会魔法，也不至于连本科普读物都看得津津有味。
“你这个魔法，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效果？”路任佳手里拿着笔，问道。
光头法师一点也不想回答。
但身体却诚实地张开嘴，毫无隐瞒地交代：“它叫镜像空间，效果是创造一个和现实世界互为镜像的空间。在镜像空间里释放魔法，即使造成再大的破坏，也不会对现实世界产生任何影响。同样的，现实世界的攻击，也很难影响到镜像空间里。是一个可以攻防两用的魔法，难度很高。我也是得到多玛姆的馈赠后才掌握。”
“这样啊。”路任佳点点头，在本子上写上一行字。
【学会魔法：镜像空间。】
“这魔法怎么解除？”路任佳继续询问。
“魔法创造的镜像空间并不能永久存在，一般只能维持五分钟。时间一到就会自动消散，其中的生物会自动回到现实世界。另一个方式是法师主动解除魔法，也能立即回到现实世界。”
镜像空间这么经典的魔法，正常魔法师谁不知道，果然是个一窍不通的新人。但他是怎么控制我的呢？
“你把我弄进镜像空间想干嘛？”
“报仇，我的蛋都被你打碎。在镜像空间杀死你，没人能找到证据是我干的。”
“但我是救你的人，根据古一法师所说，要不是我恰好赶到，你已经死掉。这样你还要杀我吗？”
“我不想暴露身份。知道我接触黑暗维度的人都必须死。”
“可以理解……”路任佳点点头。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
“释放镜像空间的法师在空间里死掉，镜像空间会立刻解除吗？”路任佳又问道。
“不会。”
“魔法师在镜像空间里有什么特异之处吗？”
“镜像空间里，主要规则是魔法规则，现实世界需要消耗更多魔力的魔法，在镜像空间都能轻松地使用。除此之外，魔法师在镜像空间和在现实世界是一样的。”
“你最喜欢用什么魔法杀人？”
“原来喜欢风刃，现在喜欢火焰。”
“去站台找个角落，用火焰魔法杀掉你自己。”路任佳吩咐道。
本来就准备干掉他，结果古一来打岔，直接把人送走，让路任佳有些无奈。
看在还要找古一法师学习的份上，路任佳没准备去赶尽杀绝。
但是他居然自己找上门？
光头法师僵硬的站起身，走出车厢。
路任佳又翻开书页阅读着。
“呼啦~”火光冲天。
“啊！！！”阵阵哀嚎不断冲击着路任佳的耳膜。
“别叫了。”路任佳说道。
惨叫声戛然而止。
数分钟后，光头法师的身体扑倒在地，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一缕凝实的黑雾却从其中升腾而出。
黑雾盘旋一周，仿佛察觉到什么，从缝隙中钻进车厢，化作一团人影。
“多玛姆？”路任佳抬头，微微皱眉。
除了颜色是纯黑外，这个人影的形象和书中多玛姆的形象差不多。
“准确的说，是多玛姆的一个分身。”黑雾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学魔法。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麾下？我可以把你培养成比古一更强大的至尊法师！”
“……”路任佳摇头，“我为什么要成为至尊法师?”
“呃……”多玛姆的分身愣了愣。
多玛姆是个为了强大的魔力，舍弃一切直接和黑暗维度融为一体的存在。
在他看来，所有魔法师学魔法，都是为了更多的法力，更强大的力量。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至尊法师的头衔，对所有魔法师来说，都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猛然间被路任佳这么反问，再加上分身的智商堪忧，居然一下子卡壳了。
“你不想成为至尊法师，为什么学魔法？”多玛姆的分身，讪讪地问道。
“我就想学点粗浅的魔法，当个混子魔法师，这么说你满意了吗？”路任佳反问道。
“……”多玛姆的分身晃了晃，剩下那些蛊惑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尴尬地立了半天，眼看自己就要消散，多玛姆的分身晃动，化为一颗漆黑的珠子，上面刻着“多玛姆”的字样。
“咳咳，总之，你要是改变主意。就大声诵念我的名字，然后捏碎这个珠子。我就会派人联系你。”
“……”路任佳看着这颗珠子。
和古一法师凝缩出来的珠子很像。
路任佳对多玛姆的手下，暂时没有兴趣，所以也不准备拿这东西。
但转念一想，要是普通人捡到这东西，招惹上多玛姆，恐怕不算什么好事。
路任佳将珠子捡起，决定下次去圣殿的时候，交给古一。
收起魔珠没多久，整个世界仿佛玻璃一样崩碎，路任佳回到现实世界。
看看表，只过去了五秒钟。
“这么看来，镜像空间挺适合当做练习场所。”
“啊！！！”光头法师难以辨认的尸体凭空出现在站台，引起一阵恐慌。
高亢地尖叫声中，路任佳在警察赶到之前，默默离开。
“喵呜~喵呜~”
回到家，小橘紧紧地跟在路任佳的脚边，抬起脑袋看着。
“吃吧。”路任佳给它倒上猫粮。
“喵呜!”小橘一边吃猫粮，一边持续呼唤。
“行行行，别叫了。先吃完碗里的。”路任佳知道这家伙想要什么，通过精神链接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