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守祭祀大典与仙剑大会待得结束。
云知为向参都上人等人,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就率领月媚儿数人率先离开了天守,当她们走了一会,便见到了在前路等候她们的云牧天。
云知为笑着上前搂着义父的手臂:“爹爹,让您等急了吧?”
云牧天笑道:“玩疯了吧!”
云知为摇头笑道:“爹爹,我上天守可是一直在办正事,我可没有瞎玩。”
云牧天神色一敛,目光热切地瞅着云知为,问道:“见到你舒儿姐姐了吗?”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我见到了舒儿姐姐了,秋怀慈很是宠爱她,她一切都好,就是依然不认得我们!”
云牧天眉头一舒,点点头,淡然笑道:“秋怀慈没有解除舒儿体内的封印,舒儿怎么可能认得我们!”
云知为问道:“爹爹,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我们终于又见到舒儿姐姐了,那我们今后应该怎么办呀?”
云牧天便将月媚儿等人叫来,说道:“你们一个一个的来,先将这次仙剑大会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毫无遗漏地告诉我,然后,我们再想想对策。”
云知为先说,她便将她在天守所见所听所做之事一五一十一丝不拉地向云牧天描述了一番,并且对一些事情,还发表了一些自己的观点与见解。
云牧天向月媚儿等人问道:“知儿所说可有什么遗漏吗?”
月媚儿与刀异南摇摇头,然后对仙剑大会所发生的事情也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感知与见解。
云牧天问道:“知儿,你身上可也留有舒儿身上的气味?”
云知为点点头:“有!我利用接近舒儿姐姐的机会,特意用净瓶搜集保存了舒儿身上的一些气味。”
“那就好!”
云牧天点点头,吩咐道:“异南,你带上灵鼻兽,近日亲自赶去一趟懈顿,启用魔门在懈顿的所有力量,你让灵鼻兽熟悉一下舒儿身上的味道,再让灵鼻兽依着舒儿身上留下的气味,搜寻舒儿在懈顿的栖身之所!”
云知为问道:“爹爹,你也怀疑拓跋秀认识秋怀慈吗?”
云牧天点头说道:“千万年来,懈顿蛮夷本与中州玄门素无瓜葛,可这拓跋秀却不远万里来到玄门参加天守祭祀大典,这本身就有些反常,而她一上的天守就瞄上了秋怀慈,在仙剑大会上,又故意挑战秋怀慈,与秋怀慈不痛不痒地打了一架,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接近秋怀慈而已,这番操作与你接近舒儿的方法难道不是一个套路吗?”
云知为道:“爹爹,是不是我们想多了,也许拓跋秀只是来中州玩玩的,因为听了秋怀慈大名,心生仰慕,为了满足好奇心,才会上的天守的!”
云牧天道:“知儿,依照你们的描述,拓跋秀一上的天守就一直盯着秋怀慈看,她若是不认识秋怀慈,何以一眼就认出了秋怀慈?再说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拓跋秀毫无顾忌地凝视着秋怀慈,就算她粗野放肆,也不可能不顾懈顿宗门的颜面吧?”
刀异南点点头,笑道:“而且,这个拓跋秀手段一般,在仙剑大会之上,不去理睬别人,偏偏却要挑战玄门法术第一的秋怀慈,而且还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这认人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些!”
云知为点头认同。
云牧天继续说道:“十年之前,秋怀慈与舒儿离开天守之后,他们就像水泡蒸化了一般突然就凭空消失了,自此音讯全无,了无痕迹,我就开始怀疑秋怀慈可能带着舒儿去了极北,隐居在懈顿境内,只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秋怀慈回到天守祭祖,而懈顿的人也出现在了仙剑大会的现场,这内中必有缘故,不得不让人心生联想与怀疑!”
刀异男点头道:“对,不管真假,我们都不能放过任何的信息,万事皆有可能,咱们一定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云知为问道:“爹爹,您说,秋怀慈这次回山,会不会就不走了呀?”
云牧天摆摆手,断然说道:“仙剑大会结束,秋怀慈一定会走了的,正如当年他害怕别人发现舒儿的秘密,如今他依然害怕别人知道舒儿的真实身份,他这次回山祭祖那是因为难舍宗门的养育之恩,栽培之情,迫不得已,他这次回来没有问题,但他犯的唯一的错误就是,他不该将舒儿也一起带了回来!”
云知为说道:“爹爹,秋怀慈将舒儿姐姐看的可紧了,半步也没有离开舒儿姐姐,我在天守接近、试探舒儿姐姐之时,秋怀慈很是生气,情绪激动,您说,他会不会怀疑我们呀!”
云牧天笑道:“即便怀疑,也属正常,秋怀慈现在恐怕对所有接近舒儿的人都会心生警惕的吧!”
月媚儿说道:“圣君,我们要不要在天守的附近埋下眼线,继续监视秋怀慈?”
云牧天摇摇头:“不用!秋怀慈要是存心躲着别人,以他的神通,你认为还有谁能够及时地掌握他的行踪吗?”
月媚儿摇摇头。
云牧天舒了一口气,欣然一笑,说道:“既然舒儿安好,那咱们就安心了,大家先回去吧!”
云牧天等人就返回了混天王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几天过去。
奄冲站在天幕崖上,俯视着天守群峰,稍顿,回头瞥了秋怀慈一眼,道:“阿慈,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秋怀慈摇摇头,道:“大师兄,我离开天守之后,天守在您的治理之下,安泰顺遂,兴旺强盛,既然如此,您又何必难为师弟呢!”
奄冲皱眉问道:“阿慈,难道你对北墨师妹之事,至今还不能释怀吗?”
秋怀慈摇摇头;“我早就放下了,我现在只是已经习惯过那闲散的日子,一时改不了了!”
奄冲急了,叫道:“师弟,你可知道,自从你离开天守之后,天守实力大减,也只能保持着明面上的荣光,如今,玄门各大宗派对天守心生懈怠,毫无敬畏,昨天你也看见了,隐剑派与衍锋派一向对我们不冷不热,少有来往,而这次仙剑大会,蔑山与也磨却率队高调参加,他们无非是想要告诉世人,隐剑派与衍锋派要崛起了,自今往后,他们要跟我们天守派一争高下,决一雌雄。”
秋怀慈只能默然。
奄冲道:“阿慈,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年隐剑派与衍锋派的弟子经常挑衅我天守弟子,态度很是嚣张,彼此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各有胜负,蔑山与也磨这次在上山之前,早就跟一些门派窜通好了,想要在仙剑大会之上向我天守发难,抢夺盟主之位,可是,当你现身回山,他们立马就像兔子一样温顺老实了,哪里还敢闹腾放肆!”
秋怀慈眉头一皱。
奄冲继续说道:“阿慈,天守因为没有你了这个强者压阵,根基很不稳固,那些原本敬仰依附天守的门派,渐渐地生了叛逆之心,有些还直接倒向了别的门派,与我们为敌,此消彼长,争斗不息,长此下去,我担心,即使以后我们依旧屹立不倒,但是,也会在这些玄门的内斗之中,逐渐耗尽自己的力量,自此走向衰亡!”
秋怀慈问道:“这些年有没有天守弟子死于玄门之手?”
“有!”
奄冲点点头,神色沉重地说道:“五年前,元师妹新收了一个女弟子,她因为在禅城被隐剑派掌门蔑山的弟子田蚡当众调戏侮辱即儿羞愤自杀,为此,元师妹还上门理论,蔑山却将田蚡藏起来了,百般抵赖,至今还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呢!”
秋怀慈脸色阴沉,沉声问道:“大师兄,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奄冲苦笑道:“阿慈,师兄是那搬弄是非,诬陷好人,挑起事端的无耻之徒吗?”
秋怀慈眼中寒芒闪烁,露出杀机,说道:“既然隐剑派如此蛮横,那我现在就去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与规矩!”
秋怀慈说罢,身子一闪,转瞬,就站在了隐剑派的大殿之中。
蔑山瞅着那些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弟子们,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瞅着秋怀慈,问道:“秋掌门,您、您这是干什么?”
秋怀慈脸笼寒冰,淡淡地问道:“蔑山,听说你的得意弟子田蚡调戏我天守女弟子,致使我天守女弟子羞愤自杀,可有此事?”
蔑山一愣,念头一闪,脸上立即露出了歉然的真诚的表情来,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件事情,我派正在全力追铺田蚡,一定会给天守,给天下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秋怀慈问道:“几时才能够抓到田蚡?”
蔑山一脸赔笑,说道:“田蚡现在究竟藏身何处,我们也不知道,要想找到他,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抓捕田蚡,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剑光一闪。
隐剑派的副门主卢青双膝跪地,一手捂住鲜血喷涌的喉咙,一手指着秋怀慈,双眼暴睁,瞪着秋怀慈,即儿,仆倒在地,登时气绝。
秋怀慈神色冷凝,目不斜视,冷冷地说道:“蔑山,我给你三天时间交出田蚡,否则,我就灭了隐剑派!”
“秋、掌门,你休要狂妄,我隐剑派也是玄门三大派之一,可不是谁想要灭,就能灭得了的!”
卢青的弟弟卢野见兄长惨死,伤心愤怒,忍不住站出来大声叫道,若不是忌惮秋怀慈的绝世武功,他可就不会这般克制了。
秋怀慈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嘿嘿!你隐剑派虽是玄门三大门派之一,可是在我秋怀慈的眼里不过蝼蚁,不堪一击!”
卢野一愣,忍无可忍,脸有怒意,沉声呵斥:“秋怀慈,你也太狂妄了,你虽然武功了得,但你若是认为你可以随意凌辱我隐剑派,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秋怀慈道:“是吗?既然你不服气,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够挡住我的一剑,我就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
卢野忿然叫道:“比就比!”
秋怀慈目光锐利,逼视着卢野,冷冷地道:“凡是蔑视我秋怀慈的人,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我这一剑,你若是抵挡不住,你就必须得死!”
卢野瞅着秋怀慈没有表情的脸,感知了秋怀慈身上的杀意,突地心头发颤,身子哆嗦一下,顿生怯意,后退一步,不敢应声。
秋怀慈见卢野不敢出手,轻蔑地一笑,说道:“蔑山,听说你一腔雄心,志在天下,一直在觊觎着玄门盟主之位,今日那我就给你一次露脸的机会,十日之后,你就替我召集天下玄门,召开一次大会,你替我告诉他们,不管我秋怀慈身在何处,只要我还活着,遑论仙道魔门,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打压天守,侮辱天守弟子,若是有人胆敢犯界,肆意妄为,我一定会将它宗毁容亡,化为尘埃!”
盟主之位,当以德居之,以武配之,岂是别人施舍的。
侮辱!
太侮辱人了!
蔑山终于忍不住了,愤懑地叫道:“秋怀慈,你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秋怀慈道:“是吗?”
蔑山朗声叫道:“秋怀慈,你不要忘了,你是玄门仙道,不是魔门邪道,你是玄门仙道第一人,是正义与道德的标杆,天下人皆以你为榜样,你岂可嚣张跋扈、以技压人!”
秋怀慈挥挥手,淡然说道:“蔑山,你也许忘了,我已经不是天守掌门、玄门盟主了,我只是一个闲人,做起事情来,不必像从前那样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所以,你不必拿那些道理来压我!”
“你一一一一!”
蔑山听了秋怀慈冷硬的回答,一时气结,随即,气急败坏地叫道:“秋怀慈,这一次的确是我隐剑派做错了,但你也不该如此羞辱我们把事情做绝!”
秋怀慈眉头一竖,斜睨着蔑山,沉声反问道:“如果我真的想把事情做绝,此刻还会有你隐剑派吗?”
蔑山瞅见秋怀慈心生不悦,眼中闪烁着杀意,暗自胆寒,不敢吭声了。
秋怀慈还剑入鞘,衣袖一拂,身子一闪,就飞离了隐剑派。
卢野瞅着地上兄长的尸身,又是哀伤,又是愤恨,瞪着秋怀慈离开的方向,忿然叫道:“掌门,秋怀慈这么欺负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蔑山失魂落魄,思忖一下,叹息一声,喃喃地道;“简直是奇耻大辱,枉自为人,可恶,可恨!”
卢野叫道:“掌门,天下遭受天守的欺压实在是太久了,现在己经是民心沸腾,我们要不要藉此联络别的门派,一起对付天守,诛杀秋怀慈?”
蔑山一愣,苦笑着摇摇头:“卢野,我知道你恨,我又何尝不恨,我也想硬气一下,我也想即刻冲向天守,将天守派毁宗灭派,将秋怀慈等人碎尸万段,可是,我们打得过秋怀慈吗?斗得过天守吗?”
蔑山同情地拍拍卢野的肩膀,沮丧落寞地走进内殿去了。
数天之后,玄门又发生了二件轰动天下,震撼人心的大事。
首先,玄门三大派之一的隐剑派掌门蔑山亲自押着弟子田蚡向天守请罪,当众斩杀田蚡;其次,隐剑派以天守的名义召集玄门各派,在大会之上,蔑山代表秋怀慈向玄门仙道传达了秋怀慈希望各派善待天守,善待天守的忠告与警告!
二事一出,
那些妄想挑战天守地位,执掌玄门的宗派势力,一下子就a了,老实了,低首垂眉地臣服于天守,退缩在自己的地盘上,再也不敢张狂得瑟了。
秋怀慈师徒又在天守待了几天,在一个夜里,又悄然离开了天守,不知去向。
居灵坡,
参都拍拍正站在清虚墓前一脸哀伤的奄冲的肩膀,笑着安慰道:“阿冲,不必如此执拗,其实,阿慈住不住在天守并不打紧,只要阿慈是天守的人,他就是天守不可撼动的力量,只要他是天守的人,这天下就没有人但敢轻视我们,冒犯我们!”
奄冲苦笑着点点头,但他心里却在想着今生今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是要将秋怀慈找回来来,让师弟继续执掌天守,带领天守纵横天下,威震八方!
“秋怀慈是天守的守护之神,是天守强盛的根基;
要让你掌门师弟秋怀慈永远执掌天守大位,带领天守,守护天守,守护天下;
秋怀慈在,则天守兴,天下安,
秋怀慈失,则天守衰,天下危。”
师尊清虚上人的教诲与叮嘱,其音在耳,不可磨灭。
奄冲永世都不会忘记师尊的意愿。
师尊的意愿永远都会执行。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