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山下灵台村,炊烟缕缕,烈日灼人,村里的人都缩在家里纳凉,等着太阳将落时,再去田里干活。
“大郎,二郎,快起来吃饭了”纤瘦白皙的妇人叫道”。
“来啦,来了”。张凡野和哥哥张凡田应声而出。你争我夺往桌子处奔去。
张凡野是灵台村一位不怎么普通的小孩。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摸鱼掏蛋的年纪,张凡野却不一样,从十岁起便每天都往后山跑,神神秘秘的。张凡野母亲死于难产,父亲也郁郁寡欢不久就撒手人寰了,留下还在襁褓中的张凡野。张凡野是父亲的亲弟弟张承安和婶婶管惠淑拉扯大的。
张凡野十岁那年,和往常一样,跟着哥哥张凡田去山上放牛。走着走着张凡田就听见身后弟弟惊叫一声,转身便见张凡野从崖边山路滚了下去。
张凡田吓得涕泪横飞,趴在崖边往山下绝望地喊着“二郎!二郎……”。
山涧深不见底,平常过的人都不敢俯视深涧,好似多看几眼就会被吸下去。哭喊了一刻钟,张凡田瘫坐在崖边,丢了魂似。过了不知多久,张凡田才回过神来,丢了牛绳就往家里跑。二郎是张承安大哥一门的独子,张承安视如己出,对张凡野比亲儿子还疼爱。
“你说什么?”张承安双目呆滞地盯着儿子声音颤抖道。
“二郎他跟着我走不知怎么地滑下山涧去了。”张凡田哭诉道。
“快~~快带我去看看。”张承安急赤白脸道。
疾步入风,张承安拖拽着儿子往山上奔去。
张凡野被一根风吹动的藤条抽在了脸上,呲牙咧嘴地睁开了双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吓得张凡野又闭上了眼睛,此时正挂在山壁上,多亏有藤条接住了张凡野,不然又得等个十八年才能做个好汉了。
张凡野鼓了鼓气慢慢睁开双眼环顾四周,雾气缭绕,并不能看清底下有什么。抬头往上看,大约离崖路有一百多仗的距离。猛地瞧见头顶有个山洞。张凡野拉着藤条慢慢往上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午,倚着洞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空气中飘着阵阵香味儿,张凡野细嗅,确定是洞内传来的。好奇心驱使下张凡野往洞内走了去。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璧上有几颗夜明珠,洞内与洞外无异。洞内有一潭,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潭边有一石台,台上坐着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具枯骨。
张凡野往枯骨走去,枯骨处有一木盒,香味便是由此处发出的。张凡野小心翼翼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卷羊皮纸。
羊皮纸上写着:“小子,我看你是万中无一的人才,能入此地者,必然是万中无一的衰客也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我这里有一卷功法,凌云决就便宜你了,老夫当年凭借此功在仙阶期中(在这个世界,实力分为锻体期,灵修期,金丹期,神修期和仙阶期。仙阶期自从上古混战后仙门再也未出现,再无人飞升。)跑遍天下无敌手。此处有一汪灵泉,每日可喝一碗,切记不可贪杯,此泉可助你增长灵气,但此泉水离开水潭一刻钟便会灵气殆尽,无灵之水与一般泉水无异。老夫如今只能枯坐等死,不甘不甘啊,望小友,他日实力足够,帮老夫报一箭之仇,恒远害我,恒远害我!”
张凡野拿着功法,默默地跪下,对枯骨磕了三个头。
“若对方真是恶人,有机会,定会为先生报仇!”。张凡野道。
“二郎!凡野!”张承安和张凡田撕心裂肺地喊着。
听见呼喊声,张凡野揣好功法,急忙走到洞口大声地回应着“我在下面”
张承安隐约听见回应激动道“凡野,是你吗?”。
“是我,是我。”张凡野大声回应道。
“你站在那里不要走动,二伯马上下来救你。”看着一只手在悬崖壁上挥动,张承安喜极而泣。
找来绳索,接了几十根估摸有两百多仗长,栓在树上,张承安慢慢往下挪去。
“没事吧,二郎?”张承安抱着张凡野上下摸着张凡野。
“嘶~~,我没事二伯,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被张承安抱得生紧,疼的张凡野直咧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将来我下去了无颜见你爹呀。”说着便背起了张凡野往上爬去。
从此以后,张凡野便每天都神神秘秘地跑到后山的山洞里面修炼起凌云决。
一晃就是两年了,张凡野时而带一两条鱼回家给家里的人找补身子。这两年,就连一向身体孱弱的三妹张端淑都未曾有感冒咳嗽。
“二哥,你这抓回来的鱼真鲜美,怎么吃都吃不够。”张端淑道。
看着扎着冲天辫的妹子张凡野道“好吃就多吃点,二哥以后多抓点。”默默无言的张凡田呼啦啦地喝着汤,一家人其乐融融。
张凡野已经修炼到凌云决的最后一层,凌云决的最后一层只有一段话:从高处往下跳,集灵气于气海处,运转功法,置之死地而后生便可功法大成。
这阵子张凡野每天喝着灵泉水,一遍遍地运行功法。已经两个月了,张凡野始终不敢跳下去,“这是啥鬼功法,有这么玩人的么,要是没成功,不得摔成肉饼啊!”张凡野嘀咕道。
“就跳一次,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张凡野心想着,闭上眼睛纵身而跃。
“啊~~~~~”一阵阵惨叫。
张凡野吓得手足无惜。一时竟忘记了运转功法,还好这山涧足够深,张凡野回过神来,急忙运转起功法,下坠之势开始慢慢缓解,倏忽间,张凡野真正飘了起来,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只能踏草而飞。不到三息,张凡野便飞了上去。成了!
回到村里,见村口老树下的枯井旁全村人都围在了一起,村长对一群白衣点头哈腰道“仙长,米面已经备好了。”为首的白衣微微点头。原来是灵剑山上的仙人,来山下采买来了。灵台村别无长物,山上的仙人们在丰收后总是下山来借着采买为借口接济村民,高出市场价两成收购灵台村的粮食。此次来的人却与往常不同,往常都是来两个白衣。这次却是五个白衣带着四个少年。
白衣们交了银钱,正欲离去,为首的白衣不经意间看见了朝着村口走来的张凡野,眼睛一亮“此子,灵气四溢竟然有一般灵修期修为的灵气”。
“那少年可是村里的人?”白衣问道。
“是的,是张二蛋家的”。村长答道。
张承安的乳名叫张二蛋,乡间人贱名好养活。张二蛋的哥哥张大郎不就是个活生生英年早逝的例子么,村里人深信不疑。待张凡野走近。
“你可愿随我上山修行?”白衣问道。
“我?”张凡野惊道。
“嗯。”白衣回道。
“愿意的,愿意的。”还未等张凡野回答,张承安便抢着回道。
“那收拾收拾便随我上山去吧。”白衣道。张凡野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二伯扯回家收拾去了。
此次是灵台山下山挑选弟子之年,十年一次。正好差一人,没想到近在咫尺,就在灵剑山下。
婶婶管惠淑将侄儿的行装整理好,摸着张凡野的脸道“婶婶,真舍不得你,上去不如意就回家来。”
“妇人之见,二郎是要去当仙人咧,回来什么回来,再大的苦也要吃,快走吧,别让仙人久等了。”张承安催促道
“二哥,二哥,你别走,你走了我就吃不到鱼了。”张端淑嘟着嘴嚷嚷道。
“二哥会常回来的。”张凡野笑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走吧,二郎。”张承安说着便背起行囊带着侄儿往村口走去。
管慧淑倚在门口默默道“一路小心...”,“二哥常回家看看。”张端淑砸吧着嘴道。少年挥着手,一高一矮被夕阳的余晖渐渐模糊去了。
“怕高,就坐在剑上抱紧了。”白衣道。
“嗯”张凡野答道,却没有坐上去而是和仙人们一样站在了剑上。
“此子不一般啊”白衣们心道。
仙人们御剑而去,看着远去的侄儿,张承安眼里不觉地流出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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