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这句话说的没什么悬念,大家都知道官兵与土匪是有区别的,可是,林芷琪总觉得听他那口气,像是在说,“我要装13了大家快看过来”的感觉。
于是,大部分都看向了秦掌柜。
秦掌柜依然保持着他职业式的微笑,“虽然,很多人叫一些州军为兵痞,官匪,甚至有人说他们比土匪还土匪,但是,其实,说到底,他们还是个兵,有军律约束着。而土匪却是一群没有约束的人,做事完全是看心情而定的。遇上兵痞只是失财,遇上真正的土匪,那就是丢命了。”
说完,秦掌柜顿了顿,看向荣家兄弟俩,“不过,就算有一天,官匪成了真正的匪,也没什么。”
“咦?这还没什么吗?”一直当听众的丫鬟们惊疑道。
林芷琪奇怪地看了眼秦掌柜,开口道:“因为真正要担心这些的不是我们?”
秦掌柜看了过来,这是他正准备说出来的话,而且林芷琪的语气并不像是陈述。
林芷琪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突然把看到的说出来了。
不等她想明白,荣子期就问道:“那是谁啊?”
“额……是……”林芷琪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又看了秦掌柜一眼,“朝庭啊!”
“啊?”
“他们变成土匪,对我们而言也就是增加了一些土匪。可是,对朝庭而言,将管不住兵了,规矩约束不住人了,不是更严重吗?呵呵呵!”林芷琪心里长舒一口气,还好又触了一次读心术,知道了答案,而她自己脑补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次倒是秦掌柜吃惊了,“老爷也跟小姐说过这些吗?”
“咦?哦,是啊!也不是,就是爹跟珏哥儿说时。我听到的。”林芷琪继续找借口。
“原来如此。”秦掌柜恍然大悟状,随即笑道,“我们四海商行在各州都开有分行,虽然不结交权贵。但是,生意依然顺当,就是记着老爷说过的,真正的权势是在规矩的约束下的。所以吃亏没关系,只要对方还守着规矩就行。”
林芷琪对此只是说了一句。“不愧是我爹。”太能忽悠了。当然,后一句是在心里说的。
既然一切都安定下来,秦掌柜便离开,荣子昱和荣子期各自想着刚才秦掌柜说的话回了马车。
林芷琪则直接蒙头抱着被子开始假装要睡觉。
玛的,这老秦果然是奸商,心里太阴暗了,头痛死我了。
……
也不知道那些刺客到底是不是真的藏在附近,反正这一夜过得还是相安无事。
翌日一早,车队这边就开始整装待,寿州军那边也启程重回山道。准备再一路搜一遍回去。如果真没找到,那后头也不关他们的事了。要是那帮刺客真的躲在哪里,现在也是俞州这边的事了。
寿州军全部离开后,商行这边也没有马上出,秦掌柜派出十来个人分成两队,在附近又转了一圈,然后再去前进的路上也探查了一遍。确定真的安全,车队才缓缓移动。
因为夜里是睡在马车上的,林芷琪睡前就吩咐过,第二天不用叫她起床了。她要睡到自然醒。
所以,清晨时只有丫鬟们蹑手蹑脚的进去马车,苗姑还特意让宏义去知会荣子期他们,请他不用过来吵到林芷琪了。
但其实。车队启程的动静那是相当大的,可是,林芷琪依然睡得跟佩佩猪一样。
一人一宠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直接就在马车上洗漱并解决生理问题,林芷琪越来越觉得当初要这么一辆马车真是太好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并不算远的一处山壁上,几个人趴在上头也关注着车队。其中对她这辆马车可是多加注目过。
“这马车这么大,要是能抢过来,就能多安置几个人。”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最中间的那人摇了摇头,“虽然这辆马车表面并不华丽,但是,这么大辆的马车本身就打眼,我们现在要的是隐蔽,寿州军的人是甩掉了,可不代表真的就安全了。”
如果秦掌柜此时在这里,就会认出,这几位都是几日前在寿州城外驿站见过的贵公子一行,也就是刺杀寿州知州的刺客一伙。
原来他们昨晚是真的就躲在附近,也注意到了这一大队的人马,也正像秦掌柜想的,他们并不想与这边起冲突,更何况后来寿州军还追到了那里。
只是,这些天的追捕,虽然他们看似顺利的一路逃了出来,但是,终究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每个人多少都受了些伤,有几位伤口还感染起了烧。
于是,看到车队里这么多马车,他们便想抢一辆过来载伤员,当然,如果能顺点东西走就更好了。
可惜,这商队规模大,武师镖师也多,正面下手,怎么看都是不行的。几人只好带着伤员赘在车队后方,一路跟着到了车队今日投宿的城镇。
在城外一间破庙休息了片刻,为的那青年就带着几个人混在人群里进了城。
就算不抢马车,他们也要弄点吃食,还有,如果可能,最好还能搞点伤药。而且进城后,他们能选择的余地也多一些。
……
因为前一天是露宿,早上启程的也早,所以,这一天投宿的时间也是早的,进城时还不到酉时,就是五点不到,太阳才刚西沉。
如今天黑已经是一天晚过一天了,因为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宵禁,林芷琪还是决定在天黑前四下逛逛。
整日整日的坐在马车里,她觉得自己虽然懒,但是,也有点锈了。
荣子昱自然也是坐不住的,而荣子期虽然还在想着昨夜秦掌柜意有所指的话,但是,作为傻子,紧跟着兄长爱凑热闹的脚步,才是好弟弟。
因为卫兴等人都跟着,秦掌柜也就没有另外派人跟着林芷琪,而且,林芷琪身边有冬花跟着,又只是在客栈附近的街道转转,他倒是并不担心什么。
林芷琪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甚至把许久没有溜弯的佩佩猪都牵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