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柏听罢,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钱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在离他最近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仇畅冷眼看着崖柏坐在钱通身旁,皱着眉过来,一把将钱通拉起来,自己坐了上去,将钱通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崖柏霍地站起来,黑眸直盯着仇畅,喉间又发出了可怕的喘息声。
钱通红着脸,示意崖柏坐下,又从仇畅的‘腿’上挣脱起来,尴尬地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那又怎么样!”仇畅毫无畏惧地扫了一眼仍旧站着的崖柏。
刘云涛比较息事宁人,赶紧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钱通身边,对仇畅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说着,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让钱通尴尬,这样的话,也会触怒了崖柏。
仇畅是不怕惹怒崖柏的,但是他看了看钱通,见他不住地往崖柏那边看,便突然颓丧下来,站起身,将椅子让出来,坐到了一旁。
崖柏眼看着仇畅放开了钱通,这才又戒备地坐下来。
小厮们沏了好茶来,还没斟进杯子,便满屋茶香。桃香亲自倒了一杯,端给崖柏,“恩人请喝杯茶吧!”
那崖柏见状,又腾地从椅子上起来,站到了钱通身旁。
桃香端着茶,有些哭笑不得。
钱通便起身,将那杯茶接在手中,递给崖柏,笑道:“这是新沏的茶水,喝起来很香,你可以试一试!”
崖柏接过茶水。可能是杯子的热度令他有些意外,崖柏不禁缩了缩手。
钱通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先将热茶放在桌上晾一晾再喝。
崖柏便依言放了杯子,又坐回了原处。其间,那只黑‘色’的野狐,一直站在椅背上,眼睛瞪得溜圆,望着大伙儿。
“什么时候回去?”崖柏望着钱通,用大伙儿能听懂的一种奇怪的语气问。
钱通听了,扭头看了看仇畅,脸‘色’又尴尬起来。
桃香见状,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平时甚少接触人,所以才各处都不习惯。因此便又笑道:“恩人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回去,多住几天,也好尝尝我们的饭菜。”
崖柏自然是听懂了,但这次他并没有开始那么强烈的反应,只是眼望着钱通,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钱通点了点头,说道:“那‘药’还没有配好,就暂时先住下吧!”
崖柏的眼中划过几分不满,但也并没有说什么,将目光投到那杯热茶上,试探着伸手端起来,放到‘唇’边喝了一口。
“呼..”热茶烫到了崖柏的舌头,他一下子跳起来,嘴里呼着气,赶紧将茶放到了桌上。
众人都笑起来。
钱通也笑着道:“心急喝不了热茶,热的时候,要小口小口地抿。”说罢,便示范着,轻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崖柏似乎看懂了,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起来,然后赞道:“好喝!”
桃香笑道:“要是恩人喜欢,茶有的是,可以尽情地喝,回头我再预备一些,等恩人回去的时候带着。”
崖柏侧过头,看着桃香,又看看钱通,然后懵懂地点了点头。
钱通耐心地跟崖柏讲解示范,一旁被冷落的仇畅,终于忍无可忍,忽地站起身,冷哼一声,说了句“你们坐,我累了,先退了!”便离开正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钱通站起身,目光追随出去。
崖柏椅背上蹲坐的野狐发出两声吱吱的叫声,钱通便回过头来,向这边望了望,无奈地重新坐下。
路明德见状,为了避免尴尬,主动更换了话题,问钱通道:“既是所有的‘药’都齐了,给敬轩治病的‘药’应该很快就能配好了吧?”
钱通叹了口气,说道:“‘药’是齐备了,可按理通常还需‘药’引子之类,对此,只能试探着慢慢‘摸’索了。”
桃香听了,不觉又担忧起来。一直以为这些‘药’齐备了,陈敬轩的病就算是能治好了。却不想原来这配‘药’的方法,还需要慢慢试探,至于需不需要‘药’引子,那还要另说。
‘门’首,芙殇清瘦的身影移进来,对着众人福了福身,便来到钱通的身前,微垂着头,轻声道:“看起来钱大夫的腰已经好了,芙殇在这祝贺钱大夫了!”
芙殇说话,总是一种悠远隔离的语气。钱通听了,便也客气地笑了笑,说道:“多谢芙殇惦记,这都多亏了崖柏。”
芙殇便抬起眼睛,望向了崖柏。
不知为何,崖柏对桃香等人都有明显的戒备,可是见了芙殇,却是不自觉地嘴角牵了牵,朝她点了点头。
芙殇垂下头,退在了一旁。
桃香见状,说道:“这里都是自家人,芙殇不要客气,也坐下说话吧。”
芙殇感‘激’地点头,在钱通的下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喝了一杯茶,桃香总觉得这气氛有些过于安静,钱通不爱多说话,芙殇更是不言不语,崖柏只会看着钱通,只有路明德和刘云涛,偶尔逗着大伙儿说上一两句。
因此,桃香便让小厮给崖柏安排了房间,就在钱通的左侧隔壁,右侧是仇畅的房间。
小厮来领崖柏回房间休息,崖柏戒备的眼神又亮起来,连那只野狐都很不友好了。
小厮吓得不敢靠近,求助地看着桃香。
钱通见状,便走出去,崖柏立刻追随而出,直到将他领到了那个房间,才开口道:“你现在这里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过来找你。”
崖柏极不情愿地跟着钱通走到了房间‘门’口,看着钱通走出去,才将‘门’关好。
钱通舒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回屋,而是直奔了仇畅的房间走过来。
他推‘门’进屋,见仇畅皱着眉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钱通不觉笑了笑,反手将房‘门’关了,褪去了外穿的衣物,又将怀间的一包东西放在桌上,便向‘床’边走过来。
他绕到‘床’里,刚要躺上去,却见仇畅睁开了眼睛,堵着气说道:“你不是一直和那个叫什么崖柏崖松的说笑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屋来了?”
钱通含笑地看着他,坐到‘床’上,很舒服地躺下身,依偎到仇畅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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