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要先与你们说清楚,我借钱从不借与我们家无关的人,若是甄大哥还是甄家人,那让我出多少银子都是责无旁贷,可惜,甄大哥已经自请出族了,你们与我没有一文钱关系,甄夫人,大老爷,二少爷还是请吧!”
甄夫人深吸口气,破罐子破摔,“甄翰宵,不给我们钱就想让我们走!没门!”
说完她便如一个泼妇般坐到地上嚎啕。
“来人,将这些人撵出去,若是敢在府门前闹,就去报官!”
这次,娄筝说话时,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显然已经不想与这几人废话。
甄夫人还没嚎啕两声,就被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给“请”了出去。
府邸门前,甄夫人脸色铁青,本来还想打亲情牌来打秋风,却想不到甄翰宵和娄筝都是如此厉害,吃了一肚子气,也只能憋回去。
院内,自从甄夫人几人被撵出去,甄翰宵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肆意,最后竟然笑出声来,胸腔都因为笑声一颤一颤的。
娄筝没好气瞥了他一眼,“甄翰宵,你笑什么,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笑的这么开心,是傻了吧!”
甄翰宵长臂一伸就把娄筝揽到怀中,“阿筝,原来被人保护的滋味是这样的。我今天才知道。”
以前没人会去保护他,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只能自己一个扛着,后来即便他做生意有了钱,自己对自己也好,他反而觉得更加孤独,每逢佳节,他坐在甄家,没有一个人会为他夹菜,他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现在,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被人维护的滋味,就如毒瘾。一旦尝试,就再难戒掉。
娄筝脸上刚起的懊恼顿时消散,她抬头想看看甄翰宵,却被他手臂用力压在怀里。娄筝脑子一热,一句话不禁思考就冲出口,“甄翰宵,以后我都护着你。”
甄翰宵将头埋在她颈项,他呼吸暖暖的。娄筝却敏感察觉到了一丝潮湿,甄翰宵在她耳边低哑的询问,“真的吗?”
“嗯,真的。”
甄翰宵即便是裹着皮裘,也觉得没有此刻抱着怀中娇躯暖和。
这次,连他的心也是暖的。
这天,娄筝由甄翰宵陪着去泸水县何玉兰家中,自从那日何玉兰离开后,娄筝一直都记挂在心上。
进了泸水县问了人,两人才找到何玉兰家的院子。
甄翰宵刚扶着娄筝下了马车。恰逢柳铁从院里出来。
柳铁没想到娄筝会亲自找过来,他微蹙着眉头在院门前顿住。
“你们来干什么?”
娄筝上前笑着询问,“何姑娘在家吗?我来看看她。”
柳铁对娄筝心存芥蒂,“不用了,玉兰不在家中,你们请回吧。”
娄筝一怔,柳铁魁梧的身躯挡在院门前,院里的情形一点也看不到,无奈叹息一声。
从甄翰宵手中接过布包递到柳铁面前,“柳兄弟。里面是些药材,对何姑娘的腿伤有好处,害何姑娘伤心,是我的不是。先在这里给何姑娘陪个不是。望你转告她。”
柳铁不接娄筝递来的包袱,板着一张黑脸,只叫他们离开。
娄筝无法,将布包放到身前地上,与甄翰宵一起上了马车,马蹄声响。马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何家院门前的小巷里。
片刻后,何玉兰从院门内转了出来,柳铁瞧她面色憔悴,担忧道:“玉兰,你身体不好,就好好在屋里歇着,怎的跑出来了?”
何玉兰出了院门,将娄筝放在地上那只布包捡起来,抬头问柳铁,“娄大……娄姑娘来了?”
柳铁叹口气,扶着她进院子,“嗯,来了,不过我没让她进来。”
何玉兰没说话,只是抱着布包被柳铁扶着回了房间,在床边坐下,何玉兰才慢慢拆开布包。
布包放着几包药材,药材下面还有两匹鲜亮的缎子,缎子下压着一封信。
柳铁见她拆了包裹,就道:“娄姑娘说这些药材吃了对你的腿伤有好处。”
何玉兰也不理他,只拿起信看着信封上好看的字体,怔怔出神。
柳铁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担心,“玉兰,不然把爹叫来,给你念念信里写了啥?”
何玉兰摇头,“不用了,就这样,阿铁你出去吧,我再睡会儿。”
“好,记得盖好被子。”
柳铁不舍的看了何玉兰一眼,帮她带上房门,听到屋外脚步声越来越远,何玉兰才抱着信封躺下。
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了,顺着眼角滑落到鬓中,热热的。
多希望娄筝是个男子啊!这样她就可以嫁给他了,她的字写的这么好看,对待妻子肯定也很温柔。
“我的娄大哥,再见了!”
何玉兰眼泪越流越多,最后整个鬓角都湿透了,其实有什么好怪罪的呢!娄姑娘也是身不由己,一个女子谁愿意扮成男子在松江城里艰难生活,她又有什么错。
回松江城的路上,娄筝一路都有点心不在焉,甄翰宵知道她担心何玉兰,可也只能安慰几句。
进了松江城,甄翰宵铺子里的掌柜就有急事寻来,娄筝瞧前面就是万景茶楼,道:“你去处理事情吧,我去万景茶楼坐一会儿,顺便找王勋打探打探肖府的情况,你事情办完了,再来茶楼寻我,我们一道回去。”
甄翰宵见她今天穿的女装,不放心,亲自将她送到万景茶楼雅间,又亲自叮嘱了两个留下的残童照顾好,这才跟着铺子里的掌柜一起离开了。
送茶来的照样是王勋,娄筝留他在雅间里坐了一会儿,问起肖哲的事。
“阿筝,今天可巧了,我们东家就在茶楼后院。”
娄筝也有些吃惊,“郡主不是在肖府,肖大少怎么跑这里来了。”
王勋叹口气,他嘴巴大,眼前又是娄筝,他说什么也没了顾忌,“听说东家府上不太好,元华郡主的那两位夫君不同意她嫁给东家,这不,上午东家就来了茶楼,还不到一个时辰,郡主的那两个夫君也找来了,刚刚我送茶水过去,里面吵的不成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