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啊!这对于我的武道生涯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五日后,一袭花衣的张风颜寻遍了中州王城的每一个角落,却是没有搜寻到那师徒二人。
采花不成,反被人埋,这口恶气属实哽咽于胸,难以释怀。
“嗯,城门口距离这么多人是做甚?”
张风颜手摇折扇,昂首阔步,端是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英俊的面庞上,气宇轩昂,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出游。
人们距离在城门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只是见张风颜前来,便就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衣着华贵,神情倨傲,便就不是他们能够的得罪的起的。
“我的画像怎么在这上面挂着。”
临近之后,张风颜这才看清,只是他蹙眉望向了画像之下的一行行小字。而围观的人们,见张风颜和画像一般无二,如出一撤,便纷纷对着他指手画脚,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闲言碎语罢了,张风颜上前了几步,画像下的小字只有十来行的排列,却是字字连珠,句句诛心。
“小女子名为风绰约,含辛茹苦的照顾襁褓中的孩儿,亦和家中二老相依为命。只是我家夫君贪念别家女子的美貌,抛妻弃子而去…………”
张风颜越往后看,面庞之上越是阴沉,手中折扇被他捏的咔咔直响。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当真是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散了,散了,都散了。”
围观人们的指手画脚,口中的议论纷纷,皆是让张风颜怒火中烧,他脸显怒容,喝散了围观的人们。
“风绰约,你如此诋毁我,让我如何在江湖中立足,我张风颜和你势不两立!”
张风颜赶紧上前了几步,伸手扯碎了他的画像,只是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香风扑鼻,也有一道闺怨之声。
“夫君,你这是要和奴家势不两立吗?你怎能如此的狠心!”
张风颜撕扯画像的手突然颤抖,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缓慢的转过头来。
一袭胜雪白衣下的躯体,虎背熊腰。三千青丝被一支玉簪高盘于脑后,双眸顾盼间,凶神恶煞。肤是麦色,鼻似踏月,脸盘的圆润,似一颗卤蛋,嘴唇之厚实,恰似两条肥香肠悬挂。
我的妈呀!
张风颜瞳孔一阵猛缩,他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至到背靠城墙,退无可退。
“风绰约,你不要过来,那一夜是你伤害了我,是你伤害了我,你不要过来………”
张风颜的眸中有泪光闪现,他在苦苦哀求着。
“夫君,你刚才不是说要和奴家势不两立吗?多日不见,奴家可是常记挂夫君于心上啊。”
风绰约的手掌之大,她手掐拈花,放于唇边,双眸蒲扇着,脸颊微红,有些羞涩。
“夫君这是哪里话,这男欢女爱,皆是你情我愿,更何况,那一夜的被翻红浪,夫君可是比奴家更加的疯狂啊!”
风绰约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她两眼放光的盯着张风颜。
似猎物,
逃不出她的掌心。
“胡说。要不是我…………”
张风颜话说到一半,却是突然闭口不言了,被行走间虎虎生风的风绰约的步步逼近,张风颜快都快哭了。
自食恶果,
造孽啊!
“夫君,这里人多嘴杂的,奴家已在城内客栈开了一间厢房,我们夫妻两多日不见,是该好好的畅谈一番,美酒佳肴,娇嫩花朵,任凭夫君的采摘。”
风绰约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张风颜,任凭如何的拥挤,却是无论如何挣脱不了。风绰约眼角带笑,她的手轻轻的环住了张风颜的腰。
这相比之下,张风颜身姿窈窕,弱不禁风。
“别碰我,我不要去。”
张风颜的胃似翻江倒海,他一阵恶寒,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亦不是不想动手。
前提是要打的过,逃的掉才行啊。
刚开始,张风颜奋起抵抗,却是被风绰约一顿胖揍,那哭天喊地的跪伏求饶,历历在目。
“造孽啊!”
“苍天,你能否降下一道雷,劈死我,我不想活了。”
一只宽厚的手掌禁锢住张风颜的身体,带着他离开了城门口,向着客栈走去。而张风颜如羊进了户口,暗自神伤,脸颊上也淌过了两行清泪。
寻仇家不成,反被仇家寻。
我也曾乐善好施,劫富济贫,为何上苍不曾饶过我!
擎洲。
涂陌携大军和陈有才汇合,林将军便带领军队扩展军营,两军相融,人数便就五万有余,只是擎洲内,南荒的守军数量亦和他们不相上下。
在陈有才,和叶无央的恭敬带领下,涂陌和洛青衣走进了帅营。
涂陌落座之后,陈有才又是拿过一条木櫈,放于涂陌身侧,让洛青衣端坐于涂陌身旁。
洛青衣,初见之时,陈有才便就只认为是一介女子。如今的洛青衣,却是让陈有才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尚军崇武,涂陌的身旁也该有如此女子相伴。
这才是天造地设!
叶无央亦是如此。
“启禀少主,在您攻破墨羽城之时,属下便就擅自的起了一卦,只是卦象显示,少主此行凶多吉少,依属下之见,少主可否回到王庭,远避危险?”
帅营内,叶无央躬身行礼道。
“少主,叶无央所言不假,属下也配合叶无央起了不止一卦,皆是大凶之卦象。而危险就存于宣武洲内,我等心系少主安危,还望少主回到王庭。”
陈有才附和道。
闻言。洛青衣的眉目一紧,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涂陌的臂膀。
她可以不顾自身安危,对于涂陌,她却是非常在意。
“你们以为我回去之后就能安全了吗?在我离开逍遥阁,刚踏入中洲的哪一刻开始,万般皆苦难,万般不由人。”
涂陌拍个拍了洛青衣的小手,示意她且安心。
“我若是回到王庭,我们也就只能把墨羽城收回,其他的城池,也就只能是妄想。我脚下的步伐便就是按照他们的部署所行,任由不得我半分。”
涂陌摇了摇头,神情自若。每一方都是相互牵制,都是掉落进了对方的陷进之中,谁若是提前脱困,那便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独善其身,
他们会乐意吗?
“少主,据星辰子前辈传来的消息,北凉亭已经坐上了王位,成为了西域新王,而西域目前正在大肆的操练军队。”
对于涂陌的心性,叶无央倒是揣摩了几分,他也就不再劝阻了。
“少主,墨阙也飞鸽传书,少主的姐姐,已经启程,正在赶回中洲。”
陈有才说道。
“西域也就是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有北漠在一旁虎视眈眈,北凉亭不敢轻易地出兵。他刚继承王位,还需要时间去彻底的稳固手中王权,毕竟,旧时代的残羽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涂陌嘴角露出了一抹的笑容,在荆古大道上的初见,涂陌确实认为荒天笑是他们之中第一个坐上王位之人。
却是未曾想到,风度翩翩,模样清秀,人畜无害的北凉亭,是隐忍最深的一个。
洛青衣紧紧抱着涂陌的臂膀,只是静静的听着。对于涂陌的拒绝,在情理之中,刀山火海,她陪他便是。
“呵呵……荒天笑也有软肋啊。”
涂芷晴回中洲,涂陌也要好生的思量一番,可否抽空闲,回王城一趟。
“少主,…………”
叶无央抬眼,看了看洛青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说无妨。”
涂陌说道。只是洛青衣的双手突然一紧,神色之上终是出现了一抹的变化,却是被她很好的隐藏了下去。
善妒,洛青衣也是逃之不过。
“是,少主。荒天怜在迎亲大军的护送之下,已于昨日到达王城,摄政王携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洛青衣对涂陌的情谊,他们皆是有目共睹,只是荒天怜是涂陌明媒正娶,昭告了天下的中洲少夫人。
一个是天之骄女,
一个是侠骨柔情。
陈有才低着头,目光看了看洛青衣,只见洛青衣神色如常,不为所动,也是当下了心中的担忧。
“我和荒天怜,也就只是权利相搏之下衍生的联姻而已,又何须支支吾吾。不过她远嫁来中洲,若是身体有损,荒天笑怕是要疯狂了。”
这一场的对弈,天下之争的高歌,也就正式的拉开了序幕,涂陌沉吟道。
“摄政王虽是狼子野心,却是德不配位,他敢对我出手,却不敢对荒天怜动手。只是,荒天怜的安危,要高过摄政王。”
“少主所言极是,星辰子前辈已经作出了部署,他召回了风花雪月,时时刻刻守护在荒天怜的身旁,梧桐山庄亦是有江湖高手出庄,暗中潜伏,保护着荒天怜。”
叶无央禀报道。
“虎蟒上将可有消息传来。”
涂陌抬眼,看向了陈有才。
“启禀少主,虎蟒上将已经部署完成,军中所有敌军的探子已经拔出干净,又严密布防,对摄政王严密监控着。”
陈有才回道。
暗潮的涌动,
往往携带着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