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里大堂旁钻出一个刘洪,正是刘洪,原来他在里面床下挖宝,大声骂道:
“你敢打我老婆!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上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那boss名叫燕小庆大怒,伸手去抓那刘洪。
那刘洪一闪,躲到了一名npc身后。
燕小庆左手将那npc一推,将他推得摔了一交,右手一拳,往那刘洪背心重重捶了下去。
那美少女大惊,她正是沈珺,叫道:“快跑,那可是boss”那刘洪甚是滑溜,一矮身,便从那燕小庆胯下钻了过去,伸手抓出,正好抓住他的阴囊,使劲猛捏,只痛得那燕小庆哇哇怪叫。那刘洪却已逃了开去。
那燕小庆气无可泄,砰的一拳,打向那沈珺的脸上。
沈珺立时陷入眩晕。刘洪转身把沈珺背到身后,那燕小庆抓住刘洪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正要伸拳打去。
死医对燕小庆喝到:
“别胡吵!放下他。”
那燕小庆放下刘洪,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将他踢得几个斤斗翻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死医向那燕小庆横了一眼,对着房门说道:
“我们都是世界boss,只因丐帮的一位小贝尔玛,朋友公然辱骂世界boss,又说在鸣玉坊中等候我们来评理,因此前来找人,阁下既然不是丐帮的,又跟敝帮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便出口伤人请阁下留下姓名,系统他们查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房里那人笑道:
“你们要丐帮的朋友算帐,跟我什么相干我自在这里风流快活,大家既然井水不犯河水,那便别来打扰老子兴头。不过我劝老兄一句,丐帮的人,老兄是惹不起的,给人家骂了,也还是白铙,不如夹起尾巴,乖乖的去面壁撸管吧,赚银子罢。”
死医怒道:
“江湖之上,倒没见过你这等不讲理的人。”
房里那人冷冷的道:
“我讲不讲理,跟你有甚相干莫非你现招郎进舍,要叫我姐夫”
便在此时,门外悄悄闪进三个人来,也都是boss的打扮。一个手拿链子枪的瘦子boss低声问道:
“点子是什么来头”
死医摇头道:
“他不肯说但口口声声的给天地会吹大气,说不定那小贝尔玛便躲在他房里。”
那瘦子boss一摆链子枪,头一撇,死医从腰间取出两柄尺来长的短剑。
忽然之间,四人一齐冲进房中。
只听得房中兵刃相交之声大作。
那丽春院乃鸣玉坊四大院子之一,没间房都摆设得极为考究,犁木桌椅,红木床榻,乒乓咯喇之声不绝,显是房中用具一件件碎裂。
老鸨一朵花,脸上肥肉直抖,口中念佛,心痛无已。
那四名boss不断吆喝呼叫,那房中客人却默不作声。厅堂上众人都站得远远地,唯恐遭上鱼池之殃。但听得兵刃碰撞之声越来越快,忽然有人长声残呼,猜想是一名boss头目受了伤。
那踢倒了刘洪的燕小庆阴囊兀自痛得厉害,见那刘洪从墙边爬起身来,恼怒之下,挥拳又向他打去。
那刘洪侧身闪避,燕小庆反手一记耳光,打得那刘洪转了两个圈子。
众npc眼见这燕小庆如此凶狠,再打下去势必要将那刘洪活活打死,可是谁也不敢出言相劝。
燕小庆右拳举起,又往刘洪头顶击落。
那刘洪手中蓝光一闪,玻璃花飞出,砸向那燕小庆,向前一冲,无地可避,便即推开厢房房门,奔了进去。
厅上众人都是“啊”的一声。
燕小庆一怔,却不敢追入房中追打。
那刘洪奔进厢房,一时瞧不清楚。
突然间兵刃相交,口当的一声,迸出几星火花。
只见床上坐着一人,满头缠着白布绷带,形状可怖。他只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火星闪过,房中又黑,厅上灯烛之光从房门中照映进来,渐渐看清。
那头缠绷带之人手握单刀,挥舞格斗。
四名boss头目已只剩两名,两名瘦子都躺在地下,只有手握双短剑的死医和一名魁梧汉子仍在相斗。那刘洪心想:
“这人头上受了重伤,站都站不起来,打不过这些boss的。老子得赶快逃走。但不知怎么样了”
他想起沈珺被人殴辱。气往上冲,隔着厢房们大骂:
“贼王八,你奶奶的雄,我艹你十八代祖宗的boss……靠你奶奶的,老娘,老婆死了,都用盐腌了起来,拿到街上当母猪肉卖,一文钱三斤,可没人卖这臭咸肉……”
厅上那boss听他骂得恶毒阴损,心下大怒,想冲进房去抓来几拳打死,却又不敢进房。
房中那人突然间单刀一侧,刷的一声响,砍入那魁梧大汉的左肩,连肩骨都砍断了。
那大汉惊逃诏地般大声呼叫,摇摇欲倒,命中了要要害,持续掉血。
死医双剑齐出,刺向那人胸口。
那人举刀格开便在此时,拍的一声闷响,倒在地上boss一鞭击中他右肩,单刀当啷落地。
死医一声吆喝,双剑急刺。
那人左掌翻出,呵喇喇几声响,白色光芒闪动,飞龙在天,死医肋骨纷断,直飞出房,狂喷鲜血,晕倒在地。
那大汉boss虽然左肩受伤,仍然勇悍之极,举起钢鞭,向那人头顶击落。
那人却不闪避,竟似精疲力尽,已然动弹不得。那大汉的力气也所余无几,钢鞭击落之势甚缓。
那刘洪眼见危急,起了敌忾同仇之心,玻璃花闪出猛力砸那大汉boss。
boss重伤之下,全仗一口气支持,突然给那刘洪一砸,一交摔倒,躺在血泊中动也不动了。
床上那人喘了口气,一声笑道:
“有种的进来打!”
那刘洪连连摇手,要他不可再向外人挑战。
当死医飞出房外之时,撞得厢房门忽开忽合,此刻房门兀自晃动,厅上烛光射进房来,照在那人虬髯如草,满染血污的脸上,说不出的狰狞可畏。
厅上众boss瞧不清房中情形,骇然相顾,只听得房中那人又喝到:
“王八蛋,你们不敢进来,老子就出来一个个杀了。”
众boss一声喊,抬起地下伤者,纷纷夺门而去。
那人哈哈一笑,低声道:
“你……你去将们闩上了。”
那刘洪心想这门是非闩上不可的,忙应道:
“是!”
将房门闩上,慢慢走到床前,黑暗中只闻到一阵阵的血腥气。
那人道:“你……你……”一句话未说完,忽然身子一侧,似是晕了过去,身子摇晃,便欲掉下床来。
那刘洪忙抢上扶住,这人身子极重,奋力将他扶正,将他脑袋放在枕上。
那人呼呼喘气,隔了一会,低声道:“那些boss转眼又来,我力气未复,可得避……避他妈的一避。”
伸手撑起身子,似是又碰到了痛处,大哼了一声。
那刘洪过去扶他,那人道:
“拾起刀,递给我!”
那刘洪拾起地下单刀,递入他右手,那人缓缓从床上下来,身子不住摇晃。
那刘洪走将过去,将右肩承在他左腋之下。那人道:
“我要出去了,你别扶我。否则给那些boss的见到,连你也杀了。”
那刘洪道:
“他妈的,杀就杀,我可不怕,咱们好朋友讲义气,非扶你不可。”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夹着连连咳嗽,笑道:
“你跟我讲义气”
“干么不讲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这两句话说得好。老子在江湖上听人说过了几千遍,有福共享的家伙见得多了,有难同当的人却碰不到几个。咱们走罢!”
刘洪以右肩承着那人左臂,打开房门,走到厅上。众人一见,都是骇然失色,四散避开。沈珺和音雨冰叫道:
“祖宗,小祖宗,你到那里去”
刘洪道:
“我送送这位朋友出门去,就回来的。”
那人笑道:“这位朋友!哈哈,我成了你的朋友啦!”。
那刘洪笑了笑,迈着大步走出大厅。
两人走出丽春院,巷中静悄悄的竟然无人,想必众boss遇上劲敌,回头搬救兵去了。
那人转出巷子,来到小街之上,抬头看了看天上星辰,道:
“咱们向西走!走出数丈,迎面赶来一辆驴车。那人喝到:
“雇车!”
赶车的停了下来,眼见二人满身血污,脸有讶异疑忌之色。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约有四五两重,道:
“银子先拿去!”
那赶车的见银锭不小,当即停车,放下踏板。
那人慢慢将身子移到车上,从怀中摸出一只十两重的元宝,交给刘洪,说道:
“朋友,我走了,这只元宝给你。”
刘洪见到这只大元宝,大声道:
“咱们只讲义气,不讲钱财。你送元宝给我,便是瞧我不起。你身上有伤,我送你一程。”
那人一怔,仰天狂笑,说道:“好极!好极!有点意思!”
将元宝收入怀中。刘洪爬上驴车,坐在他身旁。
车夫问道:
“客官,去那里”
那人道:
“到城西,馒头山!”
车夫一怔,道:
“馒头山这深更半夜去城西吗”
那人道:
“不错!”
手中单刀在车辕上轻轻一拍。
车夫心中害怕,忙道:
“是,是!”
放下车帷,赶驴出城。
那人闭目养神,呼吸急促,有时咳嗽几声。
车夫赶驴甚急,只一个多时辰,便到山下,说道:
“客官,馒头山到了!”
那人见那山只有七八丈高,不过是个小丘,呸的一声,问道:
“这便是他妈的馒头山吗”
车夫道:“正是!”
刘洪跳下车来,扶着那人下车。
眼见四周黑沉沉地,心想:
“是了,此地甚是荒凉,躲在这里,那些boss一定找不到。”
赶车的生怕这满身是血之人又要他载往别处,拉转驴头,扬鞭欲行。
那人道:
“且慢,你将这个朋友带回城去。”
车夫道:
“是!”
刘洪道:
“我便多陪你一会。明儿一早,我好给你去买馒头吃。”
那人道:
“你真的要陪我”
刘洪道:
“没人服侍你,可不大对头。”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对车夫道:
“那你回去罢!”
车夫忙不迭的赶车便行。
那人走到一块岩石上坐下,眼见驴车走远,四下里更无声息,突然喝到:
“柳树后面的两个乌龟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刘洪吓了一跳,心道:
“这里有人”
果见柳树后面两人慢慢走了出来,两人白布缠头,青带系腰,自是boss一伙了。
两人手中所握钢刀一闪一闪,走了两步,便即站住。那人喝到:
“乌龟儿子王八蛋,从窑子你一直钉着老子到这里,却不上来送死,干什么了!”
刘洪心道:
“是了,他们要查明这人到了那里,好搬救兵来杀他。”
那两人低声商议了几句,转身便奔。那人急跃而起待要追赶,“嗳“的一声,复又坐倒,他重伤之余,已无力追人。
刘洪心道:
“驴车已去,我们两人没法走远,这两人去通风报讯,大队人马杀来,那可糟糕。”
突然间放声大哭,叫道:
“啊哟,你怎么死了死不得啊你不能死啊!”
二名boss正自狂奔,忽听得小孩哭叫,一怔之下,立时停步转身。
只听得他大声哭叫:那怎么死了
不由得又惊又喜。一人道:
“这恶贼死了”
另一人道:
“他受伤很重,挨不住了。这小鬼如此哭法,自然是死了。”
远远望去,只见那人蜷成一团,卧在地上。
先一人道:
“就算没死,也不用怕他。咱们割了他脑袋回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另一人道:
“妙极!”两人挺着单刀,慢慢走近。只听刘洪兀自在捶胸顿足,放声号啕,一面叫道:
“老兄,你怎么忽然死了那些boss的追来,我怎抵挡得了”
那二人大喜,奔跃而前。一人喝到:
“恶贼,死得正好!”
抓住了刘洪的背心,另一人便举刀往那人颈中砍去……忽然间刀光一闪,一人脑袋飞去,抓住刘洪之人自胸至腹,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人哈哈大笑,撑起身来。
刘洪哭道:
“啊哟,这位boss的朋友怎么没了脑袋你两位老人家去见了阎王,又有谁回去通风报讯哪这可不是糟了吗”
说道最后,忍不住大笑。
那人笑道:
“你这家伙当真聪明的紧,哭得也真像。若不是这么一哭,这两个王八蛋还真不会过来。”
了。”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
“这两个探子倘若不杀,可当真有些不妙,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刘洪道:
“祖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