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赢玉漱的这一次深度交融,让李原更多的了解到了大秦皇族的私密,秦国的祖先其实是狄人和中原人曰渐融合的一支,赢姓并不是唯一的皇家姓氏,赵姓在秦国皇族中也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赢玉漱这个连名带姓的叫法实际上不太贴切,以秦国皇家男丁姓赢、女子姓赵的惯例来划分的话,赢玉漱更正确的叫法应是赵玉漱。
始皇帝赢政是千古一帝,也是一位多产帝王。留下的子孙除了有名的太子扶苏、少子胡亥外,还有公子高、公子将闾等二十三位皇子,女儿方面,比较受宠的除了长公主华阳公主赵玉漱之外,还有与胡亥一母所生的华庭公主赵玉曼。
不过,很不幸的是,由于胡亥的滥杀,始皇帝二十三个儿子中,除了胡亥这一位昏庸帝王外,没有一个存活下来,女儿方面,赵玉漱由于外嫁保全了姓命,皇宫中的其他几位由贵人所生的公主,全部没胡亥毒杀,只有赵玉曼因为母亲丽姬的保护,安然的生活在皇宫之中。
宗族方面,赢姓皇族在咸阳城中,以始皇帝的弟弟子婴为首,辅之以为数众多的宗族子弟,这些墙头草一样的宗族势力在皇位争夺战中,见势不妙立马站在了胡亥一边,这也使得朝廷里除了丞相赵高一系势力外,赢子婴的一派也颇得皇帝胡亥的信任。
把朝政交给不同政见的权势人物,让他们彼此猜忌,彼此攻歼,这是上位者保持气度的办法,在这一点上,胡亥总算还继承了一些始皇帝的遗风?ahref="iei8"tart="_bnk"iei8上В晃兜耐胬郑由险愿叩囊鹾荨15佑さ耐巳檬沟煤サ钠胶獠呗栽缭绲氖チ俗饔谩?br/
二月末,咸阳阿房宫的建造已经完全停工,胡亥兴致勃勃的带着一群侍从,在满是土坯和泥浆的夯土层嬉戏着。
关中一带的变幻,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位官二代皇帝的心境,就算是亲近的侍从令韩谈被杀也没有让胡亥感觉到什么。
在他的心里,除了他自己,已没有别人。
而在胡亥身边服侍的人眼里,这位少年皇帝的冷酷无情、没心没肺已经让他们失望透顶。关中一带讨伐浪潮也没有让胡亥有所警觉,最近,他迷上了从巴蜀进献的一种竹牌,这是一种四人凑齐互相对打的游戏,依靠配合的默契程度来判定赢家与输家。
仅仅三天时间,与胡亥搭档的侍从就换了四批,赢了继续,输了直接拉出去杖毙,以致于在皇宫侍从的眼里,没有什么比蜀牌更加恐怖的游戏了。韩谈死后,没有人敢在胡亥面前说上话,胡亥能听到的,除了赞叹与逢迎之后,不会再有其它。
末代帝王,有的是兴趣爱好不在政治,而在于艺术的创造,比如宋朝的书画大家赵佶、明朝的伟大木匠朱由校,他们主业或许没能有突出的业绩,但在副业上却是卓有成效。与之相比,胡亥实在差距太多。
——。
关中,战云密布。
在李原的威压下,席卷整个内史郡的清除歼臣在轰轰烈烈的展开,一个又一个赵系的党羽被愤怒的百姓揪出,有幸运一点的落荒而逃,有倒霉的则直接被砍了首级,赵高的暴政被李原这一导火索点燃,随即引发熊熊大火。
面对越来越不利的局势,赵高终于坐不住了,原本他想着稳坐中军帐,等着章邯回兵来援,到时两面夹击,李原必定走投无路,但现在来看,这一策略已不可能实现。
咸阳大乱,阎乐几经弹压,方始强稳下秩序,内乱使得阎乐的出兵征伐时间一再推迟,一直到二世三年二月十七曰,赵高、阎乐的讨逆军才始整军出城,向丽邑一带开赴而来。
这将是一次决定接下来咸阳朝堂归属的生死之战。为了给阎乐鼓劲,丞相赵高难得的祭出了重赏的招数,这对于横征暴敛的赵高来说,实在是难得的一次恩赐。
乐游原。
位于咸阳与郦山之间的一片高原,初春的草长莺飞,各色花朵在春意的吹拂下,开始慢慢的绽放出自己独有的芬芳。
两军对峙。
经过短促的试探,阎乐领讨逆军在此摆开战场,与从丽邑赶来的李原军对峙,双方的兵力对比差得不多,阎乐将咸阳城里的禁卫军、郡兵还有蓝田等地赶来的增援部队拼凑起来,总兵力有二万余众。
李原方面,从函谷关直泄而下的五千余精兵经过数个县城的战事洗礼,兵力不降反升,在辛胜等父老的支援下,加上杨熊后续从雒阳一带调聚过来的人马,李原的兵力在一万五千人上下。
兵强马壮的李原军将士虽然在兵力数量上少于阎乐,但士气和战斗力上,却要强过没有上过几次战场的关中军不止一倍,对于李原来说,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什么时候将对方给击败。
时间,对李原来说,很是重要。一旦章邯回援,那么历史就将发生巨大的改变,甚至于巨鹿之战都不一定会打响。
速战速决。
已是李原唯一的选择。
中军旗下。
初升的朝阳映射在旌旗上,给镶边的旗帜抹上了一层厚厚的光彩,这是一场秦军内战,双方俱是一样的甲衣、一样的军阵,一样的制式兵器,就连军中屯将、军侯的装束也是一般无二,唯一能辩认不同的,是李原军的左臂上,被系上了一条白色的粗布条。
白与黑,醒目的颜色差异,可以让将士们清晰的分辩出谁是敌,谁是同伴,而原色的粗布条价格不高,也正合适大批量裁剪,分发给上万的将卒。
黄膘马膘肥体壮,不停的发出响亮的嘶鸣,英雄无有用武之地,从白马之战成名之后,这一匹李原从战场缴获的骏马就一直处于闲置状态,现在,万马千军的战场将临,由不得它不兴奋莫名。
李原轻轻用脚尖踮着铁打的马蹬,手中镔铁长枪被擦得分外锃亮,曾经饱饮敌人鲜血的武器如同活物一般,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异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