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瑶瑶帝姬会合,瑶瑶帝姬双手插腰,哈哈大笑:“金童,你好是没用,拐了嫦娥下界,还要我来救你!”
孙炎苦笑一声,这一次的冥府之行,不但未能帮美舞和她妹妹会合,让二娘神和小有琴都落入魔道手中,最后连美舞都弄丢了,自己还得靠瑶瑶来救,现在还不得不放弃寻找美舞,急急撤走,想一想,的确是一件极其憋屈的事。虽然在这过程中,他可以找一万种借口,但还是改变不了这种让人无奈的结果。
只是,事到如今,再怎么想都是无用,除了撤退,他也实在是做不了什么。
当下,他们悄然的撤出了维摩诘城,途中,他向天乙超越打听,结果仍是弄不清楚十九人魔抓走二娘神的目的。在找到陷空山在混漠世界的位置,又从大红莲花宝殿一方火速送上天庭的消息中,得知他们几人追着十九人魔穿过无底洞,很可能已经进入混漠世界后,瑶瑶帝姬等便赶了过来,结果却还是迟了一步,只是来得及从九焚纣魔和冥寂鬼魔手中将他们救下,还是没能找到无色魔母、墓神、南巢酒魔、虎牙地魔、银霰景魔一伙,没能弄清二娘神被他们送到哪里,亦无法知道十九人魔的目的。
似这般,赶了近乎一整个白天的路,终于,在一处幽寂的山谷,与藏在这里接应他们的和瘟道士、劝善和尚,以及众多天兵天将会合后。孙炎便向杜香香告辞。
杜香香惊道:“孙大哥,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孙炎道:“不,你先跟殿下回良常山去。你放心,我也许很快就会去找你。”
杜香香道:“你……”
孙炎道:“我先到幻苍岛去。”他低声道:“美舞绝不会做这种无缘无故让人担心的事,她会突然离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跟她的妹妹有关,我实在是不放心她。但是留在那里,没头苍蝇般的乱找。肯定是不行的,倒不如先到幻苍岛去。动用幻苍岛一方和魔法少女联盟的一切力量,打探她的消息。你回到良常山后,也可以让殿下和斗部帮助,继续寻找。三方一起用功,或许能够将她找回。”
杜香香想想,觉得好像也是这个理,于是没有再说话。
孙炎却又道:“你把冥儿也带去……”
冥儿在一旁急道:“主人哥哥,我……”
“你听我说,”孙炎道,“骆玲不在,我就没有办法变成‘火云邪神’,而混漠世界当前的这种形势。有必要让幻苍岛一方和良常山展开一定的合作,诸葛先生在幻苍岛只是军师,一些事情他做不了主。必要的时候,必须要让‘火云邪神’出面。冥儿,你先从良常山的天阶回仙界去,把你的玲姐姐带下来。名义上,她是美舞的玉女,美舞出事。她急着下来找她,中岳应该不会阻拦。”
杜香香知他早就已经在心中做出决定。只得低声道:“那,孙大哥,你自己要小心。”
“嗯!”孙炎抬起头来,露出坚毅的表情,“无论如何,我也会将美舞找到。”
当下,孙炎便去向瑶瑶帝姬告别。瑶瑶帝姬讶道:“金童,你要去哪里?”
孙炎道:“我想起美舞仙子有可能会去一个地方,所以打算去那里看看。”
瑶瑶帝姬笑道:“你带着嫦娥私自下凡,天庭会怎么惩罚你都还不知道,你还不赶紧回仙界请罪,竟然还到处乱跑?你把天规戒律当成什么了?”
哇,我竟然会被这完全不把天规戒律当一回事的疯丫头教训,这还真是世道变了啊!
“罢了!”瑶瑶帝姬将手一抛,剑光一闪。
孙炎接过抛来的仙界第一剑,讶道:“殿下……”
瑶瑶帝姬笑道:“你可是我的金童,怎可这般偷懒?黎黎作为我的玉女,替我保管霸世战袍,香香她们也忙得很,只有你这个金童,整天游山好闲的,光拿工资不做事,这怎么可以?我得给你找点事做,你就暂时帮我保管这支掩日剑好了,可不要把它弄丢了!”
什么叫光拿工资不做事?你给过我工资吗?你真的给过我工资吗?
手中拿着掩日剑,他心中生起暖意,认真的道:“多谢殿下!”以瑶瑶帝姬的实力和地位,当然不需要让一个金童来帮她保管掩日剑,更何况还是明知道他要走的情况下,她的用意,自然是一猜即明。
感激地向瑶瑶帝姬道完谢,等他们继续上路,前往往良常山后,他亦离开此间,转往东面而去……
***
在山野中低飞,天色已黑。
抬起头来,昏暗的天空中,透着苍凉的惨白,看不见星辰,仅有的那轮新月,薄得仿佛随时都会从夜空中消失。
这里似乎下过一阵浑浊的雨,满地都是泥泞,被阵雨冲刷过岩石,不但并不干净,反倒肮脏得像是在泥坑里泡过一般。
穿过这片尽是怪石和污泥的所在,进入一片枯林。到处都是枯树,地面的土层柔软而又潮湿,透着腐烂的味道。这些枯树却像是被蜡涂过了一般,虽然已经枯死,残骸却反变得坚硬。
他停在那里,抬起头来,看着安静的,连虫鸣都无法听到的枯林,忽觉一阵寂寞。
香香不在,美舞不在。龙儿、小曼、骆玲……甚至连冥儿都不在自己身边。
这种寂寞的感觉,印象中,唯有在人间界里,孙姑姑“去世”后与香香找上他之前的那段日子里,曾经出现过。
没有帮上美舞的忙,反而将她弄丢,这样的挫败,的确是一件让人难以原谅自己的事。他立在那里,但并不打算为此而自责、后悔,只因,过去的失败,再怎么去想它,都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今后他所面临的危险,还会更多、更多,如何在未来保护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这才是他所需要关心的事。
他找了一根稍为干净的枯枝,盘膝坐在上面。
他开始回忆着,那个时候,强行张开九灵太妙金眼的过程。
当时,包牺子的太虚刀已经向他劈来,冥儿不顾一切的,拦在他的面前。
为了保护冥儿,同时也为了保护自己,他强行张开了九灵太妙金眼……原本只有在“魔法少女变身”后,才能张开的九灵太妙金眼。
但是事后,他想要再试时,却是怎么也无法做到。
如果能够在不变成孙小炎又或孙妍的情况下,动用真龙之力,又或是张开九妙太妙金眼,那对他的实力,自是会有极大的提升。
既然九灵太妙金眼已经张开过一次,那就表示,这其实是能够做到的。
他盘膝坐在那里,尽可能的回想着,当时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想要“保护”!
不顾一切的“保护”!
他是为了保护冥儿,祈求着太妙金眼的帮助,然后,太妙金眼回应了他。
现在,他同样想要保护,他想要找回美舞,保护她,帮助她。他坐在那里,空空灵灵,以自己的心,向太妙金眼祈愿。似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的额头开始撕裂,九灵太妙金眼,硬生生的从他的额间挤了出来。
他呼了口气,轻轻飘起,以九灵太妙金眼看向周围。额头有一种撕裂般的痛,看来以这种方式张开金眼,仍然是属于“强求”,但不管怎样,九灵太妙金眼仍是回应了他。而他的心中,亦是生起明悟,它原本是侯瑶琼侯姐姐的眼睛,拥有着她,守护仙界、保护大家的心愿。
虽然是“强求”,但他的“强求”,是出于对他人的保护和关心,于是它仍然回应了他的祈愿和强求。
不管怎样,他已经慢慢的掌握了一些使用九灵太妙金眼的诀窍。
他飘了起来,准备先闭上金眼,继续往幻苍岛飞去。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的回过头来,一个错愕……那是什么?
九灵太妙金眼的力量,帮他看透了西方的天际。在那里,他看到了,用肉眼无法看到的神秘异象,在极远之处,覆着奇特的蓝紫二色的苍穹,那是某种,即便是通过入微之境也无法觉察到的异象,若不是他张开了九灵太妙金眼,根本无法将它观察到。
他心中快速的动着念头,终是决定,还是先去查探一下。
不敢用出剑光,以免被人发现,他身影一飘,往西方飞掠而去。
他方自一走,病薇林中,回归空荡。黑暗中,两只龙睛,有若烛火一般,慢慢的点燃。
那是一双,充满了阴戾、怨毒、无休无止的愤怒和怨毒的眼睛……
***
孙炎往九灵太妙金眼所看到的神秘异象,不停的赶去。
似这般,他赶了数个时辰的路,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黎明时分。
他立在一处山脚,抬起头来,心中一震……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
此时此刻,他竟然又回到了陷空山。
单从外表看去,陷空山,不过就是低低矮矮的一座普通山岳,无黄山之玫丽,无五岳之壮观,可以说,如果不是在它内中藏了一个无底洞,这根本就是一座,谁也不会去关注它的普通山岳。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覆盖了整个陷空山的蓝紫二色苍穹。
隐约中,他仿佛在这里,看到了一片新生的天地,这是一种神秘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异象。当然,当他想要将它看清的时候,九灵太妙金眼却已经在慢慢的关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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