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去通报了后,便将两人引进了门,领着去了四姨娘住的屋子。
等桂长生见着这四姨娘了,忍不住有些失望,并不是二妮。
这四姨娘虽是做了小妾,人瞧着风光,怕是日子也不好过,说起话来也和气,听桂长生说道来打听人的,倒是想了起来。“你说那个杨二妮?”
听了这话,桂长生眼前一亮。“对对,不知晓四姨娘可是认得她?”
“去年是一块儿来的南城,我俩还说道过好些话,是先卖出去的,听说是去了南城的张家。”张家在南城可是真正的大户人家。
听的是张家,桂长生有些耳熟,出了付家的门才想起来,张家,不就是上回去杨家村的那个张掌事也姓张。
张掌事说道,凤祥酒楼是张家的产业,光是大酒楼就是十几家。
上回拒了生意,这回好不容易得着了二妮的信儿,若是去趟张家,此事想想也是要作难了。
“俺们要去张家走一趟不?”墩子娘还不清实这些事儿,瞧着桂长生面色不大好,也不知晓是在思忖些啥。
回到客栈后,赵叔过了一会就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身浓郁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又夹杂的酒味。
见到桂长生时,便将剩余的银钱给了她,打着酒嗝道。“俺问道了,没叫杨二妮的姑娘,去年去的姑娘都...都见着了。”
瞧着是喝了不少呢!
桂长生点了点头。“劳烦赵叔了,俺去了付家打听,听说二妮是在南城大户的张家,不晓得是真是假。”
一听是张家,赵叔眼里闪过复杂一转而逝。“东家可是要去张家走一趟?”
“张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像俺们乡下庄子来的,怕是难见着人。”那般大户人家,哪里会为一个府里的丫鬟引人进门的。
更何况,她不是担心这事,而是想到,之前拒了张家的生意这事儿。
上回张家人头日来,第二日林家主事就来说道了,后边几日就将腊肉的生意拢了下来。
这里边的事儿,她不知晓,可多少也能感觉得到有些不妥。
墩子娘听的糊里糊涂的,桂长生又没来过县城,咋晓得见不着人?
现儿知晓二妮在张家,桂长生是放心了些,张家到底是大户人家,就是一般进去的丫鬟,也是能吃喝得好。
但愿,二妮在张家是过活的好的。
想来,当初原主将二妮卖进张家后,倒是也不算出了啥大事,人是活了下来不是!
可桂长生也没想到,二妮不仅仅是活了下来,日子过的也不错,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上许多,可谓是锦衣玉食。
桂长生和墩子娘,直接去了张家大门外边,张家的宅子足足连着两条街,可见是真的高门望族。
就连门口,都还站着守门的两个孔武有力的护院。
本还想着等有人出来了,就一路尾随着跟人问道问道,可等了许久也没见着人出来。
“走,俺们去后门等。”桂长生转而一想,拽着唏嘘不已的墩子娘绕去后门那边,足足走了一条街才转过去。
后门也不小啊,瞧着跟一般人户的大门似的。
门没开着,刚一过去不久,就见着有妇人出来,还一脸着急的模样,怀里抱着个包裹,脚步急忙的朝另一边走去。
桂长生和墩子娘两人瞧着有人出来了,赶紧跟了上去,妇人走的极快,那步子跟后边有鬼在追似的,转眼的功夫就进了巷子。
要不是两人走的也快,怕是要瞧不见人了。
“前边的婶子,你等等。”桂长生叫了她一声。
妇人听着后边有人出声,惊出了一声冷汗,扭头看了看,还以为是府里的人,见着是面生的姑娘,脸上带着不悦,呵斥道。“何事?”
桂长生也没想着对方会一脸怒意,讪笑着,走了过去,摊开手掌,道。“瞧着你走的匆忙,掉了物什也不知晓。”
瞧着姑娘手里拿着银子,妇人疑惑的想了想,瞬时摸了摸身上,不是她落下的,但那定银子,瞧着也是五两银子啊。
随后,脸上堆上了笑意。“姑娘可是好心思,这银子确实是我落下的。”
听了这话,墩子娘撇了撇嘴,明明瞧着是桂长生自个拿出来的,咋就成了她落下的了,这可是五两银子,桂长生咋能说是别人的,那银钱拿出来也真是不手软。
桂长生点了点头。“我本也是来找人的,倒是没想着瞧着了婶子落了物什,才一路上了来。”
这妇人可不是善茬,在张家就没有一个心思不精明的人,听了这话,妇人怎的会不明白,人家摆明了是拿银子给她,找她打听事儿,说是她落了银子,不过是口头话罢了。
妇人也是有些心惊,这姑娘心思可深的很。
“不知晓姑娘找的何人?”
“我家妹儿去年进了张家做丫鬟,这屋里人念着她,便想来见上一面,倒是张家是富贵人家,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进得去的。”说着将银子塞到了妇人手里,脸上带着笑意丝毫没觉着不妥。
妇人出来,也没想着会得了银子,还以着是何事,本想着该不该问道,现儿一听是来寻人,便道。“去年进府的丫鬟可不少,姑娘不妨说道说道。”既是跟了她一路,那就是瞧着她从张家后门出来的了。
“叫杨二妮,十三四的年岁,那会屋里也过活的不好,人长的清瘦的很。”
听了这话,妇人倒是皱起了眉头,将眼前的姑娘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眼,怕是还不知晓呢,想来这银子也不能收了,随后便将银子推了回去。“姑娘你说道的杨二妮,张家可没这人,你来错地儿了。”
说完这话,便转身离了去。
桂长生一愣,瞧着妇人方才那脸色,可不像是不知晓。
不等她反应过来,妇人已走的老远,不过一会子就没见着了人,墩子娘心疼那五两银子,还在人家没收。“瞧瞧,大户人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五两银子都没放在眼里。”
哪里是没放在眼里,这银子可收不得。
还以为就能打听到了,桂长生叹了一口气,和墩子娘回了去,一路上没吭声,总觉得二妮就是在张家的,为啥那妇人就是不说道呢?
墩子娘可没想这般多。“二妮不在张家,是不是在别的地儿去了,说不准南城的张家可多着呢!”
南城的张家出名的只有一户,且,还不是在南城出名。这点,桂长生不知晓,墩子娘就更不知晓了。
后边在南城又待了三日,该寻的地儿都去了,也没见着二妮,说是嫁去那些偏远的地儿给人做媳妇的,桂长生也没放弃,和赵叔他们赶了一趟。
大老远的过去,见是见着人了,却不是二妮。
这要寻着二妮不难,难得是见不着人,桂长生还是觉着二妮就在张家,可那妇人也是说道了,张家没那人。
莫不是二妮在张家并不叫二妮呢?不叫二妮,又叫啥?
一来二去的,离了屋里就过了六七日。
这几日不在屋里,三郎还以为去三四日就回来的,每日早早的下学堂回来,一进屋就先问了嫂子回来没,听着是没回来,又是冷了心思。
“长生他们啥时候回来呢?”杨氏身子越来越好,虽瞧人瞧不清实,也用不着再摸索了。
听着这话,胖婶瞧了她一眼,三郎娘可念叨了两三日了,三郎也是回来经常问道,四妮和五郎也是这般。
五郎也能下炕头走走了,见着嫂子不在屋里,老是喊了墩子和憨子去村口看看。
“兴许是得了二妮的信儿,正忙着去寻人呢,寻着了就回来了。”胖婶话在心里嘀咕,在县城里边要寻着个人哪有那般容易,兴许也难寻回来。
这话可不能说给杨氏听。
都过去十日了,桂长生还是没回来,场地里,就胖婶打理着,林家那边来人给的银钱,也是她先点了数,交给了杨氏手里保管。
若是胖婶一人定是不成,栓子可是得了自家二叔的交代,夜里也是住在场地里边,杨二娘知晓桂长生这阵子不在屋里,更是一心一意顾着场地里边的忙活。
大伙还思忖桂长生是去哪儿了呢,胖婶可没将这事儿跟她们说道,好些人倒是想着,莫不是回了娘家去了?
到了第十日的下午,桂长生和赵叔他们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不少物什,说是去寻二妮,二妮也没见着一道回来。
杨氏本是欢喜了一阵,瞧着二妮没回来,心思又落了空,说不失望也是假的,倒是见着桂长生平安无事的回来,心里的那点落空也散了去。
胖婶见着二妮没回来,没先开口问道这事,帮衬着将牛板车上的物什都拿了下来,随后拉着墩子娘去一旁说道话儿。
墩子娘将在县城里边这阵子的事儿都说道给了胖婶听,听了这话胖婶也是觉着作难,寻了这般久都没见着人,怕是寻不会来了罢!
桂长生没说作难也不说添堵,回来就有事儿要忙活,去了县城,除了找二妮这事为主,还跑遍了整个南城,买到了辣椒种子回来。
虽说进了三月是迟了些,倒是也算不上太晚,回来也顾不上将去县城的事儿先说道,就去了地里忙活了。
杨氏也不说着急问她这事儿,二妮没回来,可不就是摆明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