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别人屋里的家事,桂长生屋里是缺人手,也是好心想请了徐嫂子来忙活的。
哪里知晓,徐嫂子没将来她屋里忙活的事儿跟五子娘说道,人一来就是臭着张脸,连话儿都不让徐嫂子说道,连拖带拽的将人给拉扯出了院子门。
啥事都能管,就是不能随意插手别人屋里的事儿,饶是桂长生觉着五子娘过火的很,也没有帮衬说话的打算。
胖婶是过来人,自然不会说道啥,倒是墩子娘可瞧不过眼,她性子又直冲的很,瞧着徐嫂子被五子娘将人连拖带拽的拉扯走,手里忙活一放,起身便追到了院子门口,一手抓住了徐嫂子的另一只胳膊,没好气道。“婶子,你这是做啥呢,都是村里几个人,再咋的,徐嫂子也是你屋里儿媳妇,你咋能这般落了她脸面。”
五子娘听了这话,朝墩子娘瞪了一年,这老婆子上了年岁气势还不小。
“这是俺屋里的事儿,俺屋里的人,你一个外道人说道啥,没事儿顾着你自个屋里就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嘿...”五子娘的话儿一说道完,墩子娘连忙放了徐嫂子的胳膊袖子一卷,怒瞪着双眸。“你这老东西,说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要不是瞧着徐嫂子可怜见的,为了养活一家子老小得不着一句好话,还成日里受打受骂,饶是有些良心的人都瞧不过眼,也就你这老东西良心都被狗啃了。”
桂长生和胖婶还是头一回见着墩子娘这般气势,说道的话儿,将五子娘硬生生的噎了下去。
不等五子娘说道话儿,墩子娘趁着这会,将徐嫂子拽了过来。道。“徐嫂子上桂长生屋里来,也是来忙活赚银钱的,就不说别的。你屋里一家子的吃喝管谁要?”
徐嫂子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儿,心里也酸楚。红着眼眶哽咽的说道不出话儿。
胖婶这时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徐嫂子的肩膀。
“好啊,你胆子是肥了,连着这几个没正行的来欺负了自家人,胳膊往外拐的东西,是瞧着五子不在屋里,你就反了天了。”五子娘理亏,自是说道不过墩子娘。转而将势头对上了徐嫂子。“要不是当年,嫁进俺屋里来才有口饭吃,你不知晓饿死在哪呢!”
说起来,徐嫂子当年一家子过来,本就是闹饥荒,她爹娘也没挨过去,有人便好心的给她说来了杨家村,有了礼金,才将爹娘安葬。
嫁给五子后,头一年还是好过些。后边越发的不成样了,屋里大小事儿都得她忙活,五子娘在一旁瞧着指指点点的。也从不帮个手。
说是做牛做马,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道错。
徐嫂子也是知晓这点,在屋里从未抱怨过,连喊苦都不敢,硬是咬牙支撑了这些年,连屋里娃儿都跟她这个娘都不亲厚。
想到娃儿,徐嫂子忍不住大哭出声,她这般说着有啥意思,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徐嫂子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如今也八岁了,小的七岁不到。自懂事起,就没喊过她一声娘。家婆将两娃儿带着,连带着娃儿,小小年岁也对她没好脸色瞧,稍有不满意的地儿,就像家婆那般使唤她。
徐嫂子痛苦失声,在屋里也只得悄声哭着,不敢这般,现儿心里突然的没了念头,哭声传出院子,似是要将这几年的苦楚都哭道出来。
见着徐嫂子突然的痛哭失声,甭说胖婶和墩子娘,就是五子娘也忍不住呆愣了一会,随后没好气的骂道。“你哭啥啊,屋里是谁死了不成。”说完,走向前去便拉着徐嫂子回去。
这会,胖婶和墩子娘没再去拉扯徐嫂子,两人心里也有些心酸,瞧着五子娘拉着徐嫂子回去,一路上咒骂不停。
本是一番好意,一折腾,弄的里外不是人,桂长生知晓徐嫂子的事儿不多,想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说不是呢!
墩子娘瞧着人走了,心思也不好。“也就是徐嫂子能让五子娘这般对待,要是换做俺,非得收拾包袱走人不可,谁还能留在她屋里做牛做马的还这般不待见。”
听着这赌气的话儿,胖婶忍不住道。“你可甭忘了,五子媳妇可没娘家,她收拾了包袱能去哪儿?”
娘家再不好,那也是自个的亲娘,在夫家受了委屈,娘家人再如何,也是会作气的,都是亲血脉,可没了娘家,在夫家受委屈的大有人在,婆婆好的,明事理,自不会这般,也是将心比心。
倒是没见着过,像五子娘这般离谱的,胖婶想想也便作罢,人各有命啊!
墩子娘撇了撇嘴,胖婶说道的也对,徐嫂子收拾的包袱能去哪儿?一个妇道人家,就是离了去,也不好过活,更何况,屋里还有俩小娃儿。
想着这般,又是一阵叹息。
桂长生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古代和现代的差距,现代一过的不合,就是离婚连余地都没留,即便是有娃儿,该考虑的还是得考虑,即便没有娘家,在现代也并非过不下去。
但在古代,像徐嫂子没娘家的,在夫家受气,又没被休弃,这会便想起了三姐,三姐是幸运的,桂氏性子虽不好,但也疼自个闺女。
忙活到响午,桂长生让四妮去私塾送饭给三郎,后边吃了响午饭,该忙活的还是得忙活。
上午折腾的事儿过了一阵也没方才那般心烦。
倒是没想着,后边几日,也是让人烦心的很,桂长生屋里人手不够,胖婶便喊了熟道的妇人过来一块儿忙活。
妇人是胖婶屋里的远亲了,住的不远,就在隔壁村子,也是见过桂长生,去年天旱,还请了桂长生去瞧地挖井的。
一连忙活了两日,才将大菜和白瓜都下了坛子,腊肉也都烘好了,林家那边打发人来都捎了过去,至于价钱,桂长生这边就不是像卖泡菜那般卖的了。
从成本价里边翻了五倍,按称斤算,后边林家卖出去是啥价钱,她就管不着了,毕竟看不懂账本,也只得这般了。
林家三爷那边知晓换了方式,倒是有些奇怪,若是拿分利,进账可比这般要高出许多。
不过,人家桂长生都这般说道了,林家三爷也不提别的。
桂长生的打算也是为了销路,若是从林家三爷那边拿分利,腊肉也只得从他这边卖,别人若是从她这里买上,还得绕着去林家三爷那边。
如此一来,靠着林家三爷这一条路来走,对往后并非有多大的好处,倒不如别把生意做在一条路上。
不拿分利,也就不用担心入账的事情,再者,泡菜生意不得不这般做,毕竟成本的物什还是林家那边捎来的。
头两日将泡菜下了坛子,腊肉又都卖给了林家,林家来人将物什都捎走了,银钱也都是给的现钱。
猪肉她买的是十二钱一斤,人家散卖是十四文钱一斤,她也是按照十四文钱一斤翻了五,卖给林家是七十文钱一斤的腊肉。
她觉着这银钱不算高,毕竟是去往大酒楼里边的。
第二日又是去镇上了一趟,与猪肉摊子的老周说道了一声,将他这边的猪肉都拢了下来,有多少尽管往杨家村那边送去。
老周一听是与自家这小肉摊子做生意,可是乐呵了许久,没想着,自家还能走了财运。
桂长生要的猪肉多,事先就与老周好生说道了,若是他这送不够,那就只得让别家来送。
价钱也是定好了,又压下去了一文。
老周哪能将这生意拱手让人,他是卖猪肉的,这事儿都好说。
第一回的腊肉让林家那边捎出去后,第二日便打发人来了,那点腊肉都不够看的,让桂长生赶紧的,莫断了生意。
桂长生又是去镇上买了好几个大火盆,让人捎回去。
这生意要做起来了,瞧着也越来越好做,屋里人手是不够了,光是胖婶他们三个,哪里忙活的过来,林家那边打发人再三的来吹催,桂长生也是有些心急。
猪肉送来了杀好的,砍好的肉,按照桂长生说的,只要肉和猪耳朵,其他的带骨头的不要。
没法子的,后边又请了村里好几个妇人来忙活,别的都能教,就是腌肉烘肉和盐水没假于人手。
桂长生屋里的院子还没修到一半,后边瞧着地儿也不够,只得再画了一张图纸,让人修个场地出来。
这场地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外,空挡一片,后边再修几间大屋子,自然,就用不着用青砖来修建了,这般一来成本也超出太多。
但修个土砖场地还得花一百多两银钱,毕竟地儿宽敞,修的是整院子。
她自家的院子是原来被烧了的茅草屋那边,再修个场地,自然要去村长屋里说道一声,村里的地,都得给银钱才能外修。
因着地儿宽敞的,份子钱又去了三两银钱。
胖婶屋里的老院子也太小了,坛子没处放,还拿了好些去放墩子娘屋里,胖婶自家的院子都搁不下了。
桂长生没办法,只能让来修院子的人,再托了人过来,先将场地修好,这才是主要的,自家住的院子耽搁一些时日也不打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