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不行你又知道了?”修宁刺了红樱一句。
红樱瞟瞟骚气四溢的穆非安,又看看我见犹怜的纪斯简,作死的接下去:
“嘿嘿,殿下行不行,以后会有公子体会到的。”
“砰”的一声,修宁把地板砸出一个洞。
穆非安吓一跳,他看到修宁对红樱说话的嘴形已经明显的变成“滚”的前半部分了。
一直不吱声的绿蕉戳戳红樱的腰,拼命使眼色,见她一副慷慨就义继续劝的架势,吓的绿蕉捂住红樱的嘴,直接把她拽出屋子。
红樱从绿蕉手里挣开,惋惜道:“多好的机会啊,殿下面前放着两个美人,我再说两句说不定殿下就把他们都收了!”
绿蕉一巴掌呼到红樱后脑:“两个都收?你还真是够好色的你!”
红樱不服气,理直气壮的叉腰怼:“人不好色好什么!”
“……”绿蕉气的舌头打结。
“噗——”躲在暗处的星言实在憋不住笑出声。
“什么人!”红樱和绿蕉敏锐非常,凌厉的环顾四周。
深更半夜,走廊里黑漆漆的,除了吱吱嘎嘎的窗户被风吹响外,空无一人。
刚刚那声尖笑仿佛不曾存在过。
一缕凉风飘过,红樱和绿蕉头皮发麻,都十分自觉的贴到门板上,警惕的盯着四周。
与走廊的阴森氛围不同,室内的修宁冷冰冰的一张脸:“你们两个是怎么做到的?”
居然能把想容以及她身边的人弄晕。
纪斯简的武功是不错,可是也不能兵不血刃的放倒这么多人。
“那个,我是鬼医的徒弟啊,修宁你忘了?”穆非安出声解释。
修宁眼底的冰寒渐渐褪去,但心里并没有放下疑虑。
穆非安太过邪门。
“那她们醒了又该如何?”
“你放心!她什么都不会记得的。”穆非安拍胸脯保证。
修宁眯眼,这一幕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之前在太平村李婆子家里她喝醉酒后,好像也有人在她耳边说这句话来着。
莫名其妙的记忆。
修宁顾不上太多,解决眼下最要紧。
“来人。”
“在。”
“把大殿下以及她的人都挪到掩香阁去,弄成宿醉,该怎么不漏痕迹,你们都很清楚。”
“是。”
修宁深思,继续道:“记住,让她睡的再熟一些,我不希望明早上朝时还能看见她。”
穆非安和纪斯简同时明白过来修宁的心思。
也基本可以脑补出接下来半个月云中城里的大新闻——大殿下眠花卧柳到掩香阁,嫖妓嫖到耽误早朝。
掩香阁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
有谁会相信想容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呢。
穆非安唇角勾了勾,修宁重活一世学乖了,天命之女,果然不同。
“你还要继续待在掩香阁么。”修宁动了动手臂。
穆非安这才发现他一直抓着修宁的手,还在不停地捏着她手心里的软肉。
“啊?”穆非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顺着修宁的话就接了下去:“不,不待了……”
“如果你想唱曲,就在水漾轻寒吧。”
说完,修宁松开穆非安的手,起身吩咐纪斯简:“你看着办,给他安排个住处。”
“是。”纪斯简裹紧衣服,恭敬道。
修宁这才满意离开,很好,两大头牌都在她手里,今年的银子又能翻几番。
她被坑走的六万六千两银票,仿佛又在向她招手了。
棒棒。
穆非安还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砖块一样方。
他怎么有种反被算计的感觉?
明天想容耽误朝会一旦闹开,掩香阁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修宁简简单单两句话,不但打压了想容,铲除了掩香阁,保证了水漾轻寒的生意。
而且还“保护”了他,把他摘了出来。
她百利而无一害。
可穆非安感觉很不好……
以后他就只能为修宁唱曲卖艺赚银子了?
摔!
该死的是他还无法反驳!
因为修宁的安排忒有道理!
他甚至都能脑补出修宁一脸平静的鄙视:
什么?
我利用你?
是我救了你吧,还给了你唱曲儿的空间,施展你那无处安放的才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
她还真是老母猪戴罩罩,一套又一套。
把他都套进去了。
“穆公子,以后你住我西边那一间吧,委屈你了。”纪斯简为穆非安安排周全。
“哦,多谢。”穆非安脚步略微飘浮。
“穆公子等等!”纪斯简叫住前面蛇皮走位的穆非安。
“你还有事?”
纪斯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心中疑惑:“今晚之事虽是迫不得已,可到底挑拨了想容和九殿下之间的关系,穆公子作为一手策划之人,就没什么可说的么?”
这一出闹剧,错综复杂。
穆非安黑脸。
有什么可说的,到最后他不也是被修宁算计的一个。
“修宁和想容关系如何?”
纪斯简略微思考:“势同水火。”
穆非安耸耸肩:“那不就行了?已经是你死我活,又何必在意再加深一些?”
穆非安转身离开,纪斯简不知道的是,前世修宁的人头,就是被想容的钝刀剁下来的。
就算他不煽风点火,修宁也绝不会放过想容。
而他要做的,就是拼命加柴,
把云中城的火燃的更旺一些。
可是……
他这唱曲卖艺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穆非安:(??v?v??)
**
回府路上的修宁揉着刚刚穆非安抓她的地方。
小哭包,手劲还挺大,都把她抓痛了。
“殿下怎么了?”红樱提灯照过来。
“呀,都红了!”
修宁就着灯光一看,可不是嘛。
她的掌心,手腕都被穆非安抓红了。
少年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犹在眼前。
哭的她心烦。
他一定水特别多,不然哪来那么多眼泪。
“殿下在想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的,也晃动了修宁的思绪。
沉默良久,黑暗中的修宁缓缓说出他的名字:“穆非安。”
红樱和绿蕉对视一眼,不语。
修宁情绪从不外露,哪怕在齐深面前也从未失态过。
而面对穆非安却屡次打破禁忌。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只是当局者迷,不知道修宁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修宁幽深空寡的目光深不见底的晦暗,摩挲着被穆非安摸过的地方。
很好,这个男人已经成功引起她的注意。
观察些日子,让他浪个够。
再把他藏进公主府里,好像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