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再次穿过云层,为整个世界披上一层梦幻的白纱。
冷婳祎的目光落在何平凡留下的玉佩上,月华穿透,血色的玉佩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级流淌。
很快就凝聚成一些细小的字符,字符通过月色折射在塔内的墙上。
冷婳祎美眸一动,望着那些密集的字符出神。
渐渐的,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哦,天啦!”
她瞪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可是云玄宗所有强者苦苦寻觅的总纲啊!”
数百年以来,云玄宗的强者因为缺失总纲而无法突破,没想到竟然落在何平凡手里。
冷婳祎心里一阵打鼓。
如果这个消失传出去,真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轰动。
就要她惊疑不定之际,藏经塔大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云师!”
素有君子之称的云三千严肃着脸,微微点了点头,负手走进藏经塔。
留守的两名弟子羡慕不已,暗自感叹。
这就是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强者待遇,连云师也亲自过来指点。
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冷婳祎迅速一把抓住玉佩藏在身上。
自己拥有玉佩的事绝对不能外传,否则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噔噔噔——云三千走上楼来,冷婳祎不得不恭敬地施礼道,“云师!”
云三千一脸笑容,背着手踱了几步,一双眼睛打量着冷婳祎。
“婳祎,我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上次要不是我帮你说话,你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这样的待遇,放眼整个云玄宗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冷婳祎低头道,“谢谢云师提点。”
云三千笑道,“既然你知道,那该怎么谢我?
总不能空口一句谢谢吧?”
他渐渐走近冷婳祎。
冷婳祎退了几步,没有抬头。
云三千伸手过来摸她的脸,“你就答应了吧?”
“云师,请自重!”
冷婳祎冰冷着脸,神色冷漠起来。
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起。
云三千脸色一寒,沉声道,“冷婳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以你的实力,难道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云三千身影一动,一手抓向冷婳祎的衣袖。
冷婳祎暴退,由于塔内空间太小,身子撞到墙壁上。
云三千如影随行,出手如风。
呼——化掌为爪,捏向冷婳祎的瑟琶骨。
冷婳祎大惊,身子往后一滑,猛地一个下腰,几乎贴着地面滑向四楼的楼梯口。
情急之下,居然使出了一种奇怪的步法,避开云三千一抓。
“你居然会其它门派的功法?”
看到冷婳祎使出这种步法,云三千大为诧异。
惊讶之余,又是一阵冷哼,“纵使这样,那又如何?
你终究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在我面前,你的道行始终还是浅了点。”
身影一动,正要使出绝招来制服冷婳祎,突然,铮——眼前一道寒光惊过,一把软剑直取自己的咽喉。
剑法之快,出手之猛,完全大出云三千意料之外。
杀气,汹涌而来。
云三千浑身冒出一股冷汗,饶是以他的实力也不敢轻易捋其锋芒。
脚尖贴地,身影急速向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暴退。
倏——哪料到楼下突然窜上一道人影,出手一掌拍在云三千的后心。
蓬——他的身影一滞,剑锋破空而来。
噗——一剑封喉。
鲜血飞溅,云三千两眼一鼓,几乎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弟子。
“你——你……就是杀杀死聂师兄的凶手。”
扑通——云三千身子倒下,何平凡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掂着一只烤鸡和两瓶水。
冷婳祎提着剑,脸色苍白。
何平凡的目光中充满了惊疑,冷婳祎反倒冷静下来。
他望着脚下云三千的尸体,“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可惜我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分析。”
铮——冷婳祎一按机关,软剑缩了回去。
“你想怎么样?”
何平凡没有看她,而是望着地上的尸体道,“还能怎么样,赶紧处理完他的尸体才行。”
冷婳祎一滞,“你为什么要帮我?”
何平凡回避了这个话题,“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冷婳祎冷冷道,“他和聂风云一样,都该死!”
“一群人渣!居然想让门下女弟子陪床!”
何平凡望着她那愤怒的模样,终于明白了原因。
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关键,难怪聂风云死的时候一脸惊恐,不敢置信的模样。
原来杀他们的人是自己的弟子,本来以冷婳祎的实力,怎么可能取得了他们的性命?
但冷婳祎出其不意,狠下杀手,连他们也防不胜防。
“那你为什么要杀宋尉源?”
冷婳祎也不隐瞒,“宋尉源伙同温小婉给我下药,他也死有余辜。”
何平凡什么都明白了,撕下云三千的衣服擦去地上的血迹,对冷婳祎道,“烧鸡留给你了,我去处理尸体。”
冷婳祎站在那里,望着何平凡处理这一切,她的眉头拧起一团。
黑暗中,何平凡背着云三千的尸体悄悄离开,冷婳祎站在窗口望着,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何平凡刚翻过一堵围墙,云三千尸体上的裤子钩在了围墙上的玻璃片上,呲——“什么人?”
几束电光照过来,瞬间,从另一边冲出十几名巡夜的云玄宗弟子。
有人的电光照在云三千的尸体上,脸色大变,“云师被他杀了!”
“咻——咻——”一阵尖锐的口哨响起,有人大喊大叫道,“不好啦,云师被人杀了。”
呜——呜——值守藏金塔的弟子听到叫喊,拉响了警报。
霎时整个云玄宗上空响起一阵阵急促的警报声。
无数的人影从四方云集,很快就断了所有的退路。
何平凡摇了摇头,一脸无语。
就刚才一个不小心,拖着云三千尸体翻墙的时候,他的裤子钩在围墙上了,唉!看到越来越多的云玄宗人围堵过来,他干脆也不走了。
因为这一走,云三千的死就说不清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冲着自己来吧!冷婳祎在藏经塔里看到这一幕,脸色黯然。
伸手摸了一下软剑的机关,她的心思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