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日高温异常,萧赭带秦曦箬去了避暑山庄避暑,琯夷与李成忱则随萧璟暂去京郊木兰别苑处理政务。
李成忱对琯夷的零嘴管束很严苛,萧璟以权谋私偷偷帮她私藏了种类繁多的零食,但凡琯夷当值,小厨房十几样点心往书房送不带重样的。
因东南水涝,萧璟连着三天没合眼,过午实在支撑不住才回寝殿歇息,琯夷蹑手蹑脚把床榻旁的冰盆挪远了些,用温水帮他擦洗手臂脖颈降温,这段时间太子殿下整个人清瘦了不少,她瞧着很是心疼。
出了寝殿回到偏院,琯夷吩咐侍婢去小厨房帮她取冰酥酪,李成忱道:“改成参汤。”
琯夷仗着不在李成忱眼皮子底下,一天能吃七八碗冰酥酪消暑,侍婢退出房门后,琯夷挽住李成忱的胳膊撒娇:“再吃一碗嘛,就一碗,太热了,你忍心看我被热坏吗?”
夏日衫薄,琯夷身穿葱绿绣鹅黄芍药花的褙子,水蓝色百迭裙,乌发梳成单髻,簪了两对珍珠排钗,珊瑚红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
李成忱展开折扇给她扇风:“心静自然凉。”
“果真是色衰则爱迟。”琯夷心满意足躺在软榻上小憩,“听闻皇上打算明年让太子殿下娶亲?”
“嗯,已经让钦天监卜算良辰吉日了。”
“或许也怕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当朝当代司徒一门就出了一个皇后,一个太子妃,一个皇妃,谁能不眼红呢?
去岁为了弹劾司徒府,把“徒”字犯了文帝名讳这种荒诞无稽之谈都搬到早朝上议论,皇上只能下令改司徒姓为司姓。
为这事皇后娘娘重新让翰文苑帮两个孩子改了名,再呈给钦天监卜算是否与太子殿下、二皇子的名讳相合。
现在两个姑娘的名字乍一听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李成忱卸下她发髻上的钗环:“姓司,名殊,字姝末,更好。”
“确实不错,改名后那孩子的身子骨反而好了不少。”琯夷往李成忱身前凑了凑,“你说太子殿下小的时候还整日念叨小未婚妻,感染疫症那会特别情真意切的说什么,他若死了小未婚妻该怎么办呀,临死前也没来得及看一看小未婚妻长什么模样。
长大后倒没见他多上心了,逢年过节大小姐与二小姐必会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他与大公子又是至交好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俩人硬是没见过面,他似乎一直在刻意避嫌。
他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那该怎么办呀?先帝赐婚,婚约不可更改,以后日子那么长该如何白头偕老呢?”
“他即便不喜欢大小姐也没喜欢其他姑娘。”
“也是,我家太子殿下血气方刚的年龄却过得清心寡欲如同和尚,整日与奏折、文史典籍为伴,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别想了,睡会。”
琯夷十指相扣勾着李成忱的脖颈:(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