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琯夷筋疲力尽回到院子的时候,隔着疏窗隐隐听到屋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不由加快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若有下次,你们该知道后果。”李成忱把一封书信放到烛火上点燃,火舌吞噬着纸张染为灰烬轻飘飘落到了地上,他声音淡淡却有着让人喘不过来气的窒息之感。
初三面色煞白,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应了一个是字,初一右臂受了很重的伤,鲜血顺着夜行衣滴在地上渗入青石板缝隙之中,小松子一眼瞅到她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琯夷,你回来了?”
“初一,你怎么受伤了?”琯夷看了负手而立的李成忱一眼打开一格抽屉拿出上好的金疮药与白色棉布俯身检查他的伤口,“小松子,你去打盆热水过来。”
“好。”
初一从她手中抽回胳膊一言不发,指尖的鲜血滴在她白色裙裾之上晕染出朵朵血花,琯夷盯着地上不远处染血的长剑迟疑道:“成忱,初一都伤成这幅模样了,你先让他起来好不好?”
“起来吧。”
她赶忙搀着初一坐到了圆凳上,小松子在清水中绞了帕子帮他清理着胳膊上的血污,初三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似乎受的伤势并不比初一的轻,室内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待送二人离开时,初三皮笑肉不笑的低声对她道:“夫人,你再晚来一会,估计我和初一的小命就没有了,大恩不言谢。”
“你们犯什么错了?”
“老大向来只看结果不问缘由,勿论对错,刀尖上过日子我们都习惯了。”
琯夷轻手轻脚挪回房间,李成忱正执笔写字,抬眸望向她时本来阴沉冷厉的黑眸转瞬便柔和了下来,“我又吓到你了?”
她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初一、初三到底为何触怒了他,但她不知始末更不涉其中便没什么立场去质疑他的决定,总不见得他会真的把他们杀了,“你有你的原则。”
他把狼毫笔搁置在砚台上,微微蹙了蹙眉,长指挑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摩挲着她额角的青紫,“怎么伤到的?”
“太子殿下教我骑马,不小心碰到的。”
他笑笑帮她涂了少许药酒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伤到?”
“都是擦伤,没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她太笨了,还是太子殿下在故意整她,不过是去马场骑马,她不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就是被摔得屁滚尿流,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蓦然想到什么事情扯了扯他的袖口道,“司徒府的那个小公子长得真是好看,就是那日我们在上元灯节偶遇抢花灯的那个,叫司徒……司徒舒文。”
李成忱抽出她发间的银簪,解开她的发髻,用手指顺着她的乌发淡淡应了一声,她略一思忖掰着手指说道:“司徒漱墨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太子妃,司徒漱毓是二皇子未来的王妃,司徒家的二小姐(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