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当然是孟颜自己认为的舒适,修行之人又怎么会在一个舒适圈里。
王端阳和崔珏在和孟颜大肆的一番表演了自己文字功底之后,便是开始拿出收到的礼物打量着。
先是俩块玉牌,俩块玉只是普普通通的和田玉。和田玉当然是没有温暖全身的功效。孙宰向王端阳说着这俩块玉的价值虽然不及五雷符但是也是及其珍贵,玉牌上刻的正面刻画的是句芒,祝融,蓐收,玄冥四神,背面刻画的覆护真人的金光神咒。
佩戴者可以通过玉牌蕴养自身,不受四季寒冷炽热交错之感,滴血认主之后在触发危险的时候还会自行释放一次金光神咒,抵御一次物理的攻击。而这俩块玉牌更是张景林和张景阙俩位高功常年自身蕴养,其金光咒的强度也要远远大过其他。
听着自家舅舅如此清楚的说着,王端阳十分怀疑,这么厉害的玉牌怎么没有龙虎山全员普及呢,反而是把玉牌给了自己,还是俩块。
而这俩块玉牌其实也就是孙宰刻画而成,年轻时孙宰不得不说是一个符箓天才,对符箓的理解总是别具一格,在其他同门一心的钻研那些古老的符箓的时候,孙宰便是已经打破规则,私自去改编各种符箓。而像这样的玉牌也是在孙宰年轻的时候刻画出的,经过实验,其实玉牌的金光神咒根本没有太大的防御力,原因也是孙宰的修行不够,索性玉牌可以经过张景林这些高功蕴养。这也是不视为龙虎山门人的一个防御手段,而张景林这些高功也乐得于此,饶是如此,这种高功蕴养过的玉牌在龙虎山也不超过二十块的数量。
王端阳很平常的将玉牌扔给了崔珏一块,饶是崔珏一脸平淡,内心已经是无比惊讶,因为崔珏能清晰着感觉到玉牌后金光神符的凝聚能量。依旧淡定的戴在脖子上观看起了王端阳手中的五雷符。
孙宰也是继续解释,五雷符又叫五雷书。据说是龙虎山的历代高功所传下来的符箓,用的木料是雷击桃木,刻画的是五方之雷神,五雷咒。五雷符对于整个龙虎山都是影响力非常大的,所有以符箓为主要修行的门人都是以能够刻画出一道五雷咒为目标,如孙宰自己,也是如此。
如先前的出马弟子的出马仙莽天雷,便是有着一丝阴雷的气息。而强如莽天雷,也不过是才有着五雷中的一道阴雷,所以可想而知,五雷咒出,可谓是神鬼不留。
孙宰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好东西,但是孙宰不认为现在的王端阳能够催动这方符咒,孙宰认为张景根师叔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让王端阳通过意境去再次制造这一方符箓。修行圈内人员凋零,只有不断的创新,改革才能在这个并不安全的和平年代的生存下来。
王端阳也是感到肩头一重,无他。天赋异禀,不拘一格,再加上年龄还小,这个时候的王端阳已然是成为修行圈中新星的存在。
王端阳也非常喜欢这种成为救世主的感觉,虽然有点被强行指定路线的滋味,但是这个路线对于王端阳来说,也正是王端阳自己所喜欢的路线。可以说但凡涉及到美术与体育,王端阳都会把心专注起来。
如果龙虎山的高功们知道王端阳的想法一定会是苦笑不已,谁会想到一个小孩子的专注点是如此的简单,反正对于高功们来说那就是如此的不入流。
世间哪有卑微与不卑微,有时候看破真相的往往就是对一些事物的想法格外简单的人,也许正是这份心态,才让以后的王端阳成为一个传奇的存在。
吃完晚饭不久,整个后山便是响起了打邦的声音,也是龙虎山的规矩,打过邦便是不能言语,入睡。
也可能是睡得早,起得早。天还没亮,不过才四点钟左右,王端阳便是毫无睡意。索性起身研究起五雷符。
对于这个符箓,王端阳也是没有在《符箓云笈》上看到过,孙宰也是给过解释,符箓云笈上所记载的不过是一些小众的入门符箓的刻画方法,而对于五雷咒,是属于正一教的镇派符箓,俩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能言同。
进入“意”与“境”观摩起来,王端阳对于自己的这个外挂也是无比骄傲。王端阳先是看到的便是整个整个符箓的清晰刻画印记。印记中的轨道充斥着的能量无比的清晰,而这能量的始源便是符箓上方的五道雷令符头,符胆请的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不光如此还有木牌本身充斥的雷霆能量,无时无刻都在蕴养着本身符箓,可以说完全是不愧对它的稀有。
被孙宰从开眼中叫醒,日头已经微微升起,所有人都是起身,孙宰告知王端阳作为他的徒弟,需要和小辈们一起去修行,带着迷惑王端阳被带到了一群同是相差不了几岁的孩童中。
崔珏可以说是十分够意思,因为崔珏属于客人的存在其实完全不用进行这个枯燥的修行,反而崔珏坚持,众人也是不好拒绝。
就这样俩人都是加入了这个孩童的队伍。几个孩子赫然便是第一天到达后山见到的,名叫靖文的小女孩也在其中。
修行由俩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队,第一项修行便是下山打水。对于龙虎山的门人来说,除却吃喝,所有的洗漱,衣服用水都是全靠自己下山打取。
带头的俩个年轻道士一手提着一个水桶,而王端阳和崔珏分配的则是俩个要小上许多的水桶。孩童们表情都是十分坚毅,可能是谁也不想在新来的王端阳和崔珏俩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的一面。
崔珏依旧是一脸平淡,而王端阳确是跃跃欲试。下山很顺利,饶是如此,也是花了大半个小时。俩个年轻道士负责给每个孩童的水装满,再分配到每个孩童的手里便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包围着众孩童。
王端阳感受着双手,总共大概二十斤的负重,再看崔珏,依旧是一脸平淡,便是跟上队伍开始了最艰难的上山修行。
二十斤的负重对于常人都是极为艰难,更何况是在这个平常的走都需要走上一个小时多的山路上。对于王端阳而言可是不光是二十斤的重量,本身在需要蕴养黑龙玉便是背着一个书包,再加上水桶的重量,王端阳的负重早就超过了其他孩童。
可以说王端阳的负重无限于接近一个桶装纯净水,饶是如此王端阳的呼吸依旧是格外的顺畅,并没有多加的这一份分量,感到局促。
用着平常的心去走,直至是想进入意境之中,欣赏龙虎山的俊美。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身边便是响起了不约而同的响起了孩童的急促呼吸。而此时的王端阳和崔珏要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其他孩童的衣物早己经被汗穿透,而王端阳只是脸上有着一丝汗留下,这种反常的情况属实也是让这个孩童不适应,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新来的面对这个属于孩童们最痛苦的修行这么的反常。
更让这帮孩童反常的还要数崔珏,和王端阳对比,崔珏更是没有一丝汗意留下,而崔珏表情依旧是格外淡定,完全不像一个孩童一般。
除却王端阳和崔珏,孩童里体力最好的就是第一天王端阳见到的小女孩张靖文。也是像孩童中的队长一样,尽管衣服已经湿透,双腿已经打颤,依旧咬着牙前行。
带头的年轻道士好像格外清晰着这帮孩童的体力,每当有人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便是提前放慢了脚步,给王端阳的感觉更像是压榨这帮孩童的体力一般。
就这样大概走上了俩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才是到达后山,用过打的水洗漱,在俩个年轻道士的带领走进食堂。
食堂很大,能够充斥着几百人的存在。王端阳也是在食堂中见到了孟颜,张象乙等人熟悉的面孔。
孩童们的早饭的份量很足,鱼肉,鸡蛋,牛奶,米粥,水果,可以说是极为丰富。几个孩童早已顾不上许多扑入饭菜之上,就连同是小女孩的张靖文也是大口吞食,没有一点的形象。
王端阳和崔珏也是觉得饭菜格外香甜,原因不是修行过后的疲惫,而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一种和福利院一样的氛围,所有人都是自己的家人,其乐融融。
作为准舅妈的张千宛也是前来慰问,当然在看到王端阳和崔珏依旧有力的拿起饭筷便是转而把这份心疼给予了张靖文。
张靖文看到张千宛的到来便是开始哭诉起来,大肆的夸赞自己是如何的坚强,如何带领着孩童团队进行着地狱般的修行。
带着好奇问起自家舅舅孙宰,才是明白张靖文的亲爷爷正是龙虎山的三把手张景根,而张景根同样是张千宛的亲爹。而张千宛也是张靖文的亲小姨。如果张千宛成为自己的舅妈,那么张靖文的地位是和自己是相同的,不过要从生日上比较,同是八岁的张靖文的年龄还是要大上王端阳许多。
吃饱喝足又是休息了片刻,王端阳和崔珏便是跟着人群走出来食堂,来到了一块格外空旷的地方。
无疑,这是龙虎山的第二个修行项目,也是龙虎山最重要的修行,寻找气感。
对于气感,王端阳在不断的折腾李老六之下终于也是有着一丝了解。整个修行圈里分为俩种先天型气感和后天型气感。
天地元气稀缺,先天气感早就是鳞毛凤角的存在,先天条件不行,便是寄托于后天的努力,这也是这个世界不二的生存法则。
获得气感可谓是一道重要的分水岭,像人脉众多的龙虎山门人,也是有着几十岁都是不能感应到气感的存在。
而感应气感的方法也就是孙宰交由王端阳的道心决,每天的不断抄写除了让王端阳的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更是让王端阳对道心决倒背如流。
感应气感当然也是没有那么简单,除了道心决,还需要着一套引导术的存在。孙宰在那段时间也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道心决交给王端阳,也是在各种挣扎下才是做出了这个决定,至于这份原因,那都是后话才能说明的了。
引导术与养身术不同,可以说完全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如果说引导术修炼的是灵魂,那么养身术就是筋骨皮囊。
每天轮番一位高功带头负责演练引导术,不论是否拥有气感,除了不在山中,或者在大殿工作,全要跟着高功演变引导术。
吹呴呼吸,吐故纳新,或伸屈,或俯仰、或行卧、或倚立、或踯蠋,或徐步,或吟、或息,皆导引也,引导术的理论就是感应自然,把自身融入自然。
负责这天演变引导术的是张景阙,张景阙好像知晓着王端阳还没见过引导术的存在,动作格外的缓慢,也是对引导术并不的熟练,看着张景阙的僵硬缓慢动作让王端阳想到了在学校中的广播体操的存在。
完全是把引导术当成了广播体操,也是出于王端阳是体育委员的存在,每次的课间操都要带头表演广播体操,这是这样,王端阳也是格外顺利的记下了引导术。
一遍,又是一遍,在王端阳的眼里张景阙的动作变得不在僵硬,越来越是流畅,越是越是圆润。能够清晰的看到一股股的处于自然中的能量从张景阙的毛孔涌进张景阙的身体里,再是顺着经脉游遍全身,最后全部汇入张景阙的丹田之中。
王端阳也是跟着张景阙的动作越练越是流畅,同样王端阳也是感受到了那一股股的气流,而自己熟记的道心决的含义,王端阳也是开始明白过来。
道心即是人心,像是儒家学派的仁义礼智信五常,像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五种元素,没有道心就算有着引导术的引导,那也是如同一个画家的画没有观众欣赏。
直至张景阙不在进行引导术的演练,此时的王端阳也是没有停止,完全像是在大海中找到了方向一样那么的水到渠成。
也是让王端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意境之眼在没有主导性的情况便是开眼。好似忘我之境,好似自己在画中一样,王端阳根本不能停止,不知疲惫的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引导术。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端阳醒来。入眼便是看到了三位师爷爷的存在。依旧是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倒是让此时的王端阳格外懵逼。
除了三位师爷爷,便是孙宰和崔珏。所有人都是不知去了哪里。
“好孩子,哈哈哈,符箓一派有救了!”率先说话的是张景林,此时的张景林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那高性的摸样好像让张景林脸上的老年斑都是小了许多。
“走吧,俩位哥哥!今天是不是应该喝一杯了!”一旁的张景根对着张景林和张景阙喊道便是带头走进食堂。
同样兴奋的还有孙宰,而崔珏依旧是淡定的表情,好像对此并不意外。
不意外的当然是王端阳感受到了气感,而王端阳也是龙虎山几辈人中最快感应出气感的存在,要知道如孙宰对于符箓上的天赋,感应到气感也是有着十八岁的年纪。当然对符箓的天赋,不代表对气感的天赋,饶是如此也是说明了王端阳的天赋异禀。
王端阳始终不明白气感代表什么,孙宰十分耐心的做出解释不敢有一丝怠慢,这也是不仅仅因为王端阳是自己的亲外甥,因为现在的王端阳代表的是整个龙虎山的未来。
再说气感的应用,对于孙宰来说就是符箓的制作上。一个修行之人的气感存储量就是代表着这个人的制作符箓的质量。
而越是早感应到气感,丹田的开阔也是越好,存储的气感也是越凝实,可以做出一个简单的对比,孙宰十八岁的感应的气感是一根头发丝的粗细的花,那么王端阳感受到的气感就是无限接近于钢筋的存在。也就是说如果这时候王端阳能够刻画一个金光神咒的话,其防御力已经可以媲美现在的孙宰。完完全全的天差地别,实实在在的天上地下。
听着自家舅舅的介绍,王端阳此时对于符箓的研究更是有着格外的热情,而且此时的王端阳还十分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老六。当然,在知道李老六的气感属于蜀山派独有的剑气并不外传之后,王端阳也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看看时间已然午后,也就是说王端阳在这个场地上足足演练引导术演练了四五个小时的存在,肚中一阵轰鸣,带着这份解饿,王端阳和崔珏孙宰也是走进了食堂。
进到食堂,可以说王端阳成为了食堂中最靓的仔,原本不对王端阳有所了解的都是纷纷张望着这个感应到气感的少年。
包括和自己同龄的几个小孩子,像是张靖文都是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般!神说要有光,王端阳对自己是救世主的存在越来越是期望,也是让王端阳越来越是喜欢龙虎山的生活。
就是这样又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王端阳无时无刻的都在充实自己,养身术,引导术,道心决,雕刻,练字,写生,观摩五雷符,就这样不断的反复,也是让龙虎山的三位高功不住点头。不死脑筋的对着一处发展,对于这时候的王端阳在也是和不过,也是让三位高功没有了担心王端阳一味的练习引导术会走火入魔。
正月十五,一个硕大的日子,一个龙虎山人都高兴的日子,对于今年更是如此,当然是孙宰的归来和王端阳,崔珏,孟颜等人的加入。
整个一天都是忙碌着,这天也是破例的没有修行,也让张靖文几个小孩子感到格外的高兴。让张靖文更为高兴的是张靖文的父亲的归来。
张靖文的父亲,也就是张千宛的哥哥,孙宰的师兄,张景根的亲儿子。给王端阳的第一感觉便是赤胆忠心,铁血柔情,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在是这个大汉身上的警服太过明显。
张象山,职业警察,有着和张景根同样的粗犷气场,一身肌肉撑着警服彷佛要爆开的存在。对于其他龙虎山弟子而言,张象乙的在气感上的天资并不是十分的出色,只能说十分的普通。足足二十岁的年纪才开了气感,这个岁数开了气感只能说普通,普通不能在普通。
然而对于张象山而言却是无所谓,因为张象山从小就是有着一个当警察的梦想。对于龙虎山弟子出任外职并没有太过死板,相对而言,高功们十分期望每个龙虎山弟子在有着自己所喜爱,所向往的职业。不会反对,只会大力支持。
而对于张景根而言却是不是如此,因为张景根十分希望有人能继承这一门的手段,也是邪门,第一传承人只有张千宛和张靖文俩个女娃,这也是让张景根十分的头疼。不是众女轻男,而是不能把这一门的手段发挥到极致,索性的是张象山当时除了痴迷于警察,对于练功还是十分刻苦的,一时间张景根也不是那么太过着急。
而为什么说张象山铁血柔情呢?张靖文的妈妈在生他的那天产后大出血死亡,而由于张象山的警察身份,不得已的常年不能返回龙虎山看望自己的女儿。使张象山一直对张靖文十分愧疚。
而张靖文却是十分的懂事,没有一丝的埋怨,因为自己的爸爸在心里一直就是个英雄的存在。越是懂事,越是愧疚,每年只有一俩次的见面时光的张象山都是眼泪在眼珠里打转。
也是如此,让王端阳对张靖文有了深刻的印象。当然这天不光是张象山是幸福的,整个龙虎山的人都是幸福,厨房里的备菜备的火热,如同崔珏王端阳也算是没有闲着加入备菜大军,龙门山的外职人员都在也是陆续的返回,所有人都是为了吃上这一口团圆饭而努力着。
饶是如同以往脸上一脸平淡的崔珏,此时都是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