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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凤梓止不住的眼泪狂流,难道她的事,都抵不过白令晚的休息吗?皇上难道真的被白令晚下了降头了吗?在她的面前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而白令晚听到他的话,亦是皱眉,他明面上是为了让她静养,实则是在软禁她,不准她跟外边有任何接触。这么一想,她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仇边旗怎么可能会变呢?他心中对皇权,对天下山河的掌控欲胜过一切。
仇边旗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关切的言行,在晚晚那是这样的解读。他只顾着看她脸色不佳,想着必然是凤梓惹她不愉快,当即脸色也不好。从他自己恢复记忆之后,早就想处理凤梓的事情,凤梓的存在是一个错误,他与晚晚薄弱的关系,更是经不起一点风雨。
“皇上,我看凤妹妹对你也是一往情深,要么往后就让凤妹妹也住进御和殿陪你做个伴好了。”白令晚故意说得阴阳怪气的,带着点讽刺,带着点愤怒。
果然,仇边旗一听,双眉紧蹙道
“凤梓虽进宫有一段日子,但还是清白之身。今日看在凤相爷的份上,朕允许你出宫恢复女儿身。”不是仇边旗仁慈,而是现在时局动荡,朝堂经不住任何折腾。若是此时对凤梓太过严惩,怕是凤相爷有异心。他身在其位,全面制衡最重要。
可在凤梓看来,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她已是凤娘娘,又如何能恢复女儿身回相府?这让相府的人如何看她?又让外人如何看他爹爹?她便是死,也不肯回去的。
“皇上仁慈,一心为你着想,出宫去吧,以你的条件,将来必然能找到好人家嫁了,幸福一生。”白令晚也劝着。
“你闭嘴,不需要你假惺惺。一定是你怂恿皇上如此对我,一定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陷害走了青黛,现在又来陷害我。”凤梓哭着,愤怒着,那张青春明朗的脸,此时只有狰狞。
“够了,你既不领朕的情,那便去西宫守着吧。”仇边旗听她骂晚晚,对她便毫不留情不留余地。他的本意是让凤梓回相府,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是相府嫡女也好,庶女也罢,可以让她全新的生活。
西宫是比冷宫还残忍的地方。宫里人都心照不宣,那里是历代皇帝把那些不能明面处置,但又必须处理掉的嫔妃,暗中送进去,任她们自生自灭。那里不知留有多少嫔妃的孤魂野鬼。
凤梓脸色煞白,她不知皇上为何要对她如此狠心与绝情,她再大的错,也错不至死。
“皇上,凤梓自认从进宫后便一心对皇上,从未有非分之想,难道只是爱慕皇上,就要遭此劫难吗,我不服。”凤梓从惊愕之中清醒过来。
一旁的厚朴听着有些着急,凤娘娘至今都不知自己因何得罪了皇上,更不知该求情的对象。她若是肯跟晚娘娘求情,晚娘娘一句话顶她一百句。这可急死他了,忍不住,他轻声提醒她
“你当日不该替青黛做伪证,至晚娘娘于死地,你若想保下一命,只有求晚娘娘,只有她能救你。”厚朴想他言尽于此了。
白令晚则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继续吃她的葡萄。
“我凭什么要求那个女人,都是她,是她蛊惑皇上,惑乱朝纲。该死的是她,不是我。”
厚朴流下了冷汗,这下,不死也难了。平时挺聪明的姑娘,怎么这会儿糊涂成这样呢,大概是魔怔了。
仇边旗脸色已十分不好看,摆摆手,示意把人带到西宫,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白令晚,这时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到凤梓的面前,看着她怒视自己的那双发红的眼睛,她心里充满了怜悯之情,许是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同样是养尊处优,同样是相府千金,同样是因为爱上仇边旗而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妹妹,不值得啊,真不值得。”她看了半天,只说出这句话,即使对以前的自己说,也是对现在的凤梓说。
仇边旗见她脸上浮现的凄苦的神情,心中钝痛。他的晚晚从来是明媚开朗的,何曾这样过。
“晚晚。”他拉她进怀,想对她好,想抚平她的忧愁,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白令晚抬头看他,脸上已换了一股笑意。她笑意盈盈道
“我与凤妹妹自小就相识,如亲姐妹一般。皇上若是把她放到西宫去,我是万万舍不得的。我见她从小就对佛经颇有研究,不如让她去止止庵跟师太研习佛经,替皇上祈福,保天下太平。这样既能满足她爱皇上的心意,亦能避免凤相爷的追究。”
“你若觉得好,便如此安排吧。”仇边旗无异议,他处理凤梓,本就是为了她。
凤梓算是捡回一命,但她竟然沦落到要白令晚替她求情的地步,真真比杀了她都难受,脸色更差了。况且去止止庵,跟去西宫有何区别?去止止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所有青春耗尽,所有容颜耗尽,眼睁睁看着自己渐渐枯萎成一朵残枝枯叶,活着又有何意?
她万万没想到,当初欢天喜地进宫成了凤娘娘,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
宫里的风云诡变,白令晚从小耳濡目早已习惯,反倒仇边旗一直有些紧张她的反应,见她神色如常之后,他悬着的心才渐渐放松了一些。
仇边旗在案前处理公务,白令晚则在一旁的软塌上继续看她的小闲书,互不干扰。仇边旗无论何时抬头,一眼就能看见她,绒绒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仿佛镶着金光一样,让人挪不开眼。他的心也是暖暖的,这是他一生追求的岁月静好,有她陪在身侧,空落落的心,就有了安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