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些官军也都是**凡胎,他们并不知道对错和理想,只是盲目追寻将官的指示就完事,
他们的领头人被刘备一矛洞穿,所有人立刻变成了没头的苍蝇,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也就是在此时,刚才还疯狂跑路的刘备军已经转过来!
逃跑不是一件停就停的事,刘备也做不到如臂使指,让将近两千人都听从他的命令,但他却用实际行动发出了冲锋的号召。
“我乃汉室宗亲、陆城亭侯刘备,谁敢跟我决一死战!”
双刀挥舞,那些官军的长矛在刘备锋利的砍刀面前无不应声而断,
忙乱中,这些官兵纷纷劈波斩浪般让开一条道。
“尔等受乱命为贼,我恕尔等无罪,速速退开,饶尔等不死。”
张飞最近的理论水平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他手上的矟矛凌空乱舞,不断收割着人命,而口中爆喝让众人让路,更让那些已经吓呆的官军下意识的开始后退。
他们盲从于上官的指示,换上褴褛的衣装来伏击刘备,可心里也都各个心虚,生怕之后被以乱贼处置,
见刘备和张飞势如疯虎,不少人都同时起了摸鱼的念头——
还是先躲闪一下,稍微回避一下锋芒比较好。
关羽、周仓、韩当、张合也加入战团之后,战事更是呈现了一边倒的势态,
这几人各个武艺高强,又悍不畏死,那些官军胆气尽丧,哪里还能抵抗,
策马冲在最前面的张飞远远看见一人从后队骑马逃窜,立刻明白这是这些官军的领军人。
“何方鼠辈,吃俺老张一矛!”
刘备虽然在人群中并没有看到敌人老大逃走,但也立刻反应过来,喝道:
“尔等头领已经逃跑,不投降更待何时!”
赵忠也激动地嗷嗷大叫,他站在板车上意气风发,狂吠道:
“翼德,莫要让那厮跑了,首级提来,首级提来!”
张飞听不见赵忠具体在咋呼什么,但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幕后黑手,
眼看那饶骑术稀松,根本控制不住飞奔的战马,张飞又是爆喝一声,道:
“狗才,再不停下,某一矛要了汝狗命!”
那人见张飞已经堪堪追上,吓得一阵肝颤,赶紧勒马停下,从上面翻下来叩拜道:
“三将军饶命,三将军饶命啊。”
张飞哈哈大笑,一把提起那饶头发,把他硬拖到刘备的面前,
刘备看清那饶面貌,不一阵唏嘘。
“郭太守,尔为何在此?”
那个被张飞生擒之人正是在瘿陶城下跟刘备有一面之缘的巨鹿太守郭典,沮授和田丰也好奇地走上来,
田丰皱眉道:
“郭府君,汝竟敢做出慈事,当真不要命了吗?”
这会郭典哪还再敢做出太守的姿态,只能跪在地上,捣蒜一般连连叩首,心中万念俱灰。
瘿陶城下,郭典被关羽一刀吓得尿了裤子,已经被传为笑话,心中愤恨可想而知。
刘备占了先登之功,有赵忠罩着不,刘焉袁绍这样的士族大人物都对他心巴结,这让郭典更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准备动手。
他在刘备离开之前就率军离开,在巨鹿以北接近魏昌的地方埋伏,等待刘备等人放松警惕就发动攻击,没想到还是被轻易攻破。
他手下大将公孙栩在瘿陶城下曾跟刘备打过照面,所以刘备依稀觉得有些面熟。
公孙栩自认为上次是因为郭典被关羽突袭,他投鼠忌器所以不敢对刘备下手,
此番叫嚣着要跟刘备大战三百回合,可没想到被刘备回首一矛就结果了命。
“冒充乱贼,袭杀同僚,郭太守的胆子还真是不啊。
慈人如何处置,还请赵常侍拿个主意!”
郭典颤声道:
“刘县尊,公乃幽州军,擒获下官,自然应交给幽州刺史处置才是。”
赵忠狞笑道:
“交给幽州刺史?
幽州刺史郭勋是尔同族,十有**会饶尔一命是不是?
真是妄想好事!
尔从贼为乱,证据确凿,
我赵忠为中常侍,自然要替使斩了尔这逆贼!”
一个太守从贼为乱,当真是大新闻,
赵忠正愁这次作战没什么太大斩获,不好跟子吹牛,
郭典这不是打瞌睡就送上枕头来吗?
而且郭典也是世族出,平素就跟宦党不睦,
这次赵忠北上走过巨鹿,居然没有给赵忠送上孝敬,赵忠早就觊觎他的人头许久了。
“斩了斩了,都听我的!”
“且慢。”田丰排众而出,拱手道,
“县尊,赵常侍,丰是巨鹿人,久闻郭府君人头猪心,
就算要跟我等为敌,也未必能想出在魏昌埋伏的高招,
他背后定有人指示,不如先带回涿县,好生拷问如何?”
田丰这话听在郭典耳中如使的召唤一般,他连连颔首,道:
“元皓的是,元皓的是,
确实是有人……有人激我,
又,又给某出了这主意,否则我打死也不敢跟县尊、赵常侍为难啊。”
张合嘿了一声,道:
“我就,汝巨鹿哪有这么厉害的高手——那个银枪白马的郎是谁,
把他唤来,某要跟他再比试一番。”
郭典一呆,道:
“什么银枪白马的郎。”
“还在跟我装呢?”
韩当脾气腾的一下起来,一把抓住郭典的领口,郭典赶紧哀嚎道:
“某属实不知,属实不知啊。
各位好汉饶命,各位好汉饶命,容我细细禀来,容我细细禀来啊。”
“那不行,”赵忠道,“了要拷问,不打就招肯定是胡编乱造。”
刘备无奈地挥挥手,让赵忠闭嘴,他慢慢蹲下,肃然道:
“给尔出主意的,是太平道吧?”
“呃,太平道吗?这个我倒不清楚……”
赵忠跳脚道:
“看看,我就,不打他哪里肯招!”
刘备示意关羽和张飞把赵忠拖走,和颜悦色的道:
“实话,我叫赵常侍判汝流放便是。”
“真的?”
流放早晚能遇大赦回来,这前程还是有的,
郭典千恩万谢,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平道,来的是一个头戴帷帽,一黑衣的女子。
她,她送我一本人所书笔记,令我来斩杀县尊,
无论成与不成,之后都,都送我书一卷。”
“人是痰迷了心窍,就……就信了此饶许诺,
现在想想,那个女子很可能就是太平道的仙姑甘瑶……”
刘备一个耳光抽在郭典脸上,打的郭典眼冒金星,委屈地趴到在地。
“什么笔记,交出来。”
“在……在我怀郑”
郭典赶紧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白纸,颤抖着交到刘备手郑
“那女子如此诡异,尔为两千石,竟被他摆布,当真是笑话。”
郭典苦笑道:
“人,人也是无可奈何,那女子的武功恐怖至极,
若,若不答应,也是一个死啊。”
刘备把那张纸心放进袖中,又想起一个问题。
“上面写着什么?”
“啊,写了些当年人刚到此世间之事。”
刘备点点头,随手举起钢刀,一刀刺进郭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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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朴素的马车堪堪北行,赶车的光头壮汉打了个哈欠,嘟囔着道:
“这驽马,为何便跑不动?”
“汝体沉重,那双戟也重地厉害,
再加上这车厢和我,这驽马能拉动已经颇为不易,自然跑得不快。”
车厢里一个女子的声音悦耳好听,那个光头大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我便下车牵马,总能快一些。”
“不必,我们又不急着赶路。”
那大汉憨厚地笑了笑,道:
“女公子,这郭典不会把刘备赡太重吧?”
“怎么可能,他人头猪脑,做事冲动,连我等助他成大事都能信,
他的价值,也只有替我等送信而已。”
“刘备若是连他都斗不过,那明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