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有人来了。
再不来人,哥都要走到到你们禅房了。
你们卧佛寺富得流油,也太没警觉性,太放的开了。
“大和尚不应该说告罪吗?”
张恒打量着缓步而来的和尚,嘴上故意调侃。
托金鼎法师师徒的福,他对佛宗的印象不太好。
再加上卧佛寺的怠慢,还有富裕,张恒那就更不待见了。
玄生惠顾师徒除外。
老和尚:……
“……两位施主,老衲了因来迟,有失远迎,罪过!”
无语之后,老和尚选择克制。
“公孙施主,有关桃花酿一事,关系阖寺命脉,老衲实不敢轻易坏了规矩,此事就此作罢。”
老和尚不跟张玉之硬钢,转头对公孙文可不客气。
就差直接逐客了。
张恒眉头皱起。
好一个,威武不能屈的老和尚!
桃花酿关系卧佛寺命脉,飞狐军就合该挨苦受累,平白保境安民,让你们坐享其成,欢欢乐乐卖酒赚钱,完了融了铜钱铸造几十吨重的卧佛?
你脸真大。
事干的也真明白,不但干,还敢理直气壮的说。
真就不当皇室公孙是颗菜呗。
牛皮。
佛宗猛的一批。
张玉之几天又长见识了。
真特么的谢谢大师你让哥开眼界了!
“了因大师误会了,我不过是偶遇玉之,陪他再游贵寺而已。”
公孙文到是大气,和善的跟老和尚了因见礼。
了因看着公孙文一阵,好像在确认可信度。
公孙文被严词拒绝也不生气,坦荡的与了因对视。
只是心里到底什么个想法却是不知道了。
但反正之前有了张玉之的资助,暂时忍耐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佛宗势大,纵然皇族公孙也惹不起。
“张施主,鄙寺因为近期参与弘法大会,人手不足,老僧又要教导经法,怠慢之处,罪过。”
看了半晌没看出公孙文言不由衷来,了因也不在计较,重新回头招呼张恒,说话间单手竖起,一礼表示歉意。
比起公孙文这个上门想要求合作,实际是打秋风的皇族远支公孙,了因更在乎张恒。
这位可是佛宗法王,金鼎法师亲自传碟天下佛宗的有缘人。
不可怠慢。
“大和尚客气了。这么说,玄生法师跟惠顾小和尚不在?”
张恒还了一礼,没话找话。
玄生和尚分别的时候已经说过要去参加什么法会,这才几天,必然不可能在卧佛寺。
但要交流,总要找个好的切入口。
张恒觉得从玄生惠顾师徒着手切入就不错。
“施主有所不知,玄生与惠顾,乃是挂单在鄙寺,并非卧龙寺僧众。”
了因语气平淡,略微代谢排斥。
一句话把张恒自觉的超棒切入口给堵死了。
张恒:……
玄生师徒是挂单狂魔吗?
卧佛寺挂单,遇到袁宏道也是挂单。
就说了因跟玄生差不多年级,怎么法号都不是一个辈分,原来不是一家的啊。
所以我来卧佛寺是来了个寂寞?
也不对,我来着是避清闲的。
“玄生法师乃是五台佛宗弟子,正在禅定云游之中,在鄙寺挂单三年。”
像是看出了张恒的懵逼,了因又解释了一声。
张恒心下了然了。
怪不得玄生要从江南卧佛寺颠颠朔流而上,中途还点将袁宏道,又跑去通知他金陵的消息。
原来是金鼎法师五台佛宗的弟子。
那就不奇怪了。
金鼎老和尚,貌似被哥一手佛偈给弄到五迷三道的,传碟天下佛宗来着。
就很礼遇。
但,所图不轨啊。
知道了玄生跟金鼎法师关系亲密,不知不觉的,张恒就对他的好印象打了个折扣。
“原来如此,小子近日想要在卧佛寺借居一段时日,不知大师可否?”
没纠结玄生师徒的问题,张恒直接提了来意。
佛寺有时候也会兼营一下客栈。
只要香油钱到位。
“不巧,鄙寺近日却是忙于法会,本应关闭的,而且是在人手不足,真是无法开厢房方便施主素居礼佛。”
了因说话间扫了一眼公孙文。
语气淡漠,感觉生硬。
“玉之,卧佛寺的门,是我硬叫开的,先前却是忘了跟你说了!”
公孙文笑着出声解释。
“那还真不巧,有劳,打扰。”
告辞!
张恒不拖沓,转身就走。
了因生硬语气中的拒绝,他听得很明白。
卧佛寺显然是不欢迎外人的。
而且隐约还对他有一丝排斥。
那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哥也不稀罕非要在这住。
金陵这么大,还不行找不到个好去处躲清净了。
了因木然的目送张恒两人转身而去,知道看着他们出了三门殿,下了长梯,转弯不见身影,这才“嘭”的一声将寺庙大门重重关上。
从头到尾,了因都对两人没有露出过半分笑意。
“公孙,你知不知道这了因和尚什么情况?他看上去很不欢迎我的样子。”
拾级而下,凑出半路,张恒开口问公孙文。
就很奇怪。
明明金鼎法师是佛宗护道法王穿碟天下佛宗,隆重介绍过他张玉之的,怎么卧佛寺的这个了因和尚会不待见他?
卧佛寺有钱,就可以这么豪横吗?
连佛宗法王的面子都可以不卖?
金鼎法师在佛宗的地位,大抵跟李东阳在大唐问天的地位差相仿佛。
虽然说文坛只有一个李东阳,但大唐佛宗却有三位法王,可李东阳那是因为儒门没落真只有他一个独木支撑,而不是地位高过佛宗三大法王。
论地位,三大法王任何一个都跟李东阳差不多。
“卧佛寺是佛宗唯识心宗,五台佛宗是禅宗,这么说玉之可是明白?”
公孙文的解释简单明了。
“派系之争啊?那我岂不是无妄之灾?”
张恒失笑,感觉晦气。
派系大了,自然就山头林立,这个可以理解。
跑到唯识心宗来找禅宗的人,了因能高兴就怪了。
让玄生师徒挂单三年,怕也是看在他是五台佛宗,而我太佛宗又有法王的份上。
他一个被禅宗看重的儒门弟子,了因自然可以不鸟。
“哈哈,可真就是无妄之灾!不过玉之放心,要想清净,我却是有办法。”
公孙文哈哈一笑,看着张恒目光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