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对谁都下跪...
秋楠枫对杜歌的行为很是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他这样弱小的人类在魔头面前只有识时务才能保下命。
只是一贯很识时务的红衣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还倔脾气了。
秋楠枫觉得自己想插手管管的想法还是收了吧。
这群人,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能闹起来,那以后她要管的事情多了。
瞧瞧她这徒弟,多稳得住。
稳得住....
砰.....
再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秋楠枫从秋墨晟的掌心里直接飞窜出,被法术强行控制撞向了悬梁。
被丢飞中的秋楠枫心中无数个想骂人。
冷静冷静,她也是活了几百年,又死过一次,又做了天魔的人。
哦,不,是魔头。
骂人有损颜面。
飞窜的小黑蛋飞出的那一刹那,九月已经召唤出了蓝月光。
等着与秋墨晟动手。
却见飞出的东西陡然逆转了方向,成了一个弧度,窜上悬梁。
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好一个秋墨晟,还以为又要教训她。
眼见杜歌还在地上跪着,九月无心搭理,全程盯着那团形如黑蛋的东西劈向了悬梁。
不,具体说是悬梁上的红绸。
咔嚓。
看似很弱的小黑蛋明明是个椭圆的,愣是把数道红绸布切成碎片,飘飘洒洒的红绸布纷飞在寝室里。
给人一种红色玫瑰花瓣雨的错觉。
随着红绸被砍碎,红衣从悬梁上坠落。
杜歌这才惊醒,疾步飞去,落在了红衣下端。
额....
悬在空中的秋楠枫见着红衣生生砸在杜歌的后背上,不禁心疼了杜歌。
傻小子....不知道扑的紧、怂不、顶。
被砸出毛病,这里又不会给你算工伤。
能救下红衣的秋墨晟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砸在地上。
秋楠枫察觉到秋墨晟收了准备使出的法术,琢磨着这小子想要让她破功,她偏不。
全程都是他在用法术。
这会倒好,不召回,就让她悬在空中。
额....
空什么....
是巨坑啊。
红衣砸在杜歌的后背上,而本来悬在上空的秋楠枫一下子失去控制后直接正中砸在了红衣的脑壳上。
哐当....
红衣的脑壳上砸出了一个包,迅速肿胀发红。
红衣疼的揪起了唇角。
忙从杜歌背上下来,一边抚着额头被砸中的包,一边道谢。
“杜歌....我这就扶你起来。”
自红衣头顶滚落的秋楠枫咕噜噜的滚了一圈,不受控制的滚到了石榻边。
好气啊....
巨坑啊。
也不知是力道失了控还是怎么的,秋楠枫从红衣头顶滚落地上时,地板上砸了一个浅坑。
红衣扶起杜歌,两个半伤的人相互搀扶。
一直看戏的九月对小黑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这东西真是厉害,竟然可以砍断带了魔法的红绸缎。
九月念咒,想要夺走小黑蛋。
榻边的秋墨晟伸手不费吹灰之力,捡起小黑蛋,在袖子上蹭了蹭。
擦掉尘土。
把玩在掌心。
九月的咒术逮了个空。
榻边石壁被咒术砸了一个凹槽。
凹糟口滚落一些东西来。
这一滚落,九月八卦之心好奇了起来。
就连一侧的杜歌也吃了一惊。
这石榻里面难道不是石头吗?
这石榻里面是空的?
唯有身侧的红衣垂首,面色揪了起来。
九月瞧了眼红衣,又瞧了瞧石榻凹槽里伞散出的香味,不禁扬眉笑了起来。
“红衣,我记得魔宫的石榻都是实心的,你这个为何是空心的?”
榻上的秋墨晟正好在凹槽上端,散出的香味扑鼻而来,浓烈刺鼻。
他皱眉屏息握住小黑蛋跃起下榻,避开了石榻五步之遥。
红衣不多言,拽着杜歌的胳膊朝着门外疾步离开。
摸不着头脑的杜歌还在被石榻凹槽里散出的香味沉迷时被带出了寝宫。
只有九月和秋墨晟还留在寝室里。
凹槽里不断散发的香味渐渐弥漫在整个寝宫里。
香味过于浓烈,不止是鼻孔窜入香味,就连自己的裹在衣服里的皮肤也被这些香味入侵。
女子爱花,喜香。
沐浴时都会在浴池里放进各种各样的花瓣,以增加自己身上的香味。
对于花香,几乎对花粉不过敏的人对花是没有抵抗力的。
九月闻香沉陷其中。
彷如自己走入了一个花海之中。
被浓烈的香味包裹。
香味越是浓烈,九月越是欢喜。
她情不自禁敞开双臂,缓步走向凹槽处。
想感受更浓烈的香。
一侧被握在秋墨晟手中的秋楠枫心道:这丫头中招了。想不到这个红衣还挺有一手的。用这种级别的迷香对付人,也真是够良心了。
只是这个傻徒弟既是不帮忙,也不走,难不成还想救九月?
末了,秋墨晟还是走了。
寝宫的院子里,红衣与杜歌坐在庭院的台阶上,两人互看一眼。
杜歌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着殿内。
晴空万里,暖阳高挂。
寝宫里也飘着幽香。
红衣顺了顺衣袖,全程默然。
张皇无措的杜歌胆怯的追问:“红衣兄长....九公主和墨晟兄长不会又打起了吧?你为什么拽我出来呢?那个石榻下面是什么东西呀?
兄长那个石榻原本就是空心?”
红衣:“......”
“额.....抱歉,我话比较多,不烦吧?你要是烦我就不问了。”杜歌察觉今天的红衣好似又回到了在魔谷时候生人勿近的样子。
一时惶恐不安。
还以为有花绫大人在,红衣会开朗很多。
然而,只是他以为。
他尴尬交叠双手准备起身进去看看。
万一真打起了不太合适。
杜歌正准备起来时,却见一物从眼前快速飞过。
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产生了错觉。
“红衣兄长,你有看到什么飞进去?”
红衣微惊,看了眼寝宫里,默默摇头。
他没看见,但是感觉到了。
有人进去了。
他的寝宫....只想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好难。
杜歌憨憨一笑,又和红衣并肩坐在了一起。
“红衣兄长.....那个....”
好难以启齿啊。
红衣:“什么?”
“那个...那个...”
“.....”红衣的年纪比杜歌能稍稍大一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当时杜歌最小。
如今看来,杜歌好像还是最小。
这个人总觉得长不大,不长记性,不够成熟,也不稳重。
迟早都会栽跟头。
怎么会有人在魔窟里关了十几年还能一如往初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