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有些辣眼睛,秦骋呕了一下,忍住了。
要不是林翰生还能有点用,他才不要管一个乞丐的死活。
齐府内。
林娇娇捏了把鱼食喂池子里肥胖的锦鲤,“你说,秦骋真的被烧死了吗?”
“你觉得呢?”齐宴坐在一旁撑着头看她,见她伸出手去够池边浮起来吃食的鱼,一把拉住她:“你小心点,别摔下去了。”
“没事!”林娇娇拍了拍手站起来,撇嘴道:“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秦骋这种人是不会轻易地狗带的!”
“狗带?”齐宴嘴里重复着,不知道是何意。
“差不多就是,完蛋、死亡的意思。”林娇娇笑嘻嘻的说。
齐宴笑着晃了一下头,刚要开口,就见香凝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屈膝行礼。
“少爷,少夫人,穆公子那边来信了。”
林娇娇大喜过望,难道是季瑶瑶找着了?
拆信的手一顿,又怕这信是和齐宴商量正事的,转头将信递给他。
“你的信,你拆。”
齐宴不接,反问:“我的不就是你的?”
林娇娇也不客气,唰——的一下,就将一头撕开。
盯着看了半响,林娇娇收回视线,长舒了一口气,笑容爬上嘴角。
穆寒川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季瑶瑶的踪迹,只是现下她还不肯跟他回来,知道林娇娇担心季瑶瑶,便先来信报平安。
“你说他是不是欠揍?”林娇娇说的一本正经,也不知是指季瑶瑶,还是穆寒川。
齐宴点头:“嗯,都挺欠揍。”
一个追一个跑,你喜欢我时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时你又放弃了。
秦府内外一片缟素。
秦骋的葬礼办得格外隆重,秦有财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自己留着这么多银子作甚。
正厅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里,安放着“秦骋”焦黑的尸体,虽已经看不到人形,秦有才还是命人替他换上了寿衣。
因着他没有子嗣,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灵的是满院的下人。
秦有财苍白着脸被人扶坐到灵堂旁的椅子上,浮肿着眼厉声喊道:“都给我哭,谁要死哭不出来,假哭,就拖下去打死!”
跪了满地的丫鬟仆人身体一抖,放声恸哭,听着声还真是“情真意切”。
来往吊唁的人很多,大都是平日里与秦家有生意上来往的,心里痛快面上却哀伤。
“节哀顺变。”
秦有财不忍将儿子下葬,打算停灵够七七指数,没料到头七未过,风云突变。
铜盆里的黄纸烧的正旺,来吊唁的人宽慰着秦有财。
外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喧哗声。
秦有财怒火攻心,正要破口大骂,就见从门外涌进一伙佩着大刀的官差,来势汹汹将灵堂围了起来。
秦有财虽然没文化,也知道民不与管斗,忍下心头的怒火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不知几位官大爷到此有何贵干。”
“别废话,抓起来。”领头的那人冷着脸,挥了一下手。
原本围住众人的官差立马上前抓人,丝毫不管这是在灵堂之上。
“无缘无故抓我作甚!”秦有财大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他的手被反扣着,见领头的那人一脚将铜盆踢翻,想要扑过来却挣脱不了。
那人取下桌案上供着的灵位,在秦有财睚眦欲裂的表情下,丢到地上一脚蹋碎。
“秦家私贩官盐,撺掇皇子,有谋逆之心,证据确凿。”那人看着秦有财道:“秦骋命好,免了凌迟之死,秦有财,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上头下了死令,不给秦家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抓了人后,赶在秦骋头七那天全部拉到刑场问了斩。
整个江南一片哗然,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嚣张了几十年的秦家轰然倒塌。
与秦家有来往的都避之不及,秦有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砍了头之后草席一裹,被丢到了『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行刑那天,秦骋佯装打扮成了落魄的老翁,佝偻着背回到了城里,隔着刑场远远的,脚步就挪不动了。
他不敢去看,又不想将父亲的死归咎到自己头上,眼神怨毒的望着齐府的方向。
都是你们,一切都是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生活,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林翰生换了身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跟在秦骋身旁,瞧见他淬着毒的目光,感觉自己扶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爷爷,我们走吧!”
秦骋不敢抛头『露』面,扮成老头之后,便让林翰生叫他爷爷,林翰生也不在乎,丝毫不犹豫顺口便喊了出来。
“走吧!”秦骋慢悠悠地说。
也算他还稍微有点良心,夜半无人之时,偷『摸』溜到了『乱』葬岗,举着火折子翻翻找找许久,才找到了尸身不全的秦有财,背到密林处挖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