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平这才细细打量软娘,暗道古人诚不欺我啊!
要想俏一身孝,在这冬日的风雪中,软娘身着雪白衣衫,显得更是弱不禁风。
她很漂亮,比年轻时的白宁还要漂亮不少,黑发如瀑般披散,只用了白『色』的丝带挽起,粉面黛眉,双眼湿漉漉的看着他,无端地让人升起保护欲。
林榆平本就骑虎难下,又瞧见阮娘姿容绝『色』,听她这样说,自是心痒难耐。
为了在人前充面子,他咳了一声,络腮胡停止说话,从人堆里走了过来。
“我看你也不像是出不起这钱的人,反正卖青楼是卖,卖给你也是卖,一百两,我将这卖身契给你,咱们银货两讫,如何?”
林榆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作声,而是先将地上跪着的阮娘小心翼翼扶起来。
阮娘刚一起身,往后瞥了一眼络腮胡,瞬间像是只受惊的兔子,弹到林榆平身后藏起来。
复又探出半个身子,小心的观察络腮胡。
阮娘贴的很近,林榆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味,也不知是哪种香,勾的人心猿意马。
“福来。”他定下心神,喊了一句。
福来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取了十张递给林榆平。
“这是一百两银票。”林榆平拿给络腮胡道:“所有永丰钱庄旗下都能取出。”
络腮胡接过,手指在嘴唇上沾了点口水,反复点了两遍,才将阮娘的卖身契丢给林榆平。
“这位老爷眼光不错,要不是她爹欠债,这妞……”他啧啧两声:“你早说你要买,哪至于那么多事呢?”
“你说对吧!”
络腮胡收了银子,也不再纠缠,领着一众打手便走了。
等到人走远,阮娘才拍着胸脯走出来,对着林榆平福身:“阮娘谢过老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阮娘愿自此以后都服侍老爷。不知老爷是何名讳?”
林榆平忍痛给了一百两,又听阮娘娇滴滴的话语,暗自盘算这生意值不值得。半响,他笑了笑。
“本人姓林,名榆平。”
阮娘捂住嘴,眼睛眨巴几下,羞怯的看着他。
“原是林老爷,还望老爷恕奴家无状。”
林榆平道:“你认得我?”
阮娘臻首微垂,耳尖被冻的有些红,她略带羞怯地说:“奴家原是李家村的,从小便听您的故事。都说您本事可大了,出身穷苦,却能凭自己本事白手起家,挣得这偌大家产,让人心生敬佩。”
林榆平闻言,朗声大笑,这种恭维,刚好击中他。
李家村他是知道的,他出生的那个小山坳里有两三个村子,与他家离得近的便是李家村。
得了何家家产,他荣归故里的时候,引来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为了显摆,他硬是称自己在江南白手起家,还花了大价钱娶了个城里媳『妇』,引得村民们好生艳羡。
旁边二楼上,林娇娇和齐宴临窗而立,遥望着雪中林榆平带着阮娘渐行渐远的背影。
今日一早,林娇娇不顾漫天大雪便拖着齐宴出了门,说是给他看个热闹。
在看到阮娘一路奔跑,撞到林榆平身上时,他凤眸中闪过一抹惊讶,林一娇娇在一旁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原来,她打得是这个主意。
“这个阮娘,你是从哪里请来的?”齐宴好奇问道。
林娇娇道:“青楼!”
齐宴诧异:“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跑到青楼去了?”
“林榆平他们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啊!”林娇娇邀功,“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阮娘!”
齐宴呵笑:“你就不怕,阮娘富贵『迷』眼,中途叛变?”
林娇娇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怕!”
“阮娘的身世,的确如她所说那般凄惨。”
“他爹是林榆平庄子上的佃户,生『性』好赌,交不起银子就将阮娘交给林家抵债。”
“白宁做主,将她卖到了青楼,阮娘恨林家恨的不得了。”
齐宴道:“人『性』是善变的,阮娘在青楼那种吃人的地方被搓磨这么久,许是早已不同了。”
“我最终的目的可不是让阮娘去对付林榆平。”
阮娘始终是个变数,林娇娇当初找上她,本意就不是让阮娘出手。
无论她是跟林榆平逢场作戏费尽心思引诱他,还是富贵『迷』眼到最后舍不得离开,对林娇娇而言,都是一样的效果。
她的目的,可是在白宁身上!